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杨守文头也不回,低声回答道:“你要不是我爹,我早就动手揍你了。”
“不孝子!”
杨承烈气呼呼在席榻上坐下,蹙眉道:“现在三班皂隶,我实在是找不出一个能信赖的人。连管虎都……你说说,我除了你兄弟两个之外,还能相信什么人吗?”
杨守文闻听,转过身来。
“朱成如何?”
“朱成?”杨承烈一愣,“那是哪个?”
“民壮的一个队长,倒是有心投靠老爹。
之前宋三郎的事情就是他操办的,干的挺干净利索,我觉着应该是个能用的人。”
“民壮吗?”
杨承烈眉头一蹙,轻轻点头。
“这样,我先把他调到站班值守……他是队长,到了站班先做个捕头想来不成问题。等黄七的事情解决了,我再设法把他提拔上来,看那卢永成还有什么招数。”
“你随意!”
杨守文把床铺打扫干净,便盘腿坐下。
“阿爹,那管叔父的事情……”
杨承烈犹豫一下,轻声道:“管虎那边,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若不是你提醒我,我偷偷在暗地里观察,才确定他和伯玉早有联系。只是现在,我们都不清楚伯玉和管虎身后究竟是什么人,所以……而且管虎虽然和伯玉勾结,但还听从我的调遣,这一点我能够看出来。以昌平现在的情况,死一个黄七足矣,不适合再死一个缉捕班头。且不说盖老军的手下能否干掉管虎,就算干掉了他,势必会引起昌平另一轮的动荡。我晚上回来后,仔细想了想,决定暂时且不去动他。”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杨承烈闻听,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得好,就是这个意思。”
说的那么复杂,不就是后发制人嘛。
杨守文在心里面,小小的鄙视了杨承烈一下,又忍不住好奇问道:“阿爹,今天县尊找你,到底商议的如何?”
杨承烈眉头微微一蹙,轻声道:“其实也没商量什么,只是说要加强巡视,维持治安,同时准备着手接收难民……说起来今天这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呢。”
“怎么?”
杨承烈想了想道:“卢永成不在,说是去了蓟县。
而县尊呢?情绪似乎也不是太好,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为何。
我总觉得,县尊在担心什么事情!可是我又说不明白……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太邪门了。我是感觉着,昌平县如今处处透着古怪,就连县尊也不是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