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台停顿了一下方道:“她即便是对郦姬也是不冷不热,终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紧锁眉头,这件事并不在我的预料之内,没想到在秦宫内的一夕孽缘,竟然让曲诺怀上了我的骨肉。这件事对我来说颇为棘手,在她心中定然以为这个孩子是燕元宗的遗腹子,我若是向她说出事实,岂不是等于主动承认当初是自己冒充燕元宗和她同房?我刻苦经营的形象必然毁于一旦。按理说郦姬应该能够猜到曲诺腹中的胎儿是我的骨肉,从现在看来,她并没有点破这件事情。
我低声道:“你先带我去她们那里看看。”
察哈台点了点头,让手下牵来两匹骏马,和我一起向紫云湖而去。
来到紫云湖畔,远远看到湖面已经冰封,上面也落满了厚厚的积雪,除了地形低洼,和周围的雪野已经没有什么分别。
以为身穿胡装的女子正在木屋前的羊圈中喂着羔羊,一身臃肿的胡服丝毫没有掩饰她美好的身姿,举手投足之间仍然有一种高贵不凡的气质。
察哈台悄然道:“主人自己去吧,我还要去迎接诸葛先生他们。”
我点了点头,察哈台拨转马头向正北方而去。
我久久凝视着那名女子,胯下骏马忽然发出了一声长嘶。那女子霍然转过身来,看到我她娇躯猛然一颤,怀中的羔羊脱手掉到了雪地之上,正是我无时无刻念念不忘的郦姬。
郦姬不顾一切地向我跑来,积雪很深,她每跑一步,雪都会没刀她的膝弯,没走两步,便失足摔倒在雪地之上。
我翻身从马背上跃下,向她跑了过去。
我们的手终于握在了一起,晶莹的泪珠从郦姬的美目之中缓缓流出,我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我们紧紧缠绕的身体在雪地上翻滚,我们竭尽全力深吻着对方的双唇,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舒缓我们心中的思念。
郦姬颤声道:“你终于来了……”
我低声道:“我答应过你,便一定会来!”
郦姬紧紧抱住我的身躯:“抱紧我,让我相信这是真的!”
我抱紧了她的娇躯,直到郦姬就快喘不过气来,她方才幸福地说道:“上天没有骗我,你来了!”
我和郦姬相拥着来到木屋之中。木屋虽然不大可是陈设相当齐全,室内储存有不少的食物,看得出察哈台对她的照顾相当周到。
室内炉火正熊,温度很高,郦姬帮我脱去了貂裘,自己也将皮袍脱掉,一身剪裁适度的胡服,更显出她窈窕的身姿。
我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又送上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我深情道:“我这么久才来看你,你会不会怪我?”
郦姬温柔无限地点了点头,她轻声道:“自从你将我从生死的边缘拉回来,我便相信你今生再不会骗我。”
我抱起她的娇躯向豹皮床缛凑趣,郦姬似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娇躯激动得微微颤抖,我们近乎疯狂地解去彼此的衣物,深情缠绵起来,一时间室内春色无边,浑然忘记了窗外仍旧是冷风呼啸,白雪皑皑。
郦姬牵着我的手来到羊圈旁边,向我展示着她亲手饲养的六只小羊,我不禁笑了起来,搂住她的纤腰道:“没想到你甘愿舍弃皇后的身份,来这里放马牧羊。”
郦姬偎依在我的胸前,轻声道:“只有这段时间我才真真正正地感到了心境平和,回想去过去的很多事情,什么恩怨、什么仇恨,我几乎都可以放下……”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过去曾经做错了多少事情……甚至还差一点将思绮推入了火坑……”泪水在她的美目中荡漾。
“那并不是你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宽慰她道。
我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思绮也来了。”
郦姬呆了一呆,过了半晌方道:“我……还有何面目见她?”
我微笑道:“难道你想终生都呆在这座牧场里面?”
郦姬淡然笑道:“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我什么都看淡了,只要你心里有我,想起我的时候过来探望一下我,就已经足够。”
我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展臂将她抱入怀中。
郦姬忽然在我耳边道:“曲诺!”
我微微一怔,转身望去,却见远处的湖边,曲诺正在从冰层的窟窿之中打水。曲诺拎出木桶,忽然扭过身去,跑到湖岸边剧烈地呕吐起来。
看到她如此辛苦,我内心中不由得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郦姬道:“没想到她的性格如此倔强,任何人的帮助都不要。”
我心中默然想到,曲诺之所以如此做,更多的原因是在折磨自己。
郦姬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她腹中怀着的定然是你的骨肉。”
我尴尬笑道:“这件事并不是我所能控制,我冒充燕元宗成亲之时,晶后在茶盏之中下了**散,我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郦姬俏脸微红,轻声啐道:“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对待她?”
我叹道:“当初我从皇陵之中将她救出,就是因为我对她始终有种歉疚的心理,可是现在我反倒不知该怎么做。”
郦姬道:“天下间还有能够难住你龙胤空的事情?”
我苦笑道:“曲诺的心中始终想的是沈驰,我对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郦姬轻声道:“可是她腹中所怀的是你的骨肉。一旦她知道那晚夺去她贞操的是你,也许她会有所改变。”
我摇了摇头道:“只怕她会更加地恨我。”
郦姬幽然叹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暂且保守这个秘密的好,也许等她生下这个孩子,一切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曲诺拎着木桶艰难地向远处走去,脚下忽然一个踉跄摔倒在雪地上。
我何郦姬慌忙向她的身边跑去,我伸手将她从雪地上搀起:“曲姑娘!你有没有事情?”
曲诺抬起头冷冷看了我一眼,她拒绝了我们的帮助,坚持一个人站起身来。
我叹了一口气道:“曲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像这些粗重的活计完全可以让下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