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妃

作者:周玉

    

    独孤絕要杀人,要杀他们,丁博然和丁荗申瞬间从那面具下的冷眸中,发現了这个毫不掩藏的念头,兩人瞬间惊恐的连连想往后退,可身后却頂着盘龙大柱,无处可逃。

    丁博然大骇,独孤絕那眼神只是如此的看着他们,巳然冷汗直流,寒毛直竖,要是他真动手,他们定然连一拼的力量和机会都没有。

    丁博然老奸巨猾,瞬间全身连连顫抖,一边朝着独孤絕怀里的云輕大叫:“孙……,喔,不不,翼王妃救命,翼王妃救命啊……”

    丁博然旁边的丁荗申正惊慌时,听丁博然提点,立即跟着丁博然就朝云輕叫起救命來。

    独孤絕一听双眼一眯,杀气一凜。

    云輕感覺到独孤絕的杀气,身体微微僵了僵,握住了独孤絕的手。

    “王爷,王妃今日也累了,現下夜巳經深了,我先送王妃回去好了。”楚云何等聪明,一見如此情況,立刻明了現在应该怎么做,微笑着看着独孤絕道。

    独孤絕一听当即点了点头,低头拍了拍抱在怀里的云輕,沉声道:“先回去休息,我一会就回來。”

    云輕知独孤絕和楚云这是把她支开,不由从独孤絕怀里抬起头,輕輕叹息一声,看着独孤絕低声道:“絕。”

    那始終是她的父亲和爷爷啊,要她看着独孤絕杀他们,这情何以不堪,如何做的到。

    独孤絕闻言,低头看了云輕一眼,在那微微淡薄得没什么血色的唇上吻了一下,拍拍云輕的肩道:“我知道。”

    他岂会让云輕為难,要杀这兩个人有的是时间和地点,没必要当着云輕的面來对付,反給有些不明真相的人,到处说闲话,虽然他并不怕什么闲话,却不能委屈了他的云輕,但是并不表示他会如此輕易的放过这兩个混賬。

    云輕知独孤絕这是答应了,独孤絕答应不杀,那么就定然不会杀,既然如此那她就不管了,当下嗯了一声点点头,跟着楚云轉身离开了大殿,这兩个她不想在見了。

    齐之谦看着眼前的一幕,眉眼深处微微沉了沉。

    清冷的背影消失在大殿外的夜色中丁博然和丁荗申心中一窒,从今往后,也许他们真的失去了这个名扬天下的丁家最杰出的人。

    “哼。”重重的一声冷哼,打断丁博然和丁荗申短暂的失魂,丁荗申和丁博然对上独孤絕阴森的眼神,不由那脸瞬间慘白,一絲血色全无,连滾帶爬的就朝齐之谦脚下爬去。

    冷冷看着一切的独孤絕,嘴角勾勒一絲冷酷无情的笑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現在誰來救你们。”

    “太子…太子…”丁博然和丁荗申爬在齐之谦脚下,浑身止不住的顫抖,目前怕就只有齐之谦能够对上独孤絕,帮他们了。

    “他们也配做我家王妃的亲人。”站在独孤絕身后的墨銀,手握長剑眉眼中尽是厌惡鄙視之色。

    “來人……”

    齐之谦見独孤絕浑身杀气,看那样子显然是想杀人,不由皱眉看了一眼爬在地上,滿眼惊恐的丁博然和丁荗申,在怎么说这兩人也是他的侍卫,岂能让独孤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他齐国太子的脸往哪里放。

    当下,咳嗽一声,打断独孤絕的话,皱眉道:“翼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太子的侍卫可没招惹你,也并没对翼王妃有任何的不敬?要治罪至少有个名目吧,是不是你秦国勢,大想怎么欺壓我们六国,就怎么欺壓?”

    独孤絕一听,当即一声冷哼:“少拿六国來跟本王说,你齐国就是齐国,还代表不了六国。”

    说罢,眉眼一沉,根本不理会齐之谦,銳利之极的目光牢牢的鎖住丁博然和丁荗申,冷冷的道:“本王是吃人的惡魔,凶殘成性,好,这世上还没人敢当面这么说本王,如此藐視本王,齐太子,这是你的教唆?还是你侍卫目中无人?”

    冷冷的话洒在大殿中,一室的冷寒。

    齐之谦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会全让独孤絕的人給听進去了,明明外面有人把守,这……

    “喔,这到是本太子的侍卫不是了,如此没有王法,口出狂言,看來实在是我平日放的太寬松的过,居然让他们敢口出污蔑之言,真是该罚,如此惡侍,翼王帮本太子重重教训才是,以免误会齐秦交好之情。”边说边一脚踢开爬在他脚下的兩个人,轉身后退,撇的一干二凈。

    能保則保,現在被独孤絕抓到錯处,把对云輕的私情,轉移到对他的公然污蔑,对云輕,那可以说是一家人,怎么做都好,话说重了就重了,但是对独孤絕却岂能说重,从私轉到公,而且独孤絕话鋒一轉牵扯上他,那这就不是他能硬保得了,舍车保帅,明哲保身。

    “太子……”丁荗申見此煞白的脸,瞬间轉青。

    齐之谦这么一说,不是公然把他们給推了出去,没有齐太子保他们,对上翼王独孤絕,他们那还有命。

    丁博然精明,見此连忙暗中一拉丁荗申,匍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巳經被丟弃的棋子,要是聪明,或可还能活一命,如果病急亂投医,说了不该说的话,恐怕就不是丟了自己的命那么简单,要知道丁家的根在齐国啊。

    丁荗申瞬间明白过來,不由渾身抖的如篩子一般,匍匐在地上,不敢亂言。

    独孤絕見此冷冷的扫了齐之谦一眼,轉头看着丁博然和丁荗申,沉声喝道:“该怎么处置?”

    身后站立的墨离立刻上前一步,无表情的道:“公然污蔑我大秦翼王,按律杖刑兩百,念乃是外国使臣隨侍,择減一半,杖責一百。”

    “給本王打。”

    “是。”身后站立的墨銀和墨离亲自操起杀威棒,一左一右立于丁博然和丁荗申身旁,抡起棍棒呼呼有声的打了下去。

    “啊……”伴隨着墨銀一棒子落下,丁荗申一声慘呼叫出,在墨銀手下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一棍子落下,看似没使什么力道,那暗勁却是极有力的,打的不是肉,不是骨,而是筋。

    丁荗申在齐国作威作福这么久,那受过这样的杖刑,瞬间身子剧烈一顫,嚎叫起來。

    齐之谦見此淡的扫了丁荗申一眼,眉眼很平淡,淡的什么情緒也没有,黑黝黝的如一深潭。

    然而丁荗申在接触到齐之谦的眼神时,慘叫的声音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停在了半空,好像突然有人捏着他的脖子,逼他把声音吞下去一般,骤然而止,听起來万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