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大喜,笑道:“还是姑姑疼我。”
说罢趁机对蔡铃等人道:“咱们去那边吧。这里太挤了,扰得大长公主不清静。”说完向大长公主屈膝告退。
林熙见状,就要跟过去,说瞧里面画展。
大长公主一把扯住孙子,对身边嬷嬷命令道:“送他出去!”
这是觉得他太过分,不好意思由他闹,直接将他给赶出去了。
严未央暗自惊异:看大长公主刚才又是对清哑说林熙的性子,又说他过往经历,很是意味深长,莫不是……看中巧儿了?
这不怪她多想,世家大族说起这等事都是很含蓄的,这样成与不成双方都保留脸面;聪明的,自然能从只言片语间领会。
清哑领会出来大长公主带孙子来的深意了吗?
严未央想起严暮阳,忧心忡忡。
……
大长公主临去时,对方初和徐翰林等人下令将展览搬去仁王府,由皇家慈善中心接手财务,幽篁馆这边只负责准备图画文字和服装资料;又留下两名林家巧匠协助织女等人,在需要时改进织机;还抽调工部、内府等人员在此协助。
至此,皇家等于全面接手了奉州赈灾事项!
方初松了口气,和清哑双双拜谢。
大长公主临别时,拉着清哑悄声问:“东西好不好吃?”
她是问太皇太后昨天赏赐给清哑的东西。
清哑真心实意道:“好吃。样样都好。”
大长公主小声道:“回头我再送些给你。包你没吃过。”
清哑眼睛一亮,道:“多谢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抿嘴一笑,抬手拍拍她脸蛋,道:“我走了。”说完转身上辇,侍女们伺候妥当,放下珠帘。
这亲密的动作看得周围人一呆。
大长公主车辇离开后,严未央瞅着清哑道:“没想到你和大长公主这样投缘。瞧你们倒像一类人,可明明大长公主性情开朗。”
清哑说不上为什么,也觉得和大长公主特别亲近。
说不上来,就不说。
她惦记另一件事,转向谢吟月,问:“你是每天来这里,还是自己在家做?”问准了,好给她准备屋子。
谢吟月的性子,遇事从不会退缩,对此早有成算。
遂从容道:“每天来吧。我自己在家做固然省事,但做好还是要送来给许大人他们审阅。若有改动之处,还需与这里的工匠及各位大人商议,种种不便,一样繁琐,倒不如就在这里好。少不得要厚颜打搅织女一段日子,还望织女担待。”
清哑也料到是这样,道:“没事。跟我来。”
三人便并肩往馆内走去。
方初韩希夷本在旁看呆了眼,见状急忙跟上来。
到后面抱厦门口,清哑道:“四间展厅,你们自己选。”
谢吟月两边一望,指左手里间道:“我就在里面第二间吧。外面留给你们,估计每天找你们回事的不少,外面进出方便些。”
清哑点头,看向严未央。
严未央转向右边,道:“那我就在这边第二间。”
清哑道:“好。我在严姐姐外面。这边第一间公用。”
三人瞬间瓜分了四间展厅,作为未来工作之所。
清哑又对谢吟月道:“若缺什么,让丫头告诉细妹,她去找管家。”
谢吟月道:“多谢织女周全。若缺什么,我自会开口。”
一面带着谢吟诗和锦绣走进左边第二间展厅。
清哑和严未央也往右边展厅走去。
严未央道:“这门口要挂帘子,不能这么敞着。”
清哑道:“细妹,你去吩咐赵管事。”
细妹答应一声,扭头出来了。
经过穿堂门口,见方初和韩希夷伫在门口半天不动,很纳闷,因为有事,只招呼一声“大少爷”,见方初无话,便出去了。
方初转向韩希夷。
韩希夷不自然地笑了下,道:“我过去瞧瞧。”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三女怎么这样好了?
他虽然乐见其成,但很明显方初不愿意。
方初不放心谢吟月,更不放心清哑。
韩希夷也有点担心。
进到里间,只见谢吟月正吩咐谢吟诗和锦绣,摆开图纸,又将要添加的东西理了个单子,叫锦绣去找细妹要。
正说着,一抬头,看见韩希夷。
谢吟月示意锦绣去办自己的事,等锦绣走了,她才看着韩希夷,问:“你怕我欺负郭清哑?”
韩希夷没想到她这样直截了当,飞快地扫了谢吟诗一眼。
谢吟诗低头,正整理画卷,好似没听见他们说话。
韩希夷便道:“不是。你们一向不睦,忽然这样,不由我不疑惑,所以来问问。我们刚了结一桩大纷争,不想再生事。”
她坦率,他也不想遮遮掩掩,索性敞开说。
谢吟月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是大长公主……”
遂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道:“你不会嫌我每日过来打搅他们吧?我也是没办法,这不是我自己能单独决定的。”
韩希夷忙道:“既是长公主吩咐,咱们自然从命。”
谢吟月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愿来呢。”
其实他是很愿意来这的吧?
韩希夷哑然,他好像闻见了一股酸味?
另一边,严未央也对方初道:“你是不是怕谢吟月欺负清哑?别担心,有我看着,她欺负不着。”
方初皱眉道:“我就是疑惑,怎么你们这样好了?”
清哑困惑道:“谁好了?”
严未央也否认道:“谁跟她好了?我们是奉命行事!”
于是也将大长公主的命令说了一遍,又道:“这可是你家,在你眼皮底下,清哑要是还能被她欺负了,表哥你也不用活了,可以自杀谢罪了。——你就那么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