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光里透出一丝担忧。范闲无奈一笑,之所以他会选择这条异常艰险且无趣的道路走,自然是因为内心深处那抹极浓重的黑色。
……
许久之后,范建的眼中透出一丝寒光道:“以后不要这样胡闹了,陈萍萍能保得住你一时,不能保你一世,所以我警告你,和监察院方面不要走得太近。”
范闲低头受教:“孩儿知道,所以需要父亲不时提点。”他知道父亲向来很忌惮自己接手监察院的事情,只是范闲自己却不肯放弃。
范建缓缓闭上双眼,说道:“今次之事,你处理得非常差。就算郭保坤殿上发话,让你猜到郭家其实是长公主的人,但你也不该亲自出手,如果事先你对我说了,凭我与宰相的力量,可以天衣无缝地借科场弊案,将他除掉,而不置于落到目前进退两难的境地。”
范闲知道父亲说的话是对的,自己冒险与监察院联手处理郭尚书,只会造成一种开放性的结尾,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主动权在院里。他想了想后说道:“其实,这一次孩儿只是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或许只是很多人不屑一顾的廉价的正义感,但范闲仍然保留了一点点,他目前只是担心陈萍萍的后手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似乎猜到儿子在想什么,范建睁开双眼,目光里有一丝安慰,有一丝忧愁,“你可以放弃幻想了,陈萍萍一定会让所有人知道,此次揭弊案,是范家长公子一手做出的好事业。”
范闲苦笑,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陈萍萍才不怕什么东宫太子,只耍能让自己树立名声,只要能让自己距离掌握监察院更近一些,他什么动作都敢做。
离开儿子的书房前,司南伯范建淡淡说道:“以后做事要成熟一些,像权臣这种幼稚的宣言,你自己搁在心里无聊就好了,没必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