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作者:石章鱼

    歆德皇此语一出,诸位皇子皇孙,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把头垂了下去,歆德皇一张面孔顿时笼上了一层严霜:“我再问一遍,你们之中谁愿前往?”

    有几名皇兄因为恐惧,竟然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

    歆德皇怒道:“朕英雄一世,居然生出你们这帮贪生怕死之辈!”

    “父皇!儿臣愿前往大秦为质!”我确信没有人主动请缨,才大步迈向了殿中。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注视到了我的身上,我在宫内十六年的生涯中还是第一次这样惹人注目。

    歆德皇一双深邃的双目在我的身上凝视许久,方才喟然叹道:“朕毕竟还有一个不怕死的皇儿。”所有人都在嘲笑我的愚蠢,大秦即便是和大康之间达成和平协议,也只是短时间的事情,只要战事爆发,两国的质子就会首当其冲的被铲除,换句话来说,质子在大秦的处境要远远比去胡国和亲要危险的多。

    歆德皇道:“朕封你为平王,七日之后,前往大秦!”

    我主动请缨前往大秦为质的事情,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我的诸位皇兄平时就懒得搭理我,现在已经完全把我看成了一个必死之人,更加不会理会我,

    同样都是为质,安王胤翔比我的境遇要好上许多,至少他要带着聘礼风风光光的去胡国当驸马,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娶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美貌公主。

    皇兄们争先恐后的为安王送行,有人也想到了我,只是捎带着通知我一声,我对事情早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与其前去平添惆怅,还不如在清月宫中享受我最后的平静时光。

    易安和延萍都显得心事重重,按照大康的律例,他们是无法跟着我前往大秦的。延萍日夜不停的为我赶制着衣服,易安则为我准备着常看的经史书籍。

    越是临到出行的时候,我越是感到了冷清,除了和我同病相怜的安王,再也没有人前来探望过我。

    让我意外的是,自从那日见到珍妃之后,她也没有来找过我。

    直到我出行前的一天夜晚,玉锁才过来请我。

    我跟在玉锁的身后,来到了淑德宫,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每一样都极尽精致,可以看出主人的良苦用心。我并没有看到珍妃,玉锁轻声道:“平王请稍待,珍妃马上就会到来。”她转身离去,从外面轻轻掩上了房门,这让我几乎可以确信,她对我和珍妃之间的关系已经一清二楚。

    我缓缓坐在桌前,却听到一声幽怨的歌喉:“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身穿白色半透明薄纱的珍妃,边歌边舞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口唇放送出缥缈优美、如云似水的歌声,反覆如波推浪涌,仿佛勾留在缠绵的气氛中,让人感到欲舍难离。

    白色的纱袖轻轻舒展,她晶莹的玉臂隐约可见,纱裙内穿着一件红色锦绣的抹胸,越发显得娇媚动人,舞到最后,珍妃情不自禁的流下两行珠泪。

    我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她的身后,将她温软的娇躯用力的拥入怀中。

    “胤空,此舞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跳过……”珍妃颤声道。她口中的任何人自然也包括我的父皇。

    轻纱从珍妃的肩头滑落,我清晰的感受到她**传来的细腻柔滑。

    我的手指伸到珍妃的抹胸之后,拉开了她牵系抹胸的丝带,珍妃充满弹性的完美胸部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的眼前,我的脸庞轻轻贴在她的**之间,倾听着她动人的心跳。

    珍妃的玉臂和长腿紧紧缠绕住了我,泪水沾湿了我的鬓发:“为什么要离开?”

    我扬起头,看着她满是泪水的俏脸:“我不会永远做一个无人侧目的三十一皇子,一个皇宫内的囚犯!”

    珍妃的樱唇迅速点燃了我的热情,我近乎粗暴的将她压倒在地上,用力的占据了她的身体,这一夜我们抵死缠绵,直到黎明时分,才一起沐浴更衣。

    珍妃为我细心的梳理好发髻,深情的在我的前额上吻了一吻:“胤空!我会等你回来!”

    我猛然转过身去,珍妃的美眸中充满了浓浓的深情:“我从来没有这样真实的感受过生命,从你的身上,我第一次懂得情为何物!”

    珍妃环围住我的身躯:“胤空,不管你走到哪里,一定要记得淑德宫中,有一位名叫玉莹的女人在等你!”

    “我不会忘!”我信誓旦旦的回答说。

    珍妃将她的那抹云锦文胸塞入了我的手中:“这是我身上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带上它,就像我随时都跟在你的身边……”她声音呜咽,再也无法说出话来。

    我在她的唇上用力吻了一记,转身向门外走去,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有人前来接我出行,我无法继续留下去。

    易安和玉锁在宫门外守了整整一夜,我和珍妃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

    易安跟随我回到清月宫的路上,低声道:“小主人放心,大总管已经让我和延萍继续负责冷宫事务,珍妃那边我会照顾。”

    我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有了易安和延萍在身边,珍妃的日子应该会好上许多。我抬头看了看青灰色的天空,一行雀鸟刚巧经过,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皇宫的黎明……

    负责送我前往大秦的是我的八皇叔,雍王龙天启,其实他开始的名字叫龙天齐,自从父皇登基以后,他就识趣的改掉了原有的名字。这也正是他能在父皇在位多年,始终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我的远行多少显得有些凄凉,父皇不来送行尚可理解,可是我的诸位皇兄皇侄也没有一人前来话别,在别人的眼中也许会觉着我在兄弟们中的口碑太差,其他人皆不屑与我为伍。

    雍王向我笑道:“皇侄,我们正午时分才从万隆港出发,算起来,还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可以利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私人事情要做?”

    我摇了摇头,在这个国家中,我记不起还有什么事情可做,有什么人值得拜访。

    八匹雪白的骏马拉着装饰精美的马车步履整齐的离开了皇宫,途经淑德宫的时候,我仿佛又听到珍妃那缥缈而感伤的歌喉,尽管我身处在车厢之中,仍旧能够看到她站在雪地之中泪光盈盈,柔肠寸断的送别景象……

    雍王递给我一个镶金的蓝色手炉,入手温软,让人暂时可以忘却车外的寒冷。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已经整整十年未曾出过康都,这次若不是皇兄派我出使,我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家中娇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