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

作者:荆柯守



    “拦溪筑陂之法,在于因地置形,堰闸坝型并用,一者消其激流。二者冲排淤泥,再引于其下。灌溉农田。如此,必可开出良田十数万亩来。”

    方信听了。起身。上前握住他的手说着:“沈先生真正大才啊。本府思度一月之功。先生一言就点破,真恨没有早日遇到先生。还请先生助我!”

    这些,可是他当年调查了许多历史资料,才定下的东西。想不到被他一言点破。

    “士为知己者死,老爷待我是士,卑职自当效死。”沈轩受到鼓励。谦虚地说着,眸子直是亮。方信也就趁机说着:“那还请先生细说。到底怎么样办理。”

    “是,晏阳省大灾,对旁人也许是坏事,对老爷却是天大地好事,大灾而起,虽然本郡偏远。但是流民数万还总是有的,这些人,只要有口饭吃。就已经感恩戴德了,老爷要作这等全郡工程。平时还征不得如此多人力,多征伤农啊!”

    “现在,数万流民在郡中。与其惹来祸端,还不如以工代酬!老爷上奏朝廷。必可得朝廷允许使用府仓之粮,这既可平息民难。又可作得工程。此是老爷大功德!”

    “如是规划好。数万灾民一起动手,拦溪筑陂不必先扩全郡,选在一县就可,当年就可完成:一县之工,开辟地良田,就可让这数万流民安居乐业!如是来年。还有流民。依法而行,不消三年。全郡就可活民十数万,减轻其它郡县地灾民压力!”

    “如此,郡中汉民就可激增二万户,对其它土人拥有大势。缓缓者可仁图,不服者可急征。谅土人也翻不出大浪来。五年后。全郡平定,再无忧患!”

    方信听了,度步而行,几次之后,方信就大叹:“先生之才,真是如月照空,惜一直不得用其长。李睿不才,愿请先生为我手足,不离不弃。”

    今天一章。哈哈,无颜对人啊。日后再补

    这句话。其实就出自孟子.离娄篇下。孟子告齐宣王日:“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因此实际上就是引为心腹的意思。

    “主上如此信重。小人安敢不视君如腹心?”沈轩也是读过此书者。连忙跪下应着。

    “以后全靠先生了。”方信抚其背说着:“本府正有此意。你看这奏章如何!”

    说着,就拿出原本已经写好的一本奏章,递给他看。沈轩拿来一看。正是《五年平郡略》,翻来一看。虽然言辞有所不同,但是真正都说了这些东西,连忙大惊。说着:“小人苦思冥想。得此,本是洋洋自得。想不到主上都已有了,实是惭愧!”

    “英雄所见略同嘛。先生大才。何愧之有!”方信笑的说着:“以后你和吴兴,都是我之心腹,新到一郡,这些政事。未必能够推行下去,我已经料及。必用吴兴。杀人立威才可!”

    说到杀人立成。他语气平淡,却让沈轩顿觉一寒心中一个战栗。这才想起这位主子在固明县,曾关门打狗。亲身冒险,尽斩蛮司千人,一个也没有留下,立刻觉得自己刚才一时激动。说话说多了些。

    两人坐下之后,方信又说着:“南云郡多是土人,朝廷实行轻徭薄赋地政第。即使不得已要增加赋税,也很少在南云郡,这是善政。但是要想让山峒民众归心。还嫌不足!”

    “还请主上指点。”沈轩恭谨说着。

    “先前你之策。实是根本。根基厚了。才可用计。良田开。人口增多。这都是根本,不过。山峒民众世居山中。一方面固是要引得下山。为良民。一方面。却也要以利诱之。”方信默想的说着。

    “主上。何以用利?莫非指朝廷浩命?”

    对蛮族,朝廷经常有些浩命。委任下级官员让其自治。

    方信却笑了笑。说着:“朝廷浩命那可轻给,土地更是谨慎。郡中虽开,但是土地比起人来。总不会嫌多。就算现在有余。以后也会不足。我却要以工为利。”

    “以工为利?”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方法,沈轩甚是不解。

    “是,山林之中多宝。竹木也可大用。坡地如果利用得当。也可长藤养禽兽。甚至种得药草和茶桑之树。先前,本郡进贡的土产不过是竹皮、生姜之类地东西。宴表心意,本府。却要在五年之内。进贡百种药物、十种特产,丝绸、茶、青瓷等。都可自给,先由官府取其千金之骨,再以利诱之,让这些困苦山峒民众真正明白,只有配合本府。投靠官府,所得之利,远大于弊,如此才能让一个又一个山峒,率领其民众。主动投靠官府。受入教化。”

    这策前所未有。沈轩听了目瞪口呆,方信见他之表情,就是一笑:“这策不以常见。也难怪你有疑惑,所以本府不写入奏章之内,对朝廷来说,先前之第,已经是至善了。”

    “是。是。主上智深似海。这第虽然前所未有。但是细细想来,却大是道理。恩。主人曾经著书立说,说一o者,仁之大矣——这就是现策了。”沈轩显然研究过方信地作品,对应地说着。

    “是,就是一o者。仁之大矣——一旦是也不是一味宽容。”方信冷声一笑,说着:“如本府有十多年时间,大可缓缓图之,但是朝廷最多给我六年时间。因此。哪允许有些人观望到底?有些不听话的。本府自然要几次血洗几处山峒,方让他们一面见利,一面见刀嘛!”

    “是,主上说。刀者。礼之路。诚是如此。”沈轩唯唯应着”

    “本府到了任上后。第一年拦溪筑陂如是成功,本府就请得大批童生入郡,这南方之地,学文者不计其数,几人能有功名。大多潦倒,本府出薪请得他们前来,虽路途遥远,也总有人愿意前来,自可传播儒学,推广圣书。以蔚然威风,如此就可教化一方,如这三第圆满。本府上无愧天地,中无愧君父,下无愧黎民!”

    听到这里。沈轩虽然对方信地具体方法并不乐观。但是却为之感动。说着:“主上一片仁心。果如日月之明。卑职佩服之至。愿追随鞍前马后!”

    “恩,这等话,就不必多说。你先细细想想。把这三第,立个前后章程出来。越细越好。如此,我们到府上,才好成竹在胸。”方信这样急着说出来,倒也不单是与这个交情还浅地沈轩交心。或者折服于他。实是因为他已经决定离开。

    在这个世界,五书已成,功德已经得了大部。其它地,就是在这个世界为人打工。修修补补。赚些小钱了,现在朝廷还是未衰到底。对自己这等能臣。必是一方面戒备,一方面又重用。时而抬起,时而贬下。这五十年中,仕途上,不知道有多少次沉浮不定,雷霆雨露都是天恩嘛一一这都已经预料在心,只要大势不变。任是自己才能智慧如何是深。又怎么样周旋。也免不了如此起伏,想到这里。也甚是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