古枫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转过身来才发现楚欣染静静的躺在床上,微张着睡意惺忪的眼睛,显然是在睡梦中刚被敲门声惊醒。
“是你!”楚欣染看到古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意外。
“可不就是我嘛!咦,瞧你这意外的表情,难道以为来的是金同学?”古枫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楚欣染的床边。
楚欣染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憔悴的脸上浮起一丝绯红,显然是不适应一个大男人随随便便就坐到她的闺床上。
不过说起金元成,她的眼神却不免一黯,这家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有气无力的问:“你怎么来了?”
古枫瞧她那见外的模样,心里就不禁嘟哝,你这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我没看过呢?真是的!心里有气,嘴上自然就硌应人,张口就道:“来看看你死了没!”
“谢谢你的关心,我还死不了!”楚欣染咬着牙道。
“是嘛,我就说你死不了的,就你那老叔瞎紧张!”古枫没心没肺的继续说风凉话,“小病小痛嘛,睡一觉,忍一忍,说不定就过去了!不过,说不好,也有可能病入膏肓呢!”
“姓古的!”楚欣染原本苍白的脸色被气得通红一遍,狠狠白他一眼道:“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如果你是专门来气我的,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瞧,果真不是什么大病呢!发脾气还这么中气十足的,铁定死不了!”古枫嬉皮笑脸的道。
楚欣染气不过,把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拿起后背的枕头就打到古枫的身上。
古大官人皮厚肉粗,别说是枕头,就是砖头也很难伤得了他,反手一伸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楚欣染的手被他一把握住,浑身就是一震,下意识的想抽回来,却是怎么也抽不回,正待出声喝止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三只手指已经把到自己的脉腕上,这才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把脉,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任由她握着了。
古枫替她认真的把了一下脉,然后抬眼看她的气色,却是不经意的看到她那从被子里坦露出来的双肩,宛如削成,粉肩玉琢,秾纤得中,修短合度,尤其是肩膀上挂着的那一条细丝带,让古枫跟本分不清那是纹胸带,还是睡裙带,但不管是什么带,这都已经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楚欣染见古枫起初还中规中矩的给自己看病,可是看着看着,那眼神就凝集到自己的胸前,定格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开,心里不由又是一颤,原来你也不是色肓,也知道姑奶奶秀色可餐呢,可是脸上却还是很不好意思,嗔怪的张嘴道:“喂,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呃!”古枫这才讪讪的收回了爪子和目光。
“我得什么病了?”楚欣染问道。
“心病!”古枫想也不想的道,然后竟然像二愣子似的又补充一句:“你该找个男人了!”
“你!”楚欣染被气得浑身哆嗦,再次拿起枕头拍打他,可是看他那表情,还极受用似的,这就扔了枕头,伸出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掐他。
“哎哟!”这回,古枫总算是配合的叫了起来。
“我到底是什么病!”掐了他好一阵,掐得楚欣染自己都不忍心了,这才放开他正色问。
“没什么大病,照西医的说法,也就是个感冒。不过在我以前所学的古医术看来,你这病就可大可小,旦凡善医者,先医其心,而后医其身,其次则医其未病,外感风邪,内停食滞之患,很快就可以料理好,可是这病如果是心情所致,那就灵丹也不管用了!”古枫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抚着自己的下巴,不过很可惜,他没有师父那么长的胡子,学起来一点也不像样。
楚欣染听得一头雾水,张嘴问道:“你说了这么大半天之乎者也,到底什么个意思?”
古枫想了想,道:“心病仍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楚欣染恍然,再看古枫的时候,眼神就不免有些幽怨,说得那么好玄乎,难道你就不知道心药在哪里?系铃的又是谁?
古枫没注意她的表情,只是拿起纸笔专心的开方子,头也不抬的道:“这个药呢,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早一次,晚一次,晚上那次翻渣再煎即可,一剂下来,厌食,不思睡寝,浑身乏力,头重脚轻的毛病应该就可以好了,只是……”
楚欣染听得两眼一阵阵发亮,对古枫实在是有那么点敬佩,因为她可是什么症状都没说呢,他就完全知晓了,而且说得毫无二致,半点差错都没有,不过到最后见他又吞吐起来,不免就急问:“只是什么?”
“只是这症状虽然易好,可是心结却难去,治根之本,你恐怕还得约金同学出来,开诚布公的谈上一谈呢!”古枫叹口气道。
“这关他什么事!”楚欣染立即拉下了脸。
“药方我已经开了,肯不肯信,那是你自己的事了!”古枫说着拍拍手,这就准备离去。
“慢着!”楚欣染低唤一句。
“呃?”古枫转过身来,见楚欣染满脸绯红,欲言又止,顿时有点恍然的道:“你是不是想让我看看你屁股上的那个疮好了没有?没关系的,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只看屁股,别的不该看的我保证不看!”
楚欣染原本是想对他说谢谢来着,可是又有点不好意思,正犹豫间却听到他说这样的下流话,一阵气火攻心,这就怒道:“死流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