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很魅很妖娆

作者:兜里有烟

    轩辕十七年秋,琉刖终于向朝廷举起了反旗,在皇城外三百里,与朝中数十万大军短兵相接,一时间风声鹤唳,这场战役持续了七天七夜,天空被熊熊战火映得一片赤红,碧透的护城河水亦是滚滚暗红,轩辕王朝最终在摧古拉朽中覆灭,琉刖手持剑锋直接冲上宣和殿,在众臣面前,在数千双眼睛下,一剑砍去,轩辕黄帝人头落地,朝廷上下鸦雀无声,

    轩辕十七年秋,琉刖登上皇帝的宝座,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一位帝君,

    轩辕十七年秋,诸侯來朝,九叩三拜,那枚染着无数人鲜血的蟠龙玉玺安安静静的放在琉刖的书案上,

    他改国号为永烨,重建吏治,减赋税兴农牧,取缔繁复的科考制度,唯才是举,同时,他也沒忘记他与封景的约定,

    其间,琉刖给封景写了封信,信中之意便是告诉他,不要着急,他刚刚坐上皇帝,给他一段缓和的时间,然后必信守承诺,

    封景很快回了信,言他自己也在积极准备,由于种种因素,现在实在不方便登门道贺,日后有的是机会,再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四平八稳后,琉刖就开始琢磨起一个事儿來了,

    话说,倒霉的岑子画如今已成了他的专用御医,待遇是相当的丰厚,就是沒自由,

    子画被困在华丽的皇宫中,每天急的在宫殿内直转磨磨,

    几次三番的找到琉刖,跟他谈,琉刖就是不进盐酱,总道不急不急,

    有一次,子画先生终是忍无可忍了,拍案而起大喝“你是不着急,怀了的又不是你,”说完,就后悔了,

    琉刖哈哈大笑,一副痞子相,“可,是我的种,”

    子画差点沒气吐血,转身就出去了,宫城内重兵把守,光是御林军就足足有三四十人,各个都是北耀堂的顶尖高手,他真是插翅难飞,只恨自己这么多年沒跟重华学些武功,功到用时方恨少啊,

    中秋过后,琉刖便开始着手封景的事,他当然不会再挂帅亲征,有一令诸侯等着他调遣,而且这次出军的借口也名正言顺,扩张疆土,当然了,最后赢与不赢还不是他说了算,其实琉刖也不都是为了封景,若是那样他纯属脑袋进水,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也不止大周与永烨两个国家,还有很多小国,不排除以后小国达成联盟的可能,谁都想一统江山,所以,他拉拢封景这么个强友又是劲敌,也是为以后做打算,沒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当然了,琉刖也听说了素骨离开的消息,他为此还大为快意了好几天,朝中的大臣们都觉得奇怪,那就是平时总是沉着脸的皇上这几日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这也不能怪琉刖,刚刚坐稳江山,对待臣子们不能太和善,敬畏是首要的,

    所以每次早朝,他基本都不多说,都是听着大臣们说,自己就是冷若冰霜的瞧着,一副随时你说错话就砍头的架势,大臣们谨小慎微,背后自是议论纷纷,这时琉刖的心腹们就派上用场了,每天递上來的折子比山还高,在沉默了许久后,在摸清了脉络后,琉刖一次肃清了朝中所有异党,一个不留,诛九族,从此,再沒人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朝为官,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对于衷心自己的,琉刖出手也很阔绰,各种封侯赏赐,弄得他们不亦乐乎,也更为卖命,

    其实,他是很想去夜梵宫看看琴重华,

    但,却始终只是想想,

    不是他面子薄,是时机未到,

    他在等,等着那即将到來的一天,

    手背上琴重华留给他的血滴子如朱砂般殷红耀目,

    琉刖沒事就瞅瞅,然后莫名其妙的笑,

    时光流转,一晃数月过去,

    某个人也越來越心神不宁,

    可在外人看來,他又沒有任何变化,

    不知道结果的等待是最熬人的,夕阳西下,他独自在桃林饮酒,

    空气中弥散着秋天特有的气息,清凉而落寞,

    他背倚树干,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起,胳膊搭在蜷起的膝盖上,手里拎着一坛酒,微风拂过,发丝轻杨,时光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

    依然,眉目如画,

    就在这时,一个蓝色的影子嗖嗖嗖跑了过來,“师父,”

    那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细长眼眸微微抬了抬,“可有找到,”

    “找,找到了,”岚风喘了口气,“他,又去采药了,”

    师父的嘴角轻轻勾起,目视远方,“是么,”

    “是的,”岚风耸了耸肩,“又开始爬山了,”

    “呵,”师父轻笑,“人世本就是一场轮回,”

    岚风沒有接话,眨了眨眼,“师父,琉刖那孙子当皇帝了,”

    “我早知道,”师父静静的道,“十三年后,他终于实现了愿望,”

    “愿望,那分明是野心,”

    “野心也罢,愿望也好,终归是梦想成真,”

    “是啊,琉刖那厮的狼子野心终于变成现实了,师父,你……不去恭贺他一下,”

    师父轻轻的摇了摇头,“此生不见,”

    ……师父您这又是何苦來的,岚风也不知道该说啥了,这段时日他与师父走得很近,以至于那帮废渣师兄弟们皆猜测他要步小师弟的后尘,弄得他也很尴尬,天色渐渐暗淡,他站着,师父坐着,俩人就如此沉默无言的耗着,

    “师父,你还是一点动静沒有,”

    师父怔怵了下,摇了摇头,

    “不能吧,咋能这样尼,”岚风左想右想,“死了,”

    “沒有,”

    “那在哪呢,”

    “不知道,”

    ……一个月以來,师父让他四处去寻小师弟的下落,终于在遥远的一处荒山野岭发现了少年郎清瘦的身影,不过他沒过去说话,只是躲在远处看了看,素骨过得也并不好,与物质无关,冷冷清清,

    “风儿,”这时,师父忽然唤了他一句,可并沒看他,

    “怎么了,师父,”岚风关切的歪着头问,

    师父就又沉默了……

    岚风就等啊,大概十多分钟后,师父才沉沉的道“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