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拍马之意明显,拍地也很是位置,让秦雷受用之余,也对这位孔祭酒有些刮目相看:仅通过自己寥寥数语的描述。他便能一眼看出这种法子的好处,看来对此钻研不浅。确实也是个人才。
秦雷谦虚笑道:“让老先生一说,孤王都已经飘飘然了。”两人笑一阵,只字不提方才的打斗事件。秦雷也知道,对于那些大族子弟,小小的国子监只不过是个捞取晋身之资的地方,不会把孔敬徳这祭酒放在眼里的。
孔敬徳对这位既尊重至圣先师,又对他们中都孔家非常同情,还热衷于教育的王爷,印象简直好到了极点。尤其是当秦雷说,一路上看到监舍有些陈旧。外面的路面也不配这个大秦最高学府,准备拿出两万两银子捐给监里修葺房舍、整治路面时,孔祭酒激动地差点管秦雷叫万岁。
下首陪坐的几个官员也兴奋不已,心道。有工程好呀,有工程就可以发财啊!两万两啊,拿出两千两办事就不少不少地了。其余九成大家一分,最少也能拿到个一千两吧……那是多少钱啊,若是指着那点俸禄,二十年不吃不喝也挣不到啊。这些低级官员们纷纷陷入意淫中不可自拔。
孔敬徳自然也是激动不已,好在他平日里养气功夫了得,还能强行抑制住心里的激动,颤声道:“王爷有何吩咐尽管说,只要咱们监里能办地,必然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对对对,再所不辞!”下面的官员胸脯拍的山响。
这些人是穷疯了,明明守着个金饭碗,可以通过勒索一茬茬的庶族文生快速致富,但那个狗屁‘拜师兄’的规矩兴起后,这些庶族的孝敬便悉数绕过他们,直接递到了那些世家大族手中。他们这些小官小吏们不仅一个子捞不着,还不敢得罪那些世家大族的学子……以及他们罩着的庶族学子。京里有个俏皮话形容他们道:一身排骨、两袖清风、三公之师,四品不到。
秦雷临来之前自然已经对这一情况有了了解,献捐两万两银子也不是临时起意,要知道若不是老三给了那一摞经费,整个王府恐怕都凑不出那么多现银。秦雷也不是不知道,把两万两银子白花花的银子,送到一群眼冒绿光的恶狼眼前会是什么结果,但他要地就是那个结果。
对他这样的懒人来说,一举两得,甚至是数得的法子才是最爱。一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些人拿了自己的银子,自然会照应
们,两万两换个良好地合作关系,秦雷觉得值。二了他的银子,便是送给了秦雷把柄,将来的某一天,秦雷要些什么事情时,阻力就会小些;三来,等这些人习惯从秦雷这找吃地时,便是被秦雷吃掉的时候了。
国子监,是秦雷未来蓝图中的重要一点,必须掌握!
有了两万两白银开道,秦雷说话却是比圣旨还好使,他说能不能把这些学子全部留下?负责招生的监丞便道,今年名额宽裕的紧,没问题!他说能不能让他们每隔十天便集体离开两天?负责教务的司业便道,监中正在考虑让学生劳逸结合。学以致用,所以绝对没问题!
在这种友好而和谐的气氛中,双方结束了谈话,国子监地官员们依依不舍的与王爷到了门口,纷纷洒泪作别,这才三步一回头的离了监舍,但隆郡王殿下高大威武的形象,却永远的留在了他们心间。
等这些官员走远了,秦雷便招呼二娃带着四十个学子进了院子。秦雷走到他们中间一番又是良言抚慰,又是嘘寒问暖。把四十个学子感动的眼圈通红,却有种终于找到组织的感觉。
待与众人熟络了,秦雷才走出人群,到了他们的前方,清声道“诸位俊彦们!”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齐齐望向隆郡王殿下,等待着王爷训示。
比较满意自己营造的效果,秦雷颔首微笑道:“咱们虽是初见,孤王却早已久仰各位大名了。”他说的假仙,但读书人却有几分呆劲。几分虚荣,总以为自己中了秀才便多了不起。王爷知道也是正常地。是以听到秦雷的话,都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
秦雷微不可查的轻轻皱下眉头,但仍微笑道:“你们的优秀无需多言,孤与你们的约定也一并算数。”有人小声问道:“王爷真的给我们负担全部束脩,而且每月还有一两银子的生活费吗?”一两银子足够让他们全家过得很好,兴许还能吃上一顿半顿的荤腥呢。虽然只有三年,却可以让他们毫无后顾之忧的刻苦攻读下去,不至于半道为生计所迫,了学业。
秦雷笑着点点头,朗声道:“孤王说话算数。你们三年地束脩还有生活费,孤一力承担了!”自然换来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
秦雷抬手示意,待众学子安静下来,他才微笑道:“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你们可以按部就班地跟着学院的课程修行,等待三年后的大比。”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但他们不知道秦雷还会给出什么选择。便都不出声,等他说话。
“第二个选择比较艰巨些,你们除了正常的学业之外,还要每隔十天,到孤那里去学些别的东西。孤的要求是,两样都不能松懈、两样都不能拉下。你们可以跟着试听两次,若是不想分心二用,孤绝不勉强。”秦雷大度道。
“请问王爷,在您那都能学到些什么东西呢?”有学子问道,所有人都望向秦雷,便听他沉声道:“道和术,道有天地之道、治国之道、为官之道、做人之道,术有会计之术、算筹之术、李冰之术、白圭之术等等。要看你的兴趣,因材施教,各修所长。”
那个起初说话的又问道:“请问王爷,学生们是读书人,自然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您让我们学些术数之类,不怕本末倒置,荒废了我们的学业吗?”
秦雷沉默片刻,才展颜笑道:“你听不懂孤说地话吗?你可以选择不去上孤的课,这是你的自由,孤不会干涉。”虽然依旧笑容灿烂,但二娃石敢这些跟秦雷在一起久了的人,都能看出王爷眉宇间隐约地阴,很显然,王爷不高兴了。
赵尔多赶紧出声补救道:“王爷的意思是大家自由选择,在王府开课前,咱们还有好些天的思考时间呢,学生说地对吗,王爷?”
秦雷点点头,笑道:“一个月后开课,愿意去的报个名,好了,你们各忙各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