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请闭眼

作者:丁墨



    很多时候,他们的亲热都是以雨濛的挑~逗开始,以她的溃败告终。旁人都不知道,看似温柔厚道无比的kris,一旦亲热起来,又凶又霸道。

    这次也是——他在念大二,她还在高中。他比她忙得多,两人快有一星期没见了,这一亲上,雨濛就感觉到他热烈而压抑的欲望。

    天色如同一团浓墨,星光灯光就是碎玉点缀其中。雨濛被他压在车椅上,铺天盖地间,只能看到他乌黑璀璨的眉目。

    “子遇……子遇……”每当在他怀里呼吸困难时,雨濛就喜欢喊他的中文名字。而这总是令他笑意更深。

    “去我家?”他意有所指。

    他上大学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住了。韩雨濛脸色发烫,用手指戳戳他的脸:“我们还要去呢!”

    “晚两个小时没事。”他说。

    事实上,整晚不去更好。

    两人是从停车场一路亲到电梯里的。到家门口时,雨濛整个人已经挂在他身上,不分东南西北、火热的舌吻着。

    一进屋门,他就把她抵在墙上,裙子撩了起来。少女的娇嫩,在车上已被他揉捏得足够湿润荼蘼。他极其温柔的亲着她,动作却坚定有力无比,几乎是一送而入。

    韩雨濛整张脸就像通红的苹果。哪里想到才一星期没见,kris会变得这么狂野?

    但这也正常。他们暑假才有了第一次,然后就分开了。相对于她来说,他已经是成年男人了,当然欲望会比较强烈。

    雨濛的头发已经散乱,晚礼长裙还好端端在身上,只是完全被他推到了腰上,弄得皱皱巴巴。两条光滑纤长饱满的大腿,缠着他的腰,整个人都悬空,全靠他的双臂托着柔软的臀~瓣,随着他的撞击,一下下的抖动着。

    而这一幕,在傅子遇眼里又是如何呢?

    十七岁的少女,属于他的女孩,他的初恋,他的唯一,娇嫩得像沾着露水的花瓣,在他怀里颤栗,绽放。巨大的怜惜被勾起,只想就此埋在她身体里永不离去,让她感受他的存在,他是这么的、这么的想要跟她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跟这个女孩在一起。

    ……

    说是两个小时,可这样的年轻爱侣,一晚上都不知餍足。

    直至快到韩家的门禁时间,kris才依依不舍从她身体里出来,可还是搂着她,一寸寸亲吻她湿腻腻的皮肤。

    这是雨濛最喜欢的一部分。因为从那些缠绵的亲吻里,她能感觉到,他深深的怜惜。

    “告诉你一件事。”她咬着他的耳朵,“我决定了,明年也考马里兰大学医学院。”

    他的身躯骤然一顿,从她胸~口抬头,定定的望着她。那清亮的眼睛里,升起很浓很浓的笑意。

    “我真想现在就向你求婚。”他说。

    雨濛窝在他的胸膛里,甜甜的笑了。

    ,我的子遇。

    我好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只想天天月月年年,都跟你在一起。

    ——

    傅子遇第二次见到薄靳言,是在校医院里。

    他是百里挑一的高材生,人脉又活络,自然很早就到校医院实习。

    这天午后,他正在办公室里休憩,护士来敲门:“kris,吉姆医生吃饭还没回来。来了个病人,他有个小问题,你能否处理一下?”

    “什么问题?”

    “他吃鱼被刺卡住了喉咙。”

    “ok,立刻让他进来。”子遇打开柜子,把一些必要工具拿出来。一转头,看到护士放下的病历,这个英文名字旁,还签了“薄靳言”三个醒目嚣张的中文字。

    傅子遇忽然又想笑了。

    上一次遇到被鱼刺卡住喉咙的例子,是七岁的小男孩啊。

    ……

    薄靳言今天很暴躁。因为他提出要访谈一名最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居然被监狱方拒绝了。并且在看资料的时候,由于走神,还被鱼刺卡住了喉咙。喝了一大碗醋后,竟然还卡在那里。

    一进医生办公室,就见一个年轻男人坐在桌后。跟他一样黑色的短发,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明亮温和的眼睛。

    薄靳言的目光淡淡扫过他,没出声,坐下。

    诊断和治疗过程很快。傅子遇那双拿手术刀的手,拿个镊子从他喉咙里夹出根细刺,轻而易举。只是望着冷面天才揉着自己的喉咙,极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傅子遇居然也有种欣慰和荣幸的感觉。

    “谢谢。”薄靳言站起来,又淡淡扫他一眼说,“医学院的学生诊病,如果将来不良影响或并发症,是否医院也会负责?”

    傅子遇怔了一下。

    如果说之前还对他的幼稚和聪明,产生了奇异的好感。那此刻,傅子遇感到自己的专业操守遭到了彻底的侮辱。

    ok,医学院学生诊病当然是不合规矩的,病人担心效果也正常。但是老天,你只是被一根毛发般的鱼刺轻轻扎住,而且已经完全取了出来,见鬼的并发症!

    傅子遇沉默片刻,非常礼貌、谦逊的笑了:“当然,有任何问题,我个人负全责。我会在你的病历本上签字。”

    薄靳言似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刚要离去,又听到傅子遇说:“对了,鉴于你如此担心有并发症,我的医嘱是:一个月内最好不要吃鱼,避免再次被鱼刺卡住——你那细微的伤口就可能有无法预知的感染。”

    到了此刻,薄靳言好像才正眼看向了他,低沉悦耳的嗓音,漆黑淡漠的眼睛,隐隐带着不悦和质疑:“一个月?”

    傅子遇特别诚恳的点头:“一个月。”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

    譬如一个月前,傅子遇对薄靳言,只多次听闻他的大名,却始终没有在校园遇到过。而现在,到学校餐厅吃个饭,都能邂逅。

    明净的灯光下,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只有他衣冠楚楚的独坐一隅,也没人跟他同桌。而傅子遇身旁,是一大堆朋友,男男女女笑声不断。

    打好饭时,傅子遇特意绕了个大圈,经过他身旁。这一路过,却又忍不住笑了。

    因为全美闻名的犯罪心理学天才,刚刚二十岁就已经帮助fbi破了几起大案的年轻男人,正一手持刀,一手持叉,旁边还放着双筷子,修长的眉头轻蹙着,专心致志在剔鱼肉。一整条鱼已经被他剔得差不多了,只剩个骨架,旁边的盘子里,堆着层层叠叠的鱼肉,还有挑出来的一堆细细密密的刺,煞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