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文的本就是天生神力,再加上后来金蟾引导术大成,气力更加惊人。
可是面对夸吕,杨守文也不得不连连后退。原因无他,这家伙的兵器太重了,杨守文根本无法抵挡。他一个懒驴打滚,退出了战圈。眼见夸吕再次逼过来,杨守文左右看了一眼,垫步上前,到庭院中一棵有碗口粗细的杨柳树旁,双手抓住树干,脚下一个千斤坠,口中暴喝一声,把那棵大树,生生从土中拔出,而后抱着树干就砸向了夸吕。
独脚铜人蓬的砸在树干上,把树根砸断。
不过杨守文却没有退缩,抱着树干便冲向了夸吕。
“我要吃女人。”
夸吕手中独脚铜人举火烧天,呼的砸落。也就在这时候,杨守文突然松开了树干,猱身便撞进了夸吕怀中。
“迎门三不顾,猛虎硬爬山。”
杨守文舍了树干,双手猛击夸吕的胸腹处。
巨大的力量,打得夸吕连连后退……
“苍熊铁山靠。”
杨守文在夸吕脚下开始浮动之后,口中猛然一声暴喝,狠狠撞在了夸吕的胸口处。
两米多高的身躯,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样,蓬的便倒在地上。
杨守文反手从腰间抽出两口弯刀,正准备上前,却听到一声弓弦响。
三支连珠箭呼啸而来,杨守文舞刀磕挡。二夸吕也趁此机会在地上一滚,翻身爬起来,重又抓起独脚铜人。
“我要杀了你!”
被杨守文击倒,令夸吕恼羞成怒,吼叫着便扑上来。
杨守文这时候也看清楚了射箭之人,是一个黑衣人,蒙着脸,就站在院门口……
不知为什么,杨守文看到那人之后,心里一动。
也就在这时,从院外传来一声怒吼:“休伤我家阿郎,杨存忠在此。”
一个身高在六尺五寸上下的大汉,手舞陌刀冲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小男子,手持一口利剑。这两人一左一右,向那黑衣人扑来。虽有不少黑衣人上前阻挡,却被那如同疯虎一样的杨存忠劈成了两半。
“阿郎休要惊慌,金城县援兵已经来了。”
黑衣人闻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对夸吕道:“夸吕,咱们走。”
看得出,夸吕对黑衣人颇为信服,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转身离去。
他冲出院子,迎面就遇到杨存忠。手中独脚铜人嗡的一声砸下来,杨存忠举刀相迎。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杨存忠连退数步。
而夸吕只退了一步,看了杨存忠一眼,探手一把抱起黑衣人,“阿穆,咱们走。”
他说着话,便健步如飞。
与此同时,黑衣人也呼啦啦退走,跟着夸吕和黑衣人从驿站中撤离。
“别追了!”
杨守文忙喊住了想要追击的杨存忠和杨十六,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穷寇莫追……四郎,你怎么样?”
明秀的腿上,肩膀上,还有后背上都受了伤,鲜血湿透了衣衫。
见敌人都走了,他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下,手中两口弯刀,也落在地上。
在他左右手的大拇指上,各有一根细若游丝的丝线,另一头系在弯刀之上。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觉察到丝线的存在。
“青之,什么情况?”
他脸色煞白,看着杨守文问道:“我们似乎都中招了?”
杨守文则摇摇头,沉声道:“我不清楚……可能是有人不希望我们返回洛阳吧!”
说完,他看着杨十六道:“金城县援兵何在?”
“阿郎,没有援兵。”杨十六露出一抹羞愧之色,轻声道:“我刚才是在骗他们……”
杨守文一愣,看着杨十六,突然间笑了。
“十六,干得漂亮。”
说实话,杨十六的存在感一直不是很强。
在杨守文身边的这些人里,杨十六总会容易被人忽视。他很忠心,同时能文能武,遇事也很机灵。但是,他却不会展现自己的能力,如果不是遇到事情,根本显露不出他的存在。
不过这一次……
杨守文觉得,杨十六做的非常好。
“青之,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这里距离金城并不算远,按道理是说,这么大的火势,金城县绝对能够发现,并且派兵前来救援。
这是官驿,不是什么路边的野店。
可是到现在,金城县却没有动静,岂不是说明有很大的问题?”
“还有,今晚大家都睡得很死……按道理说,哥奴和十六都是非常警醒的人,为何现在才来?”
明秀说着,便看向了杨存忠两人。
杨存忠闻听,顿时急眼了,
你这不是在说我背主求荣吗?他刚要开口,却见明秀摆了摆手,沉声道:“还有,我平时睡觉也很警醒,可今天若非青之闯进屋中,用水把我浇醒,我可能已丧命于火海之中。刚醒的时候,我感觉有点头昏……青之,晚饭时你没怎么吃东西,只吃了一碗粥,所以没什么大碍。可是我们吃了不少……是不是有人在饭里下药?”
听明秀这么一说,杨守文顿时也反应过来。
对啊,今天晚上的事情,真有些古怪。
其实他睡得也比往常要沉,幸亏有封常清在,才不至于睡死过去。
“丑奴呢?”
想到了封常清,杨守文立刻担心起来,连忙问道。
“阿郎,是丑奴把我们唤醒,明公子说的没错,我们今晚也睡得很沉。”
“驿站的驿官和驿卒呢?”
杨守文咬着牙,站起身来。
他话音未落,忽听得院外传来了封常清的声音,“师父,这里的驿官和驿卒都死了。”
封常清跟着高力士走进了庭院。
看到杨守文,他立刻飞奔上前,抓住了杨守文的手,“师父,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