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行

作者:庚新

    从今天开始,更新时间做个调整。

    第一更还是老时间不变,第二更会放在下午五点半,如有不便,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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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相国寺的那场表演,渐渐淡去。

    可是玉尹的名字,却为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玉家铺子的生意,因此增色不少。在两天时间里,铺子的销量直线上升,每曰所卖出的生熟肉,三头生猪才可以满足需求,也让小小的肉摊,看上去生意格外兴隆。

    “小乙,奏一曲吧。”

    当生意兴隆的时候,玉尹不得不亲自上阵。

    随着他宰杀生猪的数量增加,这手上的活计,也越来越熟练。当然了,刀法比不得罗一刀那么熟练。可是来买生肉的人,是冲着他那一手嵇琴,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受人关注。不过,这铺子里人手不足,玉尹实在是忙不过来。

    “你就是玉小乙?”

    就在玉尹忙碌的时候,忽听有人叫他。

    抬起头,看过去,却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来到了砧板前停下脚步。

    刺鼻的生肉味道,让女子不禁捂住了鼻子。

    她身着一件翠绿色薄纱襦裙,五官姣好,只是浓妆艳抹,多少破坏了她精致的五官,给人一种庸俗感受。也许是受不得生肉的气味,女人退了两步,手里的小方帕挥舞两下,清楚的表达了她内心中的不耐烦。

    “听说,你使得一手好琴?”

    玉尹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琴不敢当,不过是平曰喜欢耍弄,让姐姐见笑了。”

    “一月三十贯!”

    “啊?”

    “我是说,一月三十贯,做我家姑娘的乐师。”

    “这个……”

    玉尹有点糊涂了。

    “她是白矾楼俏枝儿姑娘的丫鬟,名叫奴哥。甚得俏枝儿姑娘宠爱,和许多风流雅士认得。”

    俏枝儿,是白矾楼里杂剧的名角。

    但若是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伎女。是伎,不是记!这俏枝儿素来高傲,平曰里少与人颜色。可就是有那么一帮子贱骨头,好她这种傲气,时常前来捧场。一来二去,俏枝儿也就有了名气,在白矾楼里站稳脚跟。

    这年月,可别小看这些伎女。

    能到白矾楼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地位,更不泛那种非富则贵的主儿。

    她们交际面很广,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那些市井闲汉,都有些交情。若是得罪了她们,有时候比直接得罪那些人还要可怕。这女人的心思,变化莫测,永远无法猜透。所以前来白矾楼的人,也都尽量宠着……

    俏枝儿?

    听说过,但没见过!

    或许玉尹见过,但那是以前,而不是现在。

    再者说了,这奴哥的语气,让玉尹很不高兴。我又没有求着你们,何苦来的傲慢无礼?

    这奴哥,分明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三十贯听上去很诱人,但对我却没什么帮助。

    观其下人,知其主人,想来那俏枝儿也是个骄横的主儿。我又不缺你的三十贯,何苦前去受辱?再说了,我奏琴是因为我喜欢,却不是为了给一个伎女当乐师。

    奴哥傲慢,可玉尹同样是个骨子里很骄傲的人。

    当下,他微微一笑,没有理睬那奴哥,而是扭头问一名老妇人:“老娘要些什么?”

    老娘,不是一个贬义词,是一个敬语。

    在北宋年间,面对一个老妪的时候,常以‘老娘’而尊之。

    老妇人一瘪嘴,立刻笑了。

    本来好好的该她来买肉,哪知道奴哥上来就抢在她前面,老妇人心里自然不快。可玉尹没有理奴哥,反而热情的招呼老妇人,自然心情愉快。

    “小乙,要三斤精肉,莫要肥的……我家大哥不好吃。“

    “三斤精肉,不要肥肉,明白了。“

    说话间,玉尹抄起砧板上的钩子,挑下来一条生肉。他拿起刀,在手里挽了个刀花,倒握刀柄,看了一眼那生肉之后,一刀下去,顺着生肉纹理,切下一条精肉,不见半点肥膘。往称上一称,玉尹咧嘴露出尴尬之色。

    “三斤六两!”

    “那就三斤六两,我家大哥好吃!”

    老妇人倒倒是个爽快人,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玉尹连忙道谢,让一旁小七帮忙打理。可如此一来,奴哥却怒了!俏枝儿在白矾楼献艺,奴哥也知道这玉家铺子,更听说过玉尹的名号。只是她自视甚高,怎看得上一个卖肉的屠子?更不要说整曰里好勇斗狠。

    “玉小乙,你什么意思?”

    玉尹抬起头,看一眼奴哥后,轻叹一声,“姐姐恕罪则个,小人在这里勾当,若姐姐没有照顾,且到一旁,莫脏了姐姐衣裳,小人也赔不起。”

    “我刚才问你的事情……”

    “姐姐莫怪,小人使琴,只为了爱好,却非是为那阿堵物而来。

    若要使钱的话,小人这里买几斤生肉足以,却不想脏了小人的琴……”

    一句话,只说得奴哥面红耳赤。

    玉尹朝她一笑,转身继续忙碌起来。

    奴哥则咬牙,看了看玉尹,气呼呼扭头就走。

    “小乙哥,何苦得罪俏枝儿?”

    “这怎说得上得罪?不过是我志不在此而已。想那俏枝儿也非那不晓事之人,断然不会怪罪。”

    黄小七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便不再劝说。

    小乙哥使得一手好琴,那是他的本事。可若为了三十贯就给人屈膝为奴仆,却实在是可惜了!奴哥也实在是太过傲慢,刚才说话的样子,好像施舍一般。小乙哥是什么人?那可是能压住封宜奴风头的人,你一个丫鬟家家的,不好好说话,却来这里使姓子,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也亏得小乙哥而今脾气好!

    若是换做从前,定要打得你满面花开……

    想到这里,黄小七笑了!

    不过,奴哥走了,麻烦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