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子为什么不能是他的妻子?
谢霆君背着手,沉着脸慢慢地朝前走,过了很久,才轻飘飘地问了句:“林永,你觉得我与庄信彦相比,如何?”
跟在他身后的林永怔了怔,随即答道:“庄公子如何能与公子你相比?不说他本身的缺陷。论身世,公子身世显赫,以后以后更是人上之人,而庄信彦那小子不过是个茶商家的公子。论才干,公子的才能有目共睹,是做大事的人,可那小子也就会制个茶而已。论相貌,公子仪表堂堂,威武不凡,乃真男人之风,哪像庄信彦那小子,标志得像个娘们似的。”林永边说边摇头:“公子怎么拿自己和那种人相比,简直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谢霆君停下脚步,昂起头,嘴角溢出一丝笑:不错,他又如何同自己相比?如果她来到自己身边,她一定会发现,他是更值得她真心对待,托付终身的男人!
想到这里,谢霆君心中一松,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
他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却见妹妹谢婉君站在自己院门前。他收敛笑容,走了过去。
“哥哥”谢婉君看到他,眼泪一蹦就出来。
“进去再说。”谢霆君道。
两人进了院子,来到谢霆君的房间。林永将门关好守在门外,里面传来谢婉君的哭声。
“哥哥,堂姐告诉我,今天司马家的人来向我提亲,说是司马昌要娶我是吗?”
屋内,谢婉君拉着谢霆君的衣袖,哭得梨huā带雨。
见兄长没有出声,便知道此事是真,谢婉君哭得更厉害。
“哥哥,司马昌不是个好人,我不要嫁给他,哥哥他是个无赖,是个登徒子!”
“当初你如果听我的话,好好在家待着,又如何会有今天的事!”谢霆君沉声道。
谢婉君哭声一滞,面如死灰“哥哥,哥哥,你忍心看着妹妹嫁给那样的人……”她抽噎着说。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无能为力。”谢霆君轻声说,可见妹妹越来越白的脸色,又有些不忍心:“不管你嫁给谁,你都是我妹妹。你放心,哥哥不会让你受苦的。”
听兄长的语气,谢婉君知道此事多半会定下。想起庄信彦,心中一阵剧痛。她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谢霆君看着她只是叹气,对于妹妹的婚事,他确实不能做主。司马家的诱惑太大,相信父亲会有打算。
忽然的,谢婉君在谢霆君的面前跪下,谢霆君惊道:“婉君,你这是做什么?你即便如此,我也无法为你做什么。”
“哥哥,婉君求你一件事。”谢婉君扬起头,哭着说:“哥哥,请带我去草原吧,不要将我留下。如果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改变,至少……至少……”
至少让我再多看他几眼……
谢婉君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话来。可谢霆君如何不明白妹妹的意思。他心中一软,弯下腰将她扶起来。
秦天和庄信彦被谢太太文氏安排在一个安静宽敝的院落。
这一路上,先是秦天晕船被迫和他分房,后来虽然她身体好了些,可是因为接下来只有两天的船乘,两人也不好意思提出要搬回一起了。
接着陆路上遇到长兴行的人,一起上路,客房总是稀缺,两人也不好意思提出要一个房间。
两人想亲近一下,也只要白天赶路的时候躲在马车里悄悄抱抱亲亲,可这马车毕竟不是轿车,隔音效果不好,秦天终究不敢和他太过火。以免被外面的人听到,惹人笑话。
相爱的年轻男女哪会不想耳鬓厮磨,亲亲热热?如今可真是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两人的心中不是不荡漾的。但也知道这是在别人家做客,不敢过份。
两人分别梳洗了回到房间。
现在已经是深秋,夜晚很冷了。房间里燃了炭火,炕上也烧的暖烘烘的。
两人坐在炕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红红的,脸上带着笑,明明不是第一次同房,却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院子里负责服侍他们的谢家丫鬟秋菊端着一个黑漆木的托盘敲门进来,托盘上摆了两个轴彩青huā绿竹盅子。她将托盘放在紫檀木雕huā方桌上,回头对两人笑着说:“这是银耳红枣甜汤,太太特意让我送来的,太太说,这里气候干燥,睡前喝一晚甜汤润肠润肺,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说着,将甜汤送到两人手上,笑着催促:“庄少爷,庄少奶奶,趁热喝吧。”
想着是谢太太的好意,两人也不好拒绝,都将甜汤喝下。秋菊将盅收好后,便笑着退下了。
甜汤喝得胃里暖溶溶的,倒是非常的舒服。
庄信彦看了身边秦天一眼,见她穿着雪白的中衣,长发光顺水滑地垂下来,面如芙蓉,眼如秋水,床头不远处的烛光静悄悄地洒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娇媚可爱。
他心中一荡,忍不住凑身过去,在她樱红的小嘴上亲了一下,只觉滋味如蜜糖一般香甜无比,他抬起头,真好对上她的双眼,她双眼乌溜溜的,荡漾着莹光,似有诉不尽的情意。
他真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好好地怜惜疼爱,可他终究还是记着这是在别人家做客。他深吸一口气,狠下心肠转过脸,从床上拿起一床被子,便要到旁边长榻上去睡。
秦看见到,连忙拉住他。
长榻冷冰冰的,睡在上面有多冷?他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好睡了,好不容易能睡着床,怎能让他又这么对付着过去?
她从他手中接过被子,表示自己去睡长榻,他来睡床。可是庄信彦又如何会同意,两人抢夺着被子各不相让。
最后,无奈之下,秦天将被子放回床上,笑道:“算了,我们都睡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