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辇车在‘竹隐’门前停下,守着门口的姑娘见了她。微微有些意外,她与太子行成人礼的事,早已传开,万万没料到她还会再来‘竹隐’,忙要回跑去向香巧禀报。
白筱将她唤住,“不必禀报,香巧现在何处?”
那姑娘对她的话不敢不从,只得让过路旁,“怕是在大堂。”
白筱点点头,自行领着三梅和知秋往里行走,艾姑娘受了容华之托,自然尾随其后。
到了大堂之外,隐隐听见端嬷嬷的声音,便停下不走,竖耳倾听堂内动静。
知秋他们没有她的耳力,不明她为何突然不走了,正要开口询问,见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便只得静立在她身后。
艾姑娘的任务只是保护她的安全,至于其他就不是她该理会的范围,自然也不会过问。
细听之下,却是端嬷嬷在向香巧禀报昨天晚上处置那些想****古越的宫女的事。
端嬷嬷说完,冷哼了一声,“那丫头当真是心如蛇蝎又善嫉,那几个宫女不过是在湖边戏了个水,便下这等黑手。这还刚刚开始,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出些什么事来。”
冷笑了笑,当真是人多口杂,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香巧才道:“当真是小竹处置的?”
“确实是她处置的,当时太子和容公子都在屋里,只有处置那卖消息的宫人时,太子才露了个面,听说当时太子对她亲热得很,象是她就算把那些宫女全杀了,他也不会皱下眉。太子怎么能对她宠到这程度,纵得她完全无法无天了。”端嬷嬷愤愤不平。
香巧又停了会儿,才幽幽道:“这事虽然是她处置的,怕是太子的意思。”
“这……姑娘为何这么说?”端嬷嬷吃了一惊。
“‘熙和轩’是不许外人踏入的,居然允她在‘熙和轩’处置,可见是他的意思,而且怕也是容公子的意思。”香巧语气还算平稳,但免不得透了些酸味,“端嬷嬷,帮我做件事。”
“姑娘这么说可是折杀老身了,有什么话,尽管吩咐,老奴去办就是了。”
“设法帮我插个人在宫里,什么防职位没关系,关键是能经常看见小竹。”
“这……”端嬷嬷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安插人进宫不是难事,但是小竹住在太子殿,并没另外安排住所,昨天才发生了那事,谁还敢往那附近插人?”
“我也知道难了些,不过也不是非要在太子殿附近,她总要在宫里走动,只要在她会经过的地方就好。”
“这到是可以一试。”
“银镯,出来见过端嬷嬷。”香巧轻拍了拍掌。
白筱听到这儿,暗吸了口冷气,回头在三梅耳边耳语了一阵。
三梅吃了一惊,“难道是那个银镯?”
白筱轻摇了摇头,“尚没看到人,不能确定,不过你却是不方便进去了,你回车上等我,我进去看看。
三梅这几年来,虽然长得成熟了些,但面容和以前并无大变,如果当真是以前北朝宫里的那个银镯,自能一眼就认出三梅,难免生出事端。
白筱等三梅离开,才走向大堂。
进了大堂果然见香巧和端嬷嬷面前立了个女子,看侧影当真就是以前北朝安插在她院子里的银镯。
香巧和端嬷嬷见她突然进来,也吃了一惊,终是反应快,马上起身向她见礼。
现在白筱身份已定,香巧对她越加的恭敬,但眼底深处藏着的恨意却更浓。
白筱只当不知,先给艾姑娘让了坐,自己才在上首位坐下。
香巧忙招呼丫头上茶,偷偷看了艾姑娘一眼,更是心惊,居然请了艾姑娘明着护在她身边,可见白筱如今是何等地位,越加不敢有丝毫不满的神色表现出来。
白筱等香巧就坐,就将视线转向银镯,银镯与当年也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出落得更水灵了些,看来北朝宫里到是没亏待她,再想三梅落了个毒杀,这待遇差别也着实大了些。
银镯在香巧和端嬷嬷向白筱见礼时便已经猜出白筱的身份,偷偷抬眼看白筱,大吃一惊,这位小竹姑娘长得隐约和过去的白筱相似,但如果是白筱见了她,不会不认得,而此时白筱看她的神情丝毫没有一丝惊讶,打量她的神色也十分淡然,象是完全不认得她。
香巧将二人表情暗暗看在眼里。
白筱端了茶杯慢慢刮着杯中茶叶,“这是‘竹隐’新来的姑娘吗?我怎么没听容公子说起这里要加人?”
虽然‘竹隐’由香巧打点,但进出人员却是要由容华亲自看过,允话方可。
香巧忙道:“不是的,这是我的一个乡下远亲的侄女,想谋个差事,我也正在和端嬷嬷商量此事。”
白筱瞟了香巧一眼,“原来香巧姑娘还有远亲,我还以为家里无人呢。”
香巧表情微僵,“姑娘说笑了,谁没几个乡下亲戚呢。”
白筱仍当看不见她的反应, 又看银镯,低头喝了口茶,才接着问道:“香巧姑娘想给她谋个什么活计?是想将她留在这‘竹隐’?”
香巧本来是想暗中将银镯偷偷插在宫里,叫银镯暗中观察小竹是不是北朝当年的二公主白筱,不想在这儿被撞了个面对面,索性直说,“正想请嬷嬷托着相识的嬷嬷,让她进宫谋个事做,宫里好歹吃用好些,少受些苦。现在姑娘来的,也不用要端嬷嬷去托人了,只求着姑娘了。”
白筱不直接回答她同意还是不同意,突然向银镯问道:“你们乡下还种地吗?”
银镯心里七上八上的乱跳,见她不认得自己,才略安了心,“在种的。”
白筱看着银镯露在袖外的手,‘啧啧’两声,“种着地,这手还能这么白嫩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当真是国色天香。”
话落,便见香巧和银镯脸发了白,刚才端嬷嬷才说了昨夜处置宫女的事。
白筱微微一笑,反正他们诓她落下了个善嫉的名声,她也就顶着这个臭名办事,“我看宫就别进了,还是去别处吧。如果实在想进宫,要不这样吧,我在北朝也认得一两个人,与北朝的曲峥,曲公子也小有交情,要不我托他问问,送进北朝宫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