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手做了一个手势,此时高台之下,悦耳的丝竹声开始传出。从前方巧阁之中,十余名身姿曼妙的少女鱼贯而出。那些少女俱是以轻纱覆面,虽然看不清面容单单从身姿来看便知俱是倾城绝色。
燕兴启微笑道:“这十五名中山国少女俱是万里挑一的绝色,而且更为难得的是……”他面上浮现出一丝暧昧的笑容道:“她们都是处子之身。”众人俱瞧的目瞪口呆。
燕兴启大声道:“今晚她们将属于为大秦捐献最多的人!”众人齐声欢呼,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我心中不由得暗暗苦笑,这燕兴启实在是荒唐到了极点,居然能想出用这种方法为灾民募捐,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一手八成是想借机送礼,原本别有用心的事情,经过他的巧妙安排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白晷淡然笑了下,悠闲自得的端起桌上香茗品了起来,多数大臣都意识到燕兴启正在导演着一出闹剧,却不知他将会把事情导向到何处去。
那十五名窈窕少女每人身上都有号牌,她们婷婷袅袅来到场地正中,供众人品评。
宗正官刘艺率先叫道:“六号!我出一千两银子!”
众官多数都是抱着旁观的态度,刘艺这一出声,整个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燕兴启笑道:“还有哪位大人出价没有?”环顾四周,居然无人回应。燕兴启点了点头:“好!六号少女便以一千两的价格归刘大人所有!”他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其中夹杂着惋惜之声,在场的很多人都后悔刚才没有出价,让刘艺平白无故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此头一开,整个场面顿时热烈起来,在场官员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竞起价来,价钱在众人的哄抬下一路上扬,便是最便宜的女子价钱也要用三万两方可求得。
那燕兴启呵呵大笑,把手中之事交托给管家,转身来到白晷的身边坐下,微笑道:“白大将军好像对此没有兴趣?”
白晷淡然笑道:“白某家资清薄,底气自然不足,救助灾民也只可尽力为之。”他自腰间解下一柄工艺精巧的弯刀放在桌上道:“这把弯刀是我从东胡大将完颜乌兹手中得来,今日借着王爷的地方捐出,略表寸心!”
燕兴启显得激动之极,接过那弯刀,抽刀出鞘,反复赏玩道:“此刀乃是曾经人称东胡第一猛将的完颜乌兹所有!”我看得真切,那炳弯刀只是一个饰品而已,纵使做工精巧,却也只能算是一个玩物,最多能值几百两银子。
没想到燕兴启道:“白大将军果然慷慨,如此宝物居然舍得捐献出来,本王出八万两银子购买此刀!”
在座的人无不色变,这燕兴启莫不是糊涂了,居然用八万两白银收购这把弯刀。
白晷哈哈笑道:“肃王果然爽快,好!这把刀就是你的了,那八万两白银就当白某对灾区百姓的一点心意。”
燕兴启喜孜孜的把弯刀悬在腰间,若是不知道真正背景,肯定以为燕兴启是天下间最大的一个傻子。
白晷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白某还有军务要处理,先行告退!”
“时间尚早,大将军为何不多饮几杯。”燕兴启出言挽留道。
白晷微笑道:“白某不胜酒力,再说近日北疆东胡不断侵扰大秦境,我需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留在这里只怕会坏了你们的酒兴!”
燕兴启恭维道:“白将军忧国忧民,实在是国之栋梁,本王钦佩之至。”他想亲自相送,白晷挥了挥手道:“不必了,千万不要冷落了其他大人。”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平王殿下请随我来,白某有几句话想问你!”
我心中一怔,万万想不到白晷会单独和我谈话。
燕兴启笑道:“正好,由平王送也是一样!”
我和白晷并肩离开观景台,一路无话,直到送到王府外,白晷看到四下无人,方才向我道:“平王有没有想过返回大康?”
我一时间想不起如此作答,若是说愿意回去白晷会不会顺水推舟将我送往大秦,若是说不愿回去,他肯定要怀疑我留在大秦的真正动机。
白晷冷笑道:“看来平王对大秦十分留恋啊!”
我故意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太后对待胤空如同己出,圣上又视我如手足,胤空的确有些舍不得秦都……”
白晷冷冷道:“难道平王殿下对故土并无半分留恋?”
我脸上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情,许久方道:“胤空又何尝不想回去,只是……”
“好!我会向圣上禀明,近日便送你返回大康!”白晷咄咄逼人,不给我留有任何的余地。
我心中暗骂他的蛮横,白晷之所以这么迫切的想把我送走,八成是看出了思绮对我产生了情意,若是任凭发展下去,恐怕不好收场。
当着白晷的面,我只能装出惊喜的样子,屈膝跪倒道:“多谢白大将军成全!”心中却道:“此事还需禀明晶后,让她从中阻挠。”
“起来吧!你也是一国王子,岂能说跪就跪!”白晷不屑说道。
我一脸惭愧的从地上站起来。
这时两名仆人牵着白晷的坐骑来到面前,白晷一手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他身体还未触到马鞍,那马鞍啵的一声爆裂开来,一团白色的粉幕笼罩住白晷的全身。
马前的那两名仆人忽然同时抽出刀来,向白晷的胸口刺去。
我大惊之下,不顾一切向其中一人合身扑去,却被他回身一肘,重重击在胸口。踉踉跄跄向后退了数步,方才站定身形。就在这片刻之间,白晷也获得了难得的喘息之机,身体自马上飞跃而起,落在两丈多处的平地之上,那团烟雾显然迷住了他的双目。
两名仆人挥刀全速向白晷冲去,我根本来不及考虑,迅速抽出长刀,大吼一声拦住两人去路。左侧一人双手握刀冷哼一声全力向我劈来,我刀身横向迎出,双刀相交发出噌的一声金属撞击声,我右臂一麻,迅速改为双手握刀。
对手刀身斜旋,沿着我的刀刃直落而下。刚才成功的接住他的一招让我信心倍增,我冷静的后撤一步,手臂微转,以刀背磕开他的这次进击。
另外一人却成功地绕过我的身边向白晷冲去,白晷发出一声怒吼,外袍突然鼓涨起来,一团白色的粉幕从他的身上四散开来,他五指紧握,一拳向着那名杀手的方向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