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揭发不予回应,秦雷继续问道:“还有什么人掺合在里面吗?”
“有,还有京里的大臣们,要想让事情风调雨顺、安安稳稳,用银子封上六部九卿地嘴巴。是最好地选择。还有朝中大官的父老,这些人仗着家里有做官的,便肆无忌惮,操纵乡老会的推选,进而控制了乡老会。把王爷好心设立的乡绅组织,变成了他们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工具。”胥耽城满面愤慨道:“但他们毕竟只是些乡老而已,还不能理直气壮的收税捞钱,就无耻地向省里施压,要求把设卡得来的钱财,分他们相当一部分,否则就煽动民众抗税,全动不交进城费。”
“这些乡党的力量十分强大,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设卡收税也就一定会黄的。”胥耽城小声道:“所以那些人只得答应下来。接受了这份讹诈。”
“王爷、公主、知府、御史、乡老……这可真够热闹地。”秦雷面无表情道:“还有吗?”
“没有了。”想了半天。胥耽城终于摇头道。
“难道各省的复兴衙门没有参与?世家大族没有参与?”秦雷定定的望着胥耽城,把他看得满头大汗。唯唯诺诺道:“没有……只要他们没有直接参与。但是以他们与新贵阶层的矛盾,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将其打入深渊的机会……他们也许就是在等着王爷发现真相的这一天……可能这就是他们一直都沉默的原因。”新贵阶层是世家大族间称呼新近简拔的官员的,带着淡淡的优越感,与浓浓地失落感。
缓缓点头,事情地始末终于在秦雷脑海中大致成型……这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有系统的盗国大案,犯罪者收买朝中大臣、腐化地方督抚、触角伸到权力阶层地方方面面,形成一个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妄图以此来攫取国民的膏血,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早说?”秦雷眯着眼道:“说得越早罪越轻,甚至有可能无罪有功,这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胥耽城低着头道:“罪臣每天都在想着向王爷坦白,可每每都舍不得那种神仙般的生活,便一拖再拖,终于拖到了说不说都有罪的地步……也就只好过一天算一天了。”
看着他那青白色的面孔,秦雷突然发现,这人已经沦为了廉正一般的官痞,就算他再怎么装,当年那种气度、那种风范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当他离开时,秦雷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他的话你信吗?”秦雷又一次问道。
“不信。”这次回答的声音有些尖细,并不是石敢发出的“其实信不信都无所谓。”秦雷冷笑道:“事实已经明了,那些所谓的新贵们,只不过是那些家伙手中的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