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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欢的一整夜,这一次,酒精不再是麻醉,而是将内心的喜悦和自豪尽情的释放了出来。

    巴黎雨夜,唯美得像童话故事里的城。

    醉醺醺的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窗帘是拉开着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半进入梦乡半清醒着。

    余洛晟心里还是几分小遗憾。

    因为他没有把“你的出现,就像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这句话说出口,事实上那天在日本浅梦到来的那一天,正好是余洛晟的生日。

    那真是上天给予自己最完美的一个生日礼物了。

    在浅梦屋子里的时候,自己没有说,只是表达了感谢。

    酒过三巡,想要吐露这番话,可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没有一个合适机会或许是借口吧,终究是自己在犹豫不决。

    还有,为什么她要充着自己笑,笑起来有些……有些……有些像是在哭,想安慰她,想抱着她,想问她,为什么赢了比赛开那么闷闷不乐。

    无数次推开她房间的门,做着自己脑子里想的这件事,可很快自己又回到了床铺上,一个循环醉醉呼呼的梦,直到睡着之后,余洛晟都搞不清楚自己是否这样做了。

    第二天,余洛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那样笑了。

    一个屋子,空空荡荡,唯有残余的香味,告诉自己她走了没多久。

    本以为只是她早起去散布,可有无法解释行礼的消失。

    “余洛晟,你慌什么啊,吃早餐,过来吃早餐,等等会有一大批采访,都是官方的,推不掉,另外还有一些录制,和你父亲和妹妹一起的,大致流程我帮你准备了一下。”黄小颖坐在餐桌前对匆匆下楼的余洛晟说道。

    “莹星姐呢?”余洛晟问道。

    “不知道呢,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听了没有。”黄小颖说道。

    余洛晟急忙跑出门,想去问问司机师傅,正巧迎面撞上了从外面走回来的夏莹星。

    夏莹星看着余洛晟这副跌跌撞撞的样子,抿了抿嘴唇。

    “她人呢?”

    “走了。”

    “去哪??”余洛晟急忙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余洛晟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感觉,她不是仅仅的走了,她也不仅仅是焦急的回国,她好像也想和自己说什么,可她也没有说,不像是以后还有机会说,更像是与其如此,不如不说。

    “养病。”

    “去哪里养病?”余洛晟再问道。

    夏莹星从包里慢慢的取出了一封小小的信纸,开口道:“给你的。”

    余洛晟愣住了。

    为什么这桥段像极了韩剧里面那突如其来悲情的生死别离,我草,老天别闹

    “她的病,时好时坏,她的病,不适合奔波,其实我也没有料到她能够坚持打完所有的比赛。不过,我想这是她生病以来,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变得开朗了,变得爱笑了……”夏莹星给了余洛晟一个浅浅的拥抱,便往她自己的房间走去。胜利了,意味着她有更多的工作。

    余洛晟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坑爹的剧情。

    不过,心还是紧绷着的。

    “旅客们朋友们,请在3分钟内关闭手机及其他电子设备,我们马上就要起飞了……”

    飞往瑞士的航班上,在一位军官的保护下乘坐飞机的浅梦第一次选择了坐在窗边的位置上。

    她知道,天空一定很美,假若自己不尝试着克服高空的恐惧,就一定会错过这最美丽的画面。

    忽然,手机响起了。

    浅梦愣了愣,接听了电话。

    “你上飞机了?”

    “嗯。”

    “你就算去p级精神病院,我也该有探监的机会吧?”那个放荡不羁的声音传了进来。

    浅梦嘴角微微一浮,要是这货在她旁边,一定要用目光将他秒杀

    打电话的人自然是余洛晟。

    神经病,都这个年代了,还用什么信纸,鬼才会去看那信纸,电视上出现到烂的桥段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特么直接打电话不就行了

    “我不想你探望。”

    “为什么?”

    浅梦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说明原因。

    “我需要的是一些时间。”

    “多久?”

    “你想等?”

    “可以试一试。”

    “可我不想让你等,有很多比我更合适你的人。”

    浅梦不是在故意和余洛晟玩矫情,而是她自己的病情她清楚。

    她知道未来的几年里,治疗之下她的头发会落,皮肤会枯,甚至还有更多更多自己都不想面对的东西。

    昨晚,他醉醺醺的告诉自己,自己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像天使。

    那她也希望,这个天使能够永远留在他的心里。

    “我也要感谢你,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勇气去面对这对我来说就像是生命尽头的治疗,现在,它或许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不用为我担心,这次我不会再逃避,也不会半途而废,就算变了一个样子,我也想健健康康的去感受一切。”浅梦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柔。

    “小姐,请关闭手机电源,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谢谢您的合作。”

    浅梦点了点头,将手机放在耳边,轻呼了一口气。

    “余洛晟……”

    “恩,我在听。”

    “很高兴,遇见你。那么……再见啦。”

    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旁边的军官递来了纸巾。

    “上一次见你这样红着眼睛应该是八年前吧?”旁边的那位军人如一位长辈般慈祥的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没敢再说话。

    “也是,既然是选择一个要过一辈子的人,就不应该用一具病怏怏的身子去将就,将就着过,会有那么一天是真正的别离。但有些事情,也不用强求,兴许他会在你疗养的这段时间遇到更合适的人,也兴许,他会在等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想见见这小伙子,至少是他让我女儿终于有勇气、有决心去面对自己最恐惧的东西。”

    眼圈红,是因为浅梦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就此错过他。

    她不会怪他不愿意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