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因为这样,他们才要更坚定的走下去。
这个“他”,将命视为游戏的“他”,管他是声名赫赫的鲜花食魔也好,是格分裂的富家阔少也好……
“一定要将他抓捕归案。”她转头对薄靳言说。
薄靳言亦眸色暗深的望着她。
“废话。”
简瑶当然不生气,而是笑了。
这时薄靳言又问:“进入正题吧,对‘他’,有什么结论?”
简瑶想了想,其实一直以来,对“他”的直观印象,都是很模糊的。因为他虽然每一次出现都很惊悚,但仔细想想,没留下多少线索——前两起案子,只留下两句话;这一起留下线索稍多,但就像薄靳言说的,都是他主动留下的,他还懂犯罪心理,以此为分析,要更加慎重。
简瑶答:“抛去蔺漪阳不管,先把‘他’当成一个身份未明的罪犯去分析:
首先那天吻尹姿淇的是个年轻男,所以年龄应该25-35岁间;体形高挑,身材适中;
智商高,具有很强的策划和实施犯罪的能力。所以他以前肯定也有过丰富的犯罪史,但是否被记录案,难说;
必然具有很好的财力,才能支持他的这些犯罪;
从性格看,极端自负。即使这起纵火案是他策划,也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标记行为和他个的变态情感宣泄。而整个过程中,他唯一流露出的情感,是把这一切,视作一场游戏——跟的游戏。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并没有攻击过,难道他的目的,就是要战胜?因为他是鲜花食魔1号的同党或者追随者?”
“不。”薄靳言抬眸看着前方汹涌黯淡的海面,眸光灯下浅淡如雾,“已经可以确认他和的关系了。”
简瑶心一提,就听他说:“他是的精神导师。”
简瑶:“……的意思是,其实是听他的?”
薄靳言点点头:“曾经,和FBI同事判断没有同伙,有几方面的原因:
一是他这一类型的连环杀手,历史上几乎没有同伙,这不符合他们的心理状态;
二是那半年里,从未出现过另一个的踪迹;
三是本身,就是个极为狡猾凶残的罪犯。包括他尝试使用心理控制术与交流,以他的智商情商,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所以们没有做其他过多的怀疑。”
简瑶心头一凛,又听他说:“但凡事都有例外。现看来,‘他’极端自负,这样的,是不可能与平起平坐,或者做他的追随者。而他的心理控制术,也超过的三脚猫功夫。
所以他的地位只可能高于,最可能的,是类似于精神导师的角色——他并不直接犯案,但是臣服于他,他影响着的犯罪。
他才是鲜花食魔1号,只能屈居2号。而他来找的目的,现看来已经十分明了——如所说,‘征服’的**,显然是大于‘复仇’的。因为亲手将他的弟子送进了监狱。”
简瑶听得心头一阵发寒,问:“那接下来们要怎么做?”
薄靳言静了片刻,转头直视着她,那目光沉黑而清澈。
“既然已经清楚他的动机,就可以采取主动措施。会尽快回一趟美国,找谈谈。那也许是一切根结所。”他停了停,“但是现,们要先去一趟潼市。”
简瑶一下子怔住了。
——
数辆警车,于夜色里奔驰高速公路上。
没有直返潼市的飞机,走公路时间更便捷,所以专案组连夜开车赶赴过去。
简瑶坐警车后座,前排是两名武警,身旁是薄靳言,她正给母亲和妹妹打电话,柔声安抚。
挂了电话,她内心喟叹了一声,侧头看着薄靳言:“李熏然呢?他是不是也加入了当地的专案组配合们?”
车内光线很暗,薄靳言的俊容显得越发幽暗。他看着她,只平静的重复他之前得到的消息:“他外地执行任务,现还没有联系上。”
简瑶愣住了。
她手握着电话,慢慢渗出了一丝汗意。两静默对视片刻,她再次拿起电话拨出去,但果然是关机。
她又低头给李熏然发短信:“情况紧急,开机后速回复。”
做完这一切,她抬头看着窗外苍茫鬼魅般的夜色,靠椅背上,没出声。而薄靳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让她靠自己胸口上。
简瑶伸手环住他的腰,脸往他怀里贴了贴:“李熏然以前也经常这样联系不上,应该没事的。”
“嗯。”薄靳言低沉的嗓音她头顶响起。
两一时都没出声,只有警车奔驰过路面,发出重复而单调的引擎声和摩擦声。
忽然,薄靳言开口了:“那年追查鲜花食案时,被威胁过。”
简瑶缓缓抬头,看着他线条清晰的侧脸。
他兀自继续说道:“一个偶然的机会,接到其他同事的错误情报,孤身追上了.当时其他还没赶到,机会稍纵即逝。那是一间小学附近的街道上。当着的面,首先引爆了一辆学校巴士,十多个孩子被炸上了天。而后,他提出要放下枪,去他的车上,否则他将引爆第二辆巴士。”
简瑶怔怔的望着他。他从未提过当年被囚禁的经过,原来竟然是这样。
“所有FBI员,尤其是行为分析专家,都被训诫,不可与恐怖分子谈判妥协。”他的嗓音夜色里沉厚如水,“但是那个时候,妥协了,上了车。”
简瑶将他削瘦的腰身搂得更紧:“为什么今天忽然想跟说这个了?”
薄靳言低头看着她,长眸清冽动。
“因为现需要。”
——
抵达潼市已经是凌晨五点。
薄靳言等直接前往爆炸现场,简瑶武警保护下,先回家一趟。
亲眼看到母亲和妹妹安全无恙,简瑶紧绷的心情总算稍微缓解。但让她们担心是难免的了。简萱紧张兮兮的,拉着她问长问短。母亲眼眶通红,但看到她,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什么都没有多问,只嘱咐她一定万事小心。简瑶心里难受,紧紧抱了她们一会儿,转身踏着晨色离去。
简萱站窗前,看着姐姐钻进警车里,回头望向母亲:“妈,别怪她。大不了以后们劝她不要干这个了。”
母亲愣了一会儿神,眼眶又红了,答:“姐姐的性格,认定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看她刚才的样子……只希望她以后千万不要出事,不然怎么对得起们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