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则是坐在了她的另一面,“总财产需要请专业的评估人员评估才能知道,不过就我个人所了解的,老爷子手中,明面上的资产不下三十亿。”
莫子涵眯了眯眼,也就是说贾平国老爷子将三十亿以上的资产给了她。
想她当年在曼谷赢了一千四百万美金,也就是一亿多元人民币,经营这两年不断在扩大公司规模,勉强回本已经实属不易,想翻倍利润明显还不是时机。
却没想到,机遇使然,竟是得到了这样大的一笔资产。而这些资产倒还是其次,它的隐形势力才是更令莫子涵如虎添翼!
怪不得白子振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他曾告诉莫子涵,贾平国的势力是她所不可想象的,当时莫子涵嗤之以鼻,现在虽说也达不到不可想象,却也令她有些意外。
分布在各地的三十二家拍卖行,也就相当于三十二支势力。
待与沈笑谈完,莫子涵才发现李博和李蓉二人还未到达。她疑惑看向沈笑,还不待她出口,沈笑便淡淡道,“我让司机带他们多绕两圈,方便我们谈话。”
莫子涵顿时挑眉乐出声来,“笑笑,你学坏了。”
沈笑傲然的面色便是露出一抹不悦,显然不乐意莫子涵如此调侃称呼他。当年老爷子出钱援助孤儿院,亦是见他脸上没有笑容,才为他取名沈笑,意为希望他笑口常开。
但很显然,这个名字并不适合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外形冷酷的男人。
看着他鼻梁上一直罩着的墨镜,莫子涵便笑道,“还没见过你真容呢。”
沈笑微微一愣,随即眉头大皱,“摘了这副墨镜,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莫子涵想起沈笑曾说过,这副墨镜是带度数的,当年他为老爷子伤了角膜,烙下视力问题,至此便得一直戴着这副墨镜。
“为什么不戴隐形眼镜?”莫子涵挑眉问道。虽说国内目前还不流行隐形眼镜,但沈笑却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的角膜受损,不能戴那东西。”沈笑淡淡地答道。
莫子涵便挑眉点头,至于为什么不戴普通的眼镜,不用问也知晓,自然是为了自身形象考虑,臭小子平日里少言寡语,其实心里还挺臭美的。
不多时,李博、李蓉跟律师同时抵达。
莫子涵简略看了一遍协议书,大抵意思是在莫子涵成年后便自动将名下产业转于她手,现在也同样授予她管理权力。
提笔签字。沈笑接过协议书扫了一眼,观她字迹洒脱,带有一股笔走龙蛇的气势,不由有些欣赏。
协议一式两份,一份保留在莫子涵的手中,一份保留在律师手里,算是就此生效。
李博在旁就露出笑容。
夜幕降临,别墅宴会厅里,立着一张长形餐桌,足以坐下二三十人。
别墅前院灯火通明,三十二位大佬陆续前来,却只在别墅外相互寒暄,没有人踏进门来。
“宋四爷来了!”其中一位老者笑着拱手,“四爷想必已经见过沈笑了?”
一位四十多岁,身高不过一米六八的男子迈动着步伐缓缓走进前院,身后跟随一众黑衣人,均是身姿笔挺步伐矫健,他们就是贾平国每年从东市向外输出的退伍军人。
“董先生。”矮个男人一身江湖气息,当先对着诸位拱了拱手,声音沉着地道,“沈笑我还没有见过,今天一直事忙,才抽出空来。”
仔细观察,可以看到这位宋四爷左手之上果然缺了一根小指。
众人对视一眼,便纷纷一笑。
他们都听说了贾老爷子有意将手中势力交给一个外人,听说那人手下势力在东市刚刚崛起,很受贾老先生的器重,至于再细致的,众人还都没得到消息。
宋老四算是黄海东道主,本该提前现身接待,却是现在才出现,甚至还没见过沈笑,可以看出他已经对这件事起了反感,心中是不赞同的。
如此,众人心中也都有了数。他们本也在寻思,贾老爷子当真年纪大了,人也越发的糊涂了?怎地将手中偌大家业就这样交给一个外人?
要知道,整个贾氏里有多少老臣子?有多少大功臣?老爷子不记他们的好也就罢了,但也不能让这些家业随随便便就被外人得去吧!
难不成老爷子看重的人,就有这个资格?也不问问他们答不答应,是否服气!
他们自然是不服气的,换做谁,又会服气?
“听说老爷子贵体欠安,准备出国接受治疗,无心打理这偌大家业,便将其交予东市新崛起的黄口小儿,这个事情诸位怎么看?”一位年纪约五旬上下的西装男人开口问道。他的眼角有一道疤痕,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小,但穿着打扮却英气得很。
众人都是呵呵一笑,谁也不发表意见。刚刚说话这人名叫奉安,负责深市拍卖行,因深市经济发达,他手下势力蒸蒸日上,所以性格狂妄目中无人。敢在别墅门口如此言语,其心性可见一斑。
“我听说老爷子是老来得伴,撇下这偌大家业出国散心去了。”先前说话的董先生开口笑道。他所负责的是江西南昌拍卖行。
“哦?”奉安重重地皱起眉头,“老爷子也太不顾着大局了。”
听闻此言,一位老者皱眉怒斥,“奉安,说话注意自己的身份。没有老先生,哪里有你的今天?”这位老者乃是广州拍卖行管事,手中权势颇大,在贾氏地位颇高。他的年纪看起来与贾平国岁数差不多大,是当年随着贾平国的旧臣之一。
他此言一出,众人也都收敛了笑容,显然,老者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奉安也自知失言,无论如何,对于当年叱咤风云的贾老军阀,他们都是心怀敬畏的。
不过他还是大不服气,“老爷子此事多少有些思虑不周,孙老先生,说一句对老爷子不敬的话,这偌大的家业若是没有咱们大家共同打理,哪里有今日的辉煌。现在老爷子招呼不打便将它交给外人,您敢说您心里服气?”
广州拍卖行的主事者孙清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知道大不敬为何还要说?奉安,我知道你对老先生的决定心怀不满,但先生既然决定,就必然是有他的顾虑。我们只管听从就是。”
奉安皱眉,江西拍卖行的主事董先生董沐奇,此刻也缓缓挑眉,看来孙老先生是不打算与众人统一战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