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作者:末果



    看来二人啥事也没发生,微微有些失望。

    风荻踱到她身边,拿着紫玉短箫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敲,邪笑道:“失望了?”

    香巧一惊,见白筱向她看来,忙收敛了心神,“奴家不明白小王子的意思。”

    风荻将短箫在指中一转,“你大可去对容华说,小竹失了身与我。”说到这儿,香巧面色一变,她的确有这想法,再看白筱,一双大眼,窄了又窄,只恨不得将他一个眼神戳死,扬扬眉朝她笑道:“恼我就来咬我,我受着住。”那副神情,简直就是巴不得她扑上去咬他几口。

    白筱白了他一眼,索性懒得再理他,自行去花几边倒茶喝来降火。

    风荻视线追着她,嘻嘻一笑,才又看回僵杵在那儿的香巧,“你一说,我正好寻了借口向他讨了小竹姑娘回去给我暖床。”

    暖床?白筱这茶是越喝,火越大,恨不得将手中茶子向他砸过去。

    风荻嘻嘻又是一笑,“我给你暖床也行。”

    白筱更怒。

    香巧杵着不知该如何答才好,下巴微微一凉,下巴被他用紫玉短笛挑起了些。

    “要不我们来做笔交易。”风荻斜睨着,朝着被他点起火的白筱,慢慢一眨眼,刹时间媚态百生,白筱看得却打了个哆嗦,冷得很。

    白筱脸色已经相当难看,香巧不敢再容着风荻胡说下去,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他道:“我许香巧姑娘一万两黄金,香巧去容华那儿说,我与小竹姑娘郎情妾义,她与我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白筱呸了他一口,无语望天,这交易当着她的面与香巧谈,别说一万两黄金,就是十万两,香巧也不敢当着她的面答应,说出来不是白让人流口水么?

    香巧脸色急变,他这哪里是要许她黄金,分明是在威胁她不许多嘴,胡乱说话,干笑道:“小王子好幽默。”

    白筱将茶杯重重的往花几上一挌,朝着门外叫道:“传宴。”吩咐小丫头去厢房请子涵过来赴宴。

    席间,不管风荻再怎么胡闹,白筱都摆着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香巧暗自看着,越来越迷惑,不知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越看越心惊,这丫头说是民间来的,怕不是这么简单,怪之不得容华会将她放在‘竹隐’,想明白了这点,行事就越加的小心,不敢随便造次。

    饭后,白筱和香巧送风荻回院子,他不但不去,反而招来自己的那帮侍卫侍女收拾了东西打算撤退。

    来使不肯在此留宿,是很没面子的事,香巧心虚,又不能不问不留,“小王子想去何处,香巧即刻去安排。”

    风荻扫向她的视线有一瞬的冷,让香巧微微一抖,他又是一笑,伸臂搭了白筱肩膀,歪歪斜斜的往她身上靠,笑道:“我去小竹姑娘处分她一半床榻。”

    白筱明白他是吃了上次那次亏,信不过香巧,所以才不肯在此留宿,也不道破,但他这话说的实在是厚颜无耻了些,摔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脸上黑黑绿绿,实在不多好看,“小竹送小王子出去。”

    风荻嘿嘿一笑,也不再纠缠,带了他那大队人马跟出了膳厅,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你就不留我一留?”

    白筱横了他一眼,“留你是祸害,早些打发的好。”

    风荻也不恼,拿着短箫戳了戳额头,“这‘竹隐’的待客之道实在特别得紧。”

    白筱板着脸不相让的回了一句,“西越来的使臣的性子也是特别的紧,我们‘竹隐’最擅长的就是因人而易,不同人,不同的一套待客方案,如今这套正好与小王子相配。”

    风荻挑眉,“配还是配,如果小竹姑娘能温柔些,更配。”

    白筱将脸扭过一边,不再理他,摊上这么个赖皮泼猴,当真是倒霉得很。

    子涵负责着风获的安全,跟在他们身后,摇了摇头,这位小竹姑娘当真是走到哪里都少不得多事,但偏这么样的她,竟不会让人看轻,甚是奇怪,觉得她就当是这样的性子。

    出了‘竹隐’身边没了‘竹隐’中人,她才向他问道:“你想去哪里?”

    这次没等风荻答话,子涵上前一步,“容公子安排,小王子去在下府中小住。”白筱不是官场中人,他也不与她以官职相称。

    白筱微微一愣,又是容华事先安排,看了风荻一眼,如今这南朝之中,还有哪里能比护国将军府更安全。

    难道他知道风荻在‘竹隐’遇刺一事,才有此安排?到底还能有什么事是他想不到,算不到的。

    她只得一会儿功夫没表示,风荻又开始不正经,“难道小竹姑娘不舍得本王,当真想让本王去姑娘住处,如果姑娘有此意,本王也不去将军府了,随姑娘回去。”

    子涵对他的满嘴没句正经,直皱眉头,这位小王子,实在口没遮拦了些,难为小竹得应负这么个人。

    白筱甩了他一个白眼,对子涵福了福道:“有劳将军了。”

    子涵明白,她是将他的安全托给了他,回礼道:“姑娘尽管放心,没人能伤得小王子一根毫毛。”

    风荻撇嘴,跟着个大男人回去睡觉,实在没味道,不过白筱住在宫里,他也没必要呆在这‘竹隐’处处提心吊胆。

    白筱实在不愿再与他纠缠,催着他上车。

    有子涵在,风荻再荒唐,多少也得有些收敛,反正以后日日要来这儿与她见面,也不贪恋这一会儿功夫,上了车,由子涵护着走了。

    白筱目送大队人马离开,长松了口气,也不再进‘竹隐’只是吩咐了个姑娘进去与香巧通报一声,唤来知秋备了自己的马车,启程回宫。

    坐在车里,隐入沉思,如果容华当真知道风荻被刺一事,为何对香巧没有任何表示,难道仅因为香巧与古越的关系?

    但行刺异国王子是何等大事,何况还是在他们用来接待来使的地方,只要处置不当,定然引发二国恶战,难道他们能为了个女子,失了国家信誉,损兵拆将的与人发生战事?

    摇了摇头,这不该,古越六岁便涉政,这些年不知处理了大大小小多少重大政事,在外的口碑,算得上是个明君,断然不会为个女子,做出这种事。

    而容华……更是个人精……那日他离开京城前****的做法,她亲眼目睹,他是面温心凉之人,抄斩如此多的人,何尝见他有丝毫犹豫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