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请闭眼

作者:丁墨



    众都是一凛,薄靳言也长眸微敛看向他。

    安岩拿起桌上遥控器摁下,前方白幕上出现一张幻灯片。

    画面幽黑模糊,透过稀疏的枝叶,可以看到一条灰白的小路上,一辆黑色SUV的尾部。车牌号很模糊,安岩又点了点鼠标,说:“锐化、投射对比分析后,有了结果。”

    屏幕上出现一串放大的、隐约可以辨认的号码:“潼N05893”。

    座的有刑警辨认出照片背景,低呼出声:“这条路……是鞭炮厂里面!”

    安岩点头:“这条路通往发生爆炸的车间,之前们检查过,路上的三个摄像头都被破坏。但是这枚摄像头,是较老年代安装的,位置被树枝挡住,非常隐蔽,录像也不稳定。结果,它拍下了凌晨三点左右,这辆嫌疑车辆出现。已经对比过,这辆车是当地租车公司所有,租车用的是假名j□j,也没有露面。”

    众都是一静。虽然无法核查租车身份,但有了这个图像,已经是重大突破了。

    这时,薄靳言却侧眸看了简瑶一眼,目光若有所思。简瑶心念一动,忽的模糊明白了他目光的含义,难道是……

    果然,座的本市老刑警已经嗓音低哑的开口:“也许是李熏然故意把凶手引到这里的。鞭炮厂、火车站,这些地方频发治安事故,还有为了查上次的‘杀机器案’,熏然这小子几乎把这些地方都蹲了个遍,哪个地方有摄像头他一清二楚……”

    众皆默然,简瑶心里倏的抽痛,静默不语。

    她不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面对如此强韧狡猾的国际犯罪高手,李熏然的生命危旦夕,却想方设法给他们留下了如此珍贵的线索。

    这时薄靳言看向安岩:“这辆车现哪里?”淡然的语气,仿佛笃定了安岩能找到他。

    然后,包括简瑶内的众,相处数日后,看到了这位计算机天才露出第一个微笑。搭配金丝框眼睛、白净的皮肤,清秀的五官,还有唇边的两个浅浅的酒窝,那笑容竟显得有些可爱。

    他鼠标一滑,第二张幻灯片出现。

    那是一条高速公路出口,亦是夜晚,车辆很少。同一辆SUV出现画面里。只是深色车窗阻隔,看不清里面的。但是车牌号清晰可见。

    安岩说:“这是通往粤港口岸码头的高速公路。”

    众全都愣住了,连薄靳言都是微怔。

    “他”既然已经向薄靳言下了战书,又颇费周折的跑去香港干什么?

    ——

    十五天后。

    美国加州新月市,鹈鹕湾监狱。

    暮色如同灰色轻纱,笼罩着原野和山林。数座高高的岗哨,仿佛笔直的卫士,森严守卫着占地广阔的监狱。

    简瑶和薄靳言站监狱外的草地上,身旁是数名中方和美方士——他们正等待监狱方安排,探视/>

    涉及两国警务合作,总是诸多波折。从提出申请到现,半个月过去了。以薄靳言为首的专案组进驻香港,与当地警方配合重重搜捕。但异地办案难度更大,收获颇微。

    现,“他”随时可能犯案。宛如一颗定时炸弹,埋香港。

    夜风倏起,带来丝丝冷意。简瑶拢了拢外套,薄靳言穿一身黑色风衣,高大如松站她身侧,垂眸望着她:“一会儿留外面,跟他谈。”

    简瑶静了一瞬,答:“好的。自己当心点。”

    终于,狱警打开了大门,用英语唤他们进去。

    ——

    这是一个完全密闭的房间,墙壁是厚厚的钢筋混凝土浇筑,黄色金属门安装有数把密码锁。

    简瑶和其他,隔着玻璃站这边的屋子里。薄靳言一独坐炽白的灯光下,气质淡定而漠然。两名狱警全副武装站门口,一旦出现危急情况,立刻出动。

    迟缓、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名狱警推着个穿着黄色囚服的白青年,走进了房间。

    简瑶微怔。

    比起档案资料上的鲜花食魔,真要更白净斯文些。即使身全美最森严的重刑犯监狱,全身上下还有那张脸却是干干净净,连一点胡渣都没有。

    但是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心头一震。

    那双淡蓝的、湖畔一样的眼睛,似乎含着笑意,似乎什么不乎,又似乎冷酷无比。

    那是一双属于顶级连环杀手的眼睛。

    &y桌子对面坐下,狱警用英语训斥了几句,带上门退了出去,只剩他和薄靳言。

    薄靳言抬眸看着他,目光清澈如水:“嗨。”

    &y露出个堪称爽朗的笑容:“嗨。”

    两都安静了一会儿,薄靳言似乎并不急着开口。

    “不同了。”突然用英语说道。

    薄靳言按兵不动,直视着他。

    &y却忽然笑了:“身上有了女的气味。”

    玻璃窗这头,简瑶的心忽的就一紧。结果就听到说:“要见她。如果见到她,可以告诉——要找的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感冒未痊愈,鼻子塞塞的好难受,正文码少了一点,送上一则小剧场!明天争取也有小剧场。小剧场后面我还要说一个重要的事,大家记得看啊!

    小剧场——他的歌声里1

    李熏然失踪后的这半个月里,简瑶虽然全身心投入工作,但到底知己情深,有时候夜晚,总会翻来覆去,睡得不安稳。

    每当这时候,薄靳言总是会被吵醒,垂眸看着怀里微蹙眉头的女人,心尖,有那么一点点发疼。

    终于,某天夜里,简瑶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隐约听到了低沉的、很轻的歌声。

    那嗓音很熟悉,但正沉浸在梦境里的她,一时想不起是谁。那歌也很熟悉,似乎就是很流行的歌,但那人唱出的调子又完全不对,每个字都不对。

    于是这天晚上这个梦,简瑶做得十分纠结。那声音如同魔音贯耳,忽高忽低,她好想醒过来,告诉这个人,你唱得不对,太摧残了太痛苦了……

    天亮的时候,简瑶晕沉沉的醒过来,就见薄靳言已经穿好白衬衣和西裤,玉树临风立在床边,朝她浅淡一笑,光华如俊美雕塑:“昨晚睡得怎么样?”

    简瑶坐在床上,非常郁闷的摇头:“一点都不好,我梦到鲜花食人魔了。”

    薄靳言一怔,眸中透出几分关切。结果就听到她接着说:“我梦到他在我耳边唱歌,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