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行

作者:庚新



    快随我来……”

    “你是……

    “咱叫戴倪斯。是戴大官人的手下。”

    萧庆有些糊涂,可还是听明白了这人的意思。

    戴小楼的人?

    虽说戴小楼已经死了,但毕竟在开封府经营多年。有些心腹也很正常。

    加之那人身材高大,又是一口流利的北方口音,让萧庆也放下戒心。

    于是。他便跟在那‘戴倪斯’的身后,左一拐,右一转,很快来到了一个死胡同。

    “戴倪斯,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那人闻听,却笑了!

    “萧相公,我都说了,带你死,自然是要送你归西。”

    萧庆闻听,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你是……”

    “自家玉尹玉小乙。多谢萧相公的看重,今rì特来送萧相公上路。”

    玉尹?

    萧庆二话不说,扭头便要跑。

    哪知道玉尹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他身边一把便将萧庆带入怀中。楼兰宝刀凶狠的没入萧庆胸口,玉尹顺势手腕上一抖。那宝刀在萧庆的胸腔里绞了一下,把颗心脏绞的稀巴烂,而后退后一步,拔出了宝刀。

    一蓬鲜血,喷洒在玉尹身上。

    萧庆瞪大了眼睛看着玉尹,直到这时候。他才算是看清楚了玉尹的相貌。

    “好汉子!”

    他久闻玉尹之名,早在大宋时代周刊创刊之初,便有意想拉拢玉尹,可惜却没有机会。

    而今,他终于见到了玉尹,不想却是这样一个状况。

    嘴巴张了张,萧庆身子直挺挺便扑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玉尹也不迟疑,上前一把将萧庆的尸体拎起来,走到一口枯井旁边,把萧庆头朝下塞了进去。朝左右看了一眼,玉尹想了想,站在一面残破的断墙后,气沉丹田,两膀用力,口中发出一声若牛吼般的咆哮,肩膀蓬的一下,便撞在了墙上。

    那面断墙,历经风吹rì晒,早已不甚坚固。

    玉尹这一撞,足有千斤力道。

    就听轰隆一声,那断墙顷刻间便坍塌,把枯井埋住。

    玉尹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次检查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去。

    走出小巷,就见郓哥捧着一身衣服在外面等候。玉尹也不废话,上前把身上那件染血的衣袍脱下来,换了一身衣服,对郓哥道:“郓哥,把衣服烧了,处理干净。”

    “郎君放心,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郓哥说罢,将那染血衣袍便塞进了果篮之中,而后挎着果篮便走了。

    玉尹这边也忙不迭往狮子楼赶去,从后门走进来,一副醉醺醺模样便上了酒楼。

    “小乙怎去恁久?”

    赵谌、朱绚还有姚平仲和张伯奋正坐在雅间里,见玉尹进来,赵谌忍不住便道:“小乙方才却少看了一场热闹……嘿嘿,大场面啊!没想到这开封城里,居然有人敢刺杀虏贼使者。

    那场面可真个壮观,小乙未见,实在可惜。”

    玉尹装作一副茫然之态,“还有这等事?”

    “是啊!”

    张伯奋起身上前,装出要搀扶玉尹的样子,“没想到你堂堂玉蛟龙,恁吃不得酒。”

    “谁说的,便赢你不在话下。”

    说话间,他朝着张伯奋使了一个眼sè。

    张伯奋旋即了然,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搀扶着玉尹坐下。

    狮子楼下的战斗已经结束,随着开封府和殿前司人马赶来,近百名刺客无一生还。

    其中有大部分人,是自尽而亡。

    鲜血染红了汴河大街,玉尹伏在窗栏上,看着横陈与街上的一具具尸体,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受。

    死士!

    这些人,分明是一群死士。

    恐怕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便没有准备生还。

    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给玉尹制造机会……种师道便如此信任我吗?要知道当时,我并未答应他。若我今rì不出手,恐怕张伯奋也不会袖手旁观。后世言大宋,必然暗弱。可谁又知道,在这暗弱的背后,却隐藏了多少个血xìng的汉子?

    偷偷朝张伯奋看了一眼,从张伯奋的脸上,玉尹看出了一抹悲伤。

    恐怕,连种师道也做好了死士的准备……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跟着房门蓬的一声被人踹开。

    几名殿前司禁军冲进来,还没等他们开口,张伯奋已经抄起一张椅子,恶狠狠朝那率先冲进来的禁军砸去。

    “混账东西,也不看清楚谁在这里。”

    那长椅砸在禁军身上,啪的一声响,便四分五裂。

    为首的禁军,更被砸的头破血流。

    没等他弄明白状况,却见自家军马使脸sè大变,连连躬身道:“不知步帅和骑帅在此吃酒,还请多多包涵。小底们也是奉命行事,楼下发生了这么大事情,自然要盘查则个。”

    很显然,那军马使认得张伯奋和姚平仲。

    而这两位爷却不是坐在主位,便可以猜出那坐在主位上的少年,身份必然高过二人。

    这些人,又岂是他一个小小军马使能够招惹。

    张伯奋也是悲恸于那些死士,故而才含怒出手……他也知道,这事情怪不得这些禁军。楼底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换做是谁过来,都会挨个盘查。

    突然间,有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

    张伯奋轻轻出了口气,淡然道:“那现在,可还要盘查?”

    “不敢,不敢!”

    军马使连声请罪,使了个眼sè,着人把那昏倒在地上的禁军搀扶出去,而后一边唱喏,一边从里面退出来。

    “王军马,这是怎地?”

    一名殿前司的军官上前询问。

    那王军马使连连苦笑,用手指了指玉尹等人所在的雅室,“传下去,那个房间莫要派人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