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恐惧,之前的清蜀山之行,早已让我的心中有了准备。对我来说,发生任何诡异神秘的事情都不会让我惊奇。
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冷光滑的墙壁,一种难以形容的孤独感充斥着我的内心,确信这间石室根本没有出口与外界相通,我有些疲惫的倚*在墙壁上,让墙体的冰冷一点点降低着我的体温,心中默默道:“采雪!你在这里吗?”
室内没有一丝风,我又一次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倘若我无法走出这间石室。我的霸业,我的娇妻,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直到现在我方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没有解开内心的这个死结。清蜀山经历的一切已经如同梦魇般缠绕着我,如果寻求不到答案,我今生都不会真正的快乐。
体内隐隐感到一种灼热,我的心跳开始变得越发的剧烈,右手下意识的捂向心口,却感到一丝烧灼般的刺痛,我解开衣襟,看到胸前的唇印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清晰,娇艳欲滴宛如待放之花朵。
冥冥之中采雪一定在给我某种指引,强大的斗志重新回复到了我的身上,我生平不止一次遇到绝境,却从未有一次被困难所击倒,这次也会是一样。
我转果身躯,发现唇印的光芒似乎变得越发强烈起来,内心中着实激动到了极点,采雪留下的这个唇印果然是留给我的指引,她无法忘记我,正如我永生无法将她忘记一样。
我轻轻敲击了一下墙壁,传来空洞的声音,显然这面墙壁并不是实心的。我凝聚全身功力,猛然向墙壁上一拳打去,面前的围墙被我一拳击穿,露出一个尺许见方的空洞,清新的冷风从空洞中向内吹来。
我连续又是几拳,将孔洞扩大,直到可以容纳我的身体通过。
眼前的情景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面波涛浩淼的月牙湖泊出现在我的前方,一轮明月高挂天空,脚下是红色的细沙,清凉的夜风迎面送爽,我睁大了双眼,犹豫着向前跨出了一步,脚下的细沙真实而松软,一切并非是幻境。
我诧异的回过身去,身后却看不到任何建筑的影子,我究竟是从何处而来?这里究竟又是何地?
带着心中的迷惘,我踩着红色的细沙向湖畔边走去,一叶白色小舟静静停泊在岸边。一位老者静静握着船桨,背身向我而坐,嘶哑着喉咙道:“既然无缘何须相见?”
我马上从声音中分辨出这老者竟然是我在三江口渡江时所遇的曲招轩。
我恭敬道:“前辈,晚辈想......”
曲招轩做了一个手势,打断了我的问话,冷冷道:“你的来意,我早就清楚,我留在这里便是为了渡你与她相会。”
他缓缓转过头来,一双阴冷的眸子流露出冷酷无比的光芒:“却不知道我的船,你还敢上吗?”
我淡然一笑,毫不畏惧地登上了小舟。
曲招轩操起木桨,缓缓将小舟荡离湖岸,轻声道:“此去烟波八万里,明日人间不复春......”我并不知道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举目望向远方,湖面上萦绕着缥缈淡薄的烟雾,宛如一缕缕的轻纱,湖水平静无波,小舟在湖面上平稳自如的滑行。
我低声道:“前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曲招轩脸上仍然是那副冰冷的表情:“老夫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年纪,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来历,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值得我去关心。”
我笑道:“前辈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暗藏玄机,只可惜胤空愚鲁,无法领悟其中的真谛。”
曲招轩凝望我道:“你并非愚鲁,而是太过聪明,聪明的人往往会惹上太多的麻烦,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为何你现在都不明白这个简单而浅显的道理?”
我叹了口气道:“若是我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怕我今生都将沉溺于苦海之中,永远无法回到岸上。”
曲招轩道:“冤孽,冤孽,自己种下的因果自然要由自己去承受,老夫言尽于此,是福是祸,你自己掂量吧!”
前方烟雾缭绕之中,出现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岛。
白色玉石砌成的码头前,一位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微笑而立,月光笼罩在他的身躯之上,为他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神秘感,此人正是袁天池。
我心中暗村,那日在清蜀山曹睿言语之中已经流露出要自此消失,采雪也在山颠向我诀别,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又突然留了下来,心中迷惑之余,又不由得感到欣喜万分,魔门四大长老既然未走,说不定采雪也仍然留在人世之中,换句话来说,我和她仍然有相间的机会。
袁天池微笑道:“龙胤空毕竟是龙胤空,只要想去做的事情,任何人都难不住你。”
我凝望着眼前这个充满神秘的男子,直到今日我仍然分辨不出他究竟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
袁天池向我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我跨离了小舟,缓步来到袁天池的面前:“胤空想做的事情,却始终瞒不过袁天池!”
袁天池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转身向小岛上走去,我快步走了上去,与他并肩而行。
我并不隐瞒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采雪是否在此地?”
“你心中仍然没有忘记她?”
我点了点头,我没有忘记的不仅仅是采雪,还有玄樱。
袁天池意味深长道:“我一直以为在你的心目中,最重要的是江山社稷,现在看来或许我错了。”
桂花树下,青石桌上早已摆放好青瓷酒具,夜风轻送,香气四溢。
袁天池微笑道:“花前月下,你我把酒言欢,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我淡然笑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和一位美女在这里畅饮。”
袁天池点了点头,和我对面坐下:“知不知道我们为何到现在仍然羁留于此?”
我心中早就猜测出,他们一定遇上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微笑道:“袁兄不会是因为念及和我的友情,不舍得离去吧?”
袁天池举起酒杯道:“你果然很会开玩笑,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至今没有离开,是因为遇到了一些麻烦。”
“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
袁天池道:“我需要大量地煤炭,这件事想必是你力所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