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品温如言

作者:书海沧生

    早知道就让思莞来了。她笑着对言希说

    莽撞如斯,两个人在派出所哭了个昏天暗地飞沙走石,实在丢脸。

    言希翻白眼——你怎么不给内小民警温思莞的电话?正好本少的绿毛怪也不会死无全尸了!

    阿衡尴尬——一不小心忘了。

    那会儿,大奔咄咄逼人,小民警绿衣晃眼,问电话号码,她也不曾想,张嘴就是言希的手机号码。

    于是,想了想,认真找了个理由,叹气——嗳,言希,我只是觉得当时自己需要被认领……

    即使打电话给思莞,他依旧会把自己转交给言希。

    这样太麻烦。

    所以,何必兜一个大圈。

    言希则是眯眼——这个理由,好,好得很!

    随即,咣咣上了楼,摔门,啪。

    阿衡无奈,这家伙脾气越来越坏了。

    未过两秒钟,毛巾小灰同志被扔了出来,阿衡吓了一跳,飞扑,接住。

    毛巾小狗已经鼻涕眼泪齐飞。不就在美人房间睡了会儿傍晚觉吗,这又怎么了……

    言美人声音远远传来——管好你的狗!

    阿衡微笑,温和地拍了小狗毛绒绒的小脑袋——我怎么管你才好?

    笨蛋,他明明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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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尔如思莞所愿,考进了西林。思莞升了三年级,学生会的工作顺理成章停了,为了七月的独木桥努力。

    ry不以为然——“思莞的话,不用担心吧?”

    年纪前五,再加上全国优秀三好学生的加分,上什么学校,还不是由着他挑?

    辛达夷昂头——“你丫懂什么,我兄弟准备给温家捧个高考状元!”

    ry琢磨着什么,不咸不淡地调侃——“我不见得懂什么,可是,你兄弟温思莞想的什么,你也不见得比我清楚多少。”

    辛达夷扫了前面清秀削薄的背影——“他能想什么,还不是发愁怎么和言美人儿上一个学校。”

    ry看辛达夷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怪——“你……知道什么?”

    辛达夷理所当然——“他们俩一直在一个学校,上大学,又怎么会例外?”

    ry黑线——“这是什么逻辑!”

    “我们仨再加上陆流,哦,你不认识陆流,反正就是一神仙,对,我们四个虽然从小一块儿长大,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思莞对言希更亲,上初中那会儿,我和言希考上的是七中,他和陆流考上了一中,结果小丫一声不吭,背着书包就转到了七中,那叫一个牛气,后来好像还被温伯伯狠狠揍了一顿,嘿嘿……”少年啰啰嗦嗦。

    ry笑得妖邪横生——“狒狒,你别是吃醋了吧?这话说得酸的,童年可悲呀,没人气的……”

    辛达夷呸——“死人妖,我犯得着醋吗?要醋也是温思莞醋!”

    “这话怎么说?”ry眼中精光乍泄,下意识地指尖点了凤眼。

    “陆流没去维也纳之前,和言希就差连体了,虽然都是做人兄弟发小的,但别说我不算什么,话难听些,思莞当时在那俩人面前,也就一小透明!”辛达夷嘀咕。

    ry同情地瞅着辛达夷。

    辛达夷直哆嗦——“我靠,人妖,你丫管管自己成不,别满脸母性光芒地看着老子!”

    ry笑得无辜——“没办法,一出故事讲下来,你最可怜嘛!”

    倒!老子哪里可怜了哪里可怜了你丫说说说说说!!!!!

    “辛达夷,你又张牙舞爪地干什么,站起来说说,第三题选什么?!”人称地中海的英语老师怒了。

    咳咳,孩子们,现在还是上课时间。

    辛达夷傻眼了。什么定语主语宾语表语,有tht没hih有hih没逗号的,晃了傻孩子一脑门子汗。

    肉丝坐得风情万种,嘴角弯得幸灾乐祸。

    阿衡轻咳,手弯了的形状,放在耳上。

    “!”辛达夷挺胸脯,有底气了。

    “hyisthethirdhie?”地中海教书教了半辈子,也是个刁钻的角儿。

    辛达夷吞吞吐吐——“beuse……嗯beuse,里面说,啥啥flying啥啥hen啥啥嗯y嗯……”

    地中海咬牙切齿——“repet!!hy?”

    辛达夷泪。阿衡没说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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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色越来越深了。也不过几日的功夫,树叶已经凋零了个彻底。

    阿衡闲暇的时候,一直在跟着电视,学织东西。

    她扭头问那个少年——思莞ry想要围巾,达夷要一副手套,言希,你呢,你想要什么?

    言希掰手指,一二三……四,有些沮丧——老子什么都不要。

    这样啊。阿衡垂头,笑着,声音软软的。

    傍晚的时候,天色有些阴沉,未及夜间,风已经把树影摇曳成了支离破碎的模样,不少时,倾泻起暴雨。

    一重秋雨一重寒。

    阿衡言希楼上楼下地关窗户,阿衡刚走到洗手间,忽然,一片黑暗。

    停电了。

    她望向窗口,除了阴森的树影,四周没有一丝亮光。

    应该是电缆被风刮断了。

    这个点儿,天气这么差,就是抢修,也麻烦得很。

    “阿衡。”言希摸索着下了楼。

    阿衡揉揉眼,渐渐习惯了黑暗,楼梯口,是赫然瘦削的身影。

    “阿衡,你过来。”他的嗓音微滞。

    阿衡走过去,轻轻触碰,是外套略带粗糙的亚麻的质感。

    他反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本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指隙也像填了和风,柔软安定下来。

    少年笑,在黑暗中扮了个鬼脸。

    阿衡无奈,小声——言希,我不害怕的呀。

    所以,不用费心吓我。

    我害怕行不行?言希翻白眼。

    脑袋探向窗外——女儿,如此良辰美景,咱们出去觅食吧。

    阿衡瞥了一眼厨房——我的小米粥,刚煮好……

    言希流口水,装做没听到——女儿,我知道西小街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据说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