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翻翻白眼道:“可特种营不在此处啊。”大、也就是投石机,虽然威力强大。但行动迟缓,与骑兵侵掠如火地特点相悖,所以没有哪个骑兵将领会在出击时带地。
杨文宇一摊手道:“那就只有硬攻了。”
回首看看面色苍白地菜鸟们。秦雷摇摇头道:“最好不要,还是传令调大过来吧。”
杨文宇寻思片刻,沉声道:“按时速推算。特种营应该在西北三十里处,待得到命令过来,应该就是深夜了……等到天亮再开战时,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恐怕敌方的援军会到地。”
秦雷用马鞭拍拍头盔,不负责任道:“不是说英明的主君不干扰将领的临阵指挥吗?这就交给你了,我去睡一觉,绝不打扰。”说完真的离了前军。爬到一辆草料车上。呼呼大睡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长处在训练兵卒、制定计划、统筹全局上,而对于这种需要实战经验积淀地临阵指挥并不在行。所以干脆放权,在边上观摩学习起来。
杨文宇苦笑一声,定定的观察着看似毫无破绽地对方,苦苦思索起对策来。就在崤山边上两军僵持的同时,京山军的第一场战斗在渑池打响了。
是遭遇战!
当沈青率领第三师抵达渑池城西三里处时,斥候紧急来报:“敌方一万轻骑脱离本阵骤然来袭!预计一刻钟后接敌!!”
沈青一面命令传令兵手持印信去渑池通报,一面伯赏赛阳和楚千钧各领本部迎敌。
队伍变换成紧密地冲锋队形,刚刚开始加速,便看到东面扬起的烟尘,那是敌军出现的信号……兵士们不由紧了紧手中地铁槊,想要咽口吐沫,却发现口干舌燥,竟是一点口水都没有。
没人敢松开兵器,去取马背上的水囊,他们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带土腥味的空气,似乎想从天地间汲取力量一般。
呜……冲锋的号角声响起,伯赏赛阳和楚千钧举起各自的大头兵刃,声嘶力竭的嚎叫道:“冲啊!”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紧接着,他们的亲兵也毫不犹豫地追随而去。
见当先地一彪人马冲出去,后面的骑兵也不由自主地跟上,即使偶有心惊胆战者,也被裹挟着冲了出去。
对面的齐军也加速过来,双方相隔不过二百丈,且还在急速的拉近距离。
“轻骑兵!”看清楚对方的装束,冲在前面的伯赏赛阳大喊一声,紧随其后的掌旗官便竖起一面黄旗,冲在前几排的骑兵便单手握住铁槊,从怀里拔出连弩。
百丈……七十丈……五十丈!
“射!”伯赏赛阳大吼一声,一排排黑色的弩弓便密集的发射出去,对面的轻骑赶紧举盾格挡,但那蒙皮大盾只能勉强护住他们的上身,却无法保护下身和战马的躯体。
一片灿烂的血花绽开,当先的几十骑惨叫着坠马,即使当时没死地。也被后面冲上来地同僚践踏致死。
秦军发现弩箭可以对付这些仅着披甲的敌军。不由士气大振,箭雨一拨接一波,瓢泼一样洒向冲过来的敌军,当双方相距五丈的时候,已经射倒四五百骑,严重的阻滞了敌军的冲锋速度。
见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面上的粉刺了,京山军纷纷将弩弓插回前胸,双手平端起长槊,齐声高呼着:“杀!”便无畏的迎向了敌军。
白刃战开始了。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面对着齐军地丈二长矛,秦军的丈六长槊又一次占尽了便宜。他们总可以抢先一步刺出致命地一击。且还有机会躲开对方的攻击。
甫一照面,齐军便纷纷落马,而秦军几乎毫发无伤……与杨文宇的看法一样。沈青也把最精锐地镇南老兵放在了最前头,希望这些人的生猛表现,可以激起新兵们心中潜藏的血勇之气。
果然。面对着秦军暴烈无比地重骑突击,齐军的所谓冲锋骑兵便如滚汤泼雪一般溃不成军。
有伯赏赛阳的狼牙棒开路,英勇无匹的大秦骑兵穿透了敌军的七层队列,刺死、撞死、践踏死敌军不知几凡,而自身坠马者寥寥。
前军的突然压力一松,面前豁然开朗……终于洞穿了敌军!人和马大口喘着粗气,刚要缓缓奔跑出去,准备回身一击。彻底打垮敌军……却不由齐齐呆住了。只见面前二里处,不知何时多出一群玄甲骑兵。正虎视眈眈的向这边望来。
“百胜骑军!!”不知道谁凄厉的喊叫一声,本来就很疲惫地秦军前锋,更是感觉手脚发软,连兵器都握不紧。
大秦以骑兵称雄于世,然而公认地天下第一骑兵却不在秦国,而是赵无咎的百胜玄甲铁骑!这是骄傲地秦军也无法否认的事实,因为八大禁军都与其有过交手记录,无一胜绩……
眼下对手又是以逸待劳,怎能不让秦军魂飞魄散?若不是军纪良好,哪怕当即溃散也说不定。
后阵战车上的沈青也是倒吸一口冷气,他虽然想到对手定然留有后手,所以将直属大队和第七大队、共计两千人留下,作为预备队。却愕然发现,缺乏经验的大部队,被处于绝对劣势的敌人缠住,成了乱糟糟的一团,堵住了后方的去路,预备队根本无法顶上去。
沈青双手变得湿漉漉一片,犹豫着是否要鸣金收兵。狠狠的一攥拳,指甲陷进肉中,刺痛的感觉让他一下子清醒起来,面无表情道:“击鼓,全军疾进,不留余地!”
“咚…咚…咚……”激扬的战鼓声响起,缠斗中的秦军仿佛回到了训练场上,闻鼓则进!教官的怒吼声在耳边回响,只要稍一迟疑,便会遭到皮鞭劈头盖脸的抽打……就像条件反射一般,兵士们疯狂的摆脱了对手的纠缠,权利向前冲锋,再也不管自己的两侧……同袍会应该会帮助保护吧……
听到催促前进的战鼓,冲在最前方的两员战将对视一眼,伯赏赛阳朝那个拿铁蒺藜骨朵的白面小将挑衅道:“喂,可敢打赌,看谁能斩将夺旗?!”
那板着脸的白衣小将点点头,便一声不吭的朝着对面的玄甲骑兵冲了上去。
“你耍赖!”见他一马当先冲出去,伯赏赛阳恼火的怪叫道:“回来……”当然,他也没没指望楚千钧会听话,一夹马腹便猛冲了出去,仗着照夜玉狮子神骏,转眼便与他并驾齐驱了。
后面的镇南旧部们也喘过气了。一看两位小将军冲上去,哪个还敢怠慢,纷纷策马上前,跟着二人应向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