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连声道谢。
那人指着电视中的djyn,笑开,你们这些小孩子,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阿衡大笑,捶床,她说,姐姐,我认识他,你信不信。
那人翻白眼,我还认识张国荣呢。
阿衡把脸埋在被中,双肩无声地颤抖着。
那人愣,有这么好笑吗。
好笑,姐姐,多好笑。
第二天,晴了雪,天色暖了许多。
她用一句话,和顾飞白和平分了手。
她说,顾飞白啊,如果我说,在天桥没有遇到你,我也许就做了ji女,那么,你现在再见我,还敢要我吗。
顾飞白不说话。
他当然不敢。
顾飞白有洁癖。
正如他口中所说的一见钟情,这感情来得多汹涌,多莫名其妙,多让他疯狂。
那么时至今日,她如果不是他当年见过的那个诗情画意的少女,恰巧失去了所有的依靠,成为社会最底层的那群人,而他在被人日复一日鄙视看笑话的目光中抑郁不安,身旁恰恰有那么一个漂亮耀眼的青梅竹马,门楣相当,他的坚持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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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流说,楚云还不错。
当然,这话是对着言希说的。
言希低头,坐沙发上划拉专业书,淡问——什么意思。
陆流笑,起身,走到厨房,熟悉地掏出咖啡壶,戴上手套,调好温度,看着偎火煮暖的褐色液体,倚在门旁问他——言希,喝咖啡吗。
言希颔首,微微撸起白毛衣的袖口,并不抬头——不要糖,谢谢。
陆流低身,从柜中取杯具,却忽然眯起了长目,看着柜子下方一块闪亮的银色。
是垫柜子,保持平衡用的。
取出,拂了灰,竟是一款tiffny的戒指。
有些好笑,拈出了,扔到玻璃茶几上——言希,我送你的东西,你竟然拿去垫东西。
言希食指拇指捏起,眯眼,看了,愣了,竟开始大笑,喉头,胸口,起伏着,快乐极了的模样。
他说,陆流,这可不是我的,我的那个,早让卤肉饭给弄丢了。
陆流拿起,看背面,竟是ll两个字母。
陆流。
确实是他戴了三年不曾离身后来又给那个人当见面礼的东西,然后,被那人拿去……垫了柜子。
言希笑得喘不过气,眼睛弯弯的,指间的笔在厚重的书上划着不规则的蓝线。
陆流解了领带,眉目深敛,看不清表情。
他说,言希,你年纪不小了,需要谈一场恋爱,找一个女人了。
言希笑,顾不上理他,把戒指套在食指上,勾了指,把玩着,明媚的光,天真了眉眼。
陆流说,楚云怎么样。你不是对她很有好感。
言希点头,挑眉,有啊,但是老子还没找到好机会,跟她表白。
陆流笑得淡然——不要让女人搅扰你的心智。我看她,对你,已经芳心暗许,反掌的事,不必犹豫。
言希翻白眼——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要是闲得慌,找个女人。
陆流微笑,不置可否,拿出咖啡壶,倒了两杯黑咖啡,递给他一杯,淡淡开口——我什么性向,你清楚得很。
言希哦,==,兄弟,我说错话了,是找个……男人,成了吧。
陆流喝了一口咖啡,却微微皱了眉——言希,你口味越来越乖僻。
言希背靠着沙发垫子,长腿跷在茶几上,咖啡送入口中,啜饮了,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言希期末考结束的那天晚上,带楚云一起去吃饭。
他说,楚云,我能把你宠得全世界的女人都羡慕,你愿不愿意把我谈一场恋爱。
楚云捏着筷子,不作声。
言希说,我能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纪念日,生日,情人节,圣诞节,每一天都不忘记,不知你是否能满意。
楚云抬眼,惊讶,她说,你是想……娶我?
言希笑,看她——你可以矜持一些的,我不介意。
楚云指着他,嘴巴大张——你你你,言希你烧坏脑子啦。
言希说我没有,可是,我们谈恋爱吧。
楚云几乎尖叫,却咬着手指头问——言希,你能爱我吗。
言希想了想,点头,我能。我能爱你到把我的生命交给你保管。
她猛摇头,眼中却噙了泪水,她说,你不用这么爱我,只要有一点点够了。我不值得那些,可是却能补全剩下的爱。
言希低了头,认真倾听,轻轻说好。
她哽咽了,把头埋在膝盖中哭泣——我以为女主角一向命途多舛,不到最后很难获得男主角的爱。
言希大笑,大概,我们是一出轻喜剧。
美女,俊男,公主,王子,相同的理想,相同的频率。
然后,小小的心动,暧昧,日久生情。
楚云掉了眼泪,在街头的大排档,第一次没有喝酒,轻轻拥抱了那个少年。
她说,亲爱的,我真的真的觉得,我是你生命中的锦上添花。
言希愣了,然后,回抱,小小的怜惜,含笑。是,你一直都是。
楚云傻傻看他,你第一次,对我这么温柔。
这么多的温柔,只剩下春色三月的眼睛。
言希笑,我一直很温柔的,既爱幼又尊老,只不过你没有发现。
忽而,想起几天前。
他,在唱完ypryer后,曾经接到一个电话。
那个人说,
小希,不要再做让她难过的事了,不要让她再想起你了,我求求你,放了她吧。
那么悲伤隐忍的声音,像是在梦中。
他笑了,哄着电话对岸的人,阿姨,不会了,我错了,再也不会了。让她幸福,是吗,我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