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宁临睡之前还想了想,皇甫少烨今晚会不会过来,随即否定的摇摇头,怎么会呢?今天白天一起呆了大半天呢,而且她的内伤在他的调息之下,已经好了不少。
陆小宁烦躁的抽出挂在胸前的玉佩,皇甫少烨的玉佩,握在手里,温温润润的。真没想到,当初在偶然救了他一命,竟会有了这般深的纠葛。她感觉的出来,他对她的态度,对她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比较要好的朋友的范畴,上次面对林若雨的质问她还觉得自己有底气,要是换做现在面对林若雨,她还真没什么底气了,好烦啊。
算了,不管了,明天带几本书过去,装作看书,不对,也不是装,她确实是要看书要用功的,这样他总不好意思一直呆在她身边了吧。
陆小宁打定主意,安心睡觉。
杜若听得床帐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蹑手蹑脚的下了楼,跟夕雾说:“之前,太孙殿下偷偷跟我说的,今晚还要过来给小姐疗伤,你出去看着点,现在太孙殿下身边可没有步惊云了。”
步惊云已经随着假太孙殿下去扬州了,月流和包不知都守着老狐狸呢,太孙殿下一个人过来,万一出点岔子可了不得。
夕雾皱了下眉头,又来?
不过,转念一想,太孙殿下替小姐疗伤后,小姐的伤势好了许多,今天明显比昨天精神好多了,便舒展了眉头,道:“我出去等他。”
皇甫少烨今晚是过了子时才来,照样先点了陆小宁的穴,替她运功疗伤,结束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多呆,不然夕雾和豆蔻那几个丫头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专门来吃她们家小姐的豆腐似的,戒备还有不满。还是杜若丫头深得他心。
陆小宁一觉睡的香甜,醒来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本来还以为我这伤得养伤十天半月的才能痊愈,现在看来,五天差不多了,不知不觉医术又有进益了。”陆小宁吃着早饭说道。
杜若等人互相对了个眼神,心里暗笑,小姐还以为是自己的医术精湛了,殊不知是太孙殿下的功劳。太孙殿下昨晚离开的时候脸都白了,满头虚汗的。
“小姐的医术本来就高明。”杜若拍马道,太孙殿下不让说,这功劳就只好送给小姐了。
陆小宁点点头,一点也不谦虚:“那是,不然师父他老人家能看上我?”
吃过早饭,陆小宁带上书籍,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的精神气看起来也不错。
“小宁啊,你父亲一大早的过来了一趟。”
“父亲怎么说?”
“我就按昨晚咱们两商议的跟你父亲说了说,你父亲也是这个意思,皇后娘娘的手伸的也太长了。”老夫人有了儿子的支持,底气比昨日更足,难怪人也精神了。
陆小宁莞尔道:“祖母这下不用担心了吧,父亲在这方面可是比咱们女人家懂多了,父亲都觉得没关系,那就一定没关系。”
“正是,之前我就怕连累到你父亲的前程。”老夫人笑道。
陆小宁暗暗松了口气,这样的话,秦王妃来了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尽管祖母的心意坚定了,不过陆小宁还是让杜若和豆蔻等人留在府里,只带夕雾去药铺,万一家里有个什么情况,也好帮衬一下,或者给她报个信。
上了马车走出去没多远,夕雾掀开车后窗的帘子瞄了两眼,道:“小姐,有人跟着咱们的马车。”
陆小宁凑过去顺着夕雾指的方向看,果然有个人眼睛一直盯着马车,鬼鬼祟祟的。
“不用理他。”陆小宁不以为然道。
这人,不是皇甫少焯派的就是皇甫少煊派的,不过陆小宁觉得是皇甫少焯的人可能性更大,昨天陆芳华不是进宫了么?肯定知道她请假的事儿了。
陆小宁总算明白皇甫少烨说的有好戏是什么好戏了,行啊,那她就等着看好戏呗!
马车在药铺门口停下,陆小宁下车进了药铺,小白在里头打扫卫生,皇甫少烨也装模作样在那擦拭药柜。
“小白,你出门去看看,有个穿土布灰衣,个子跟你差不多高的,瘦精精的大概三十岁不到长着一双三角眼的,嘴角上两撇小胡子的男的,如果他走了,你帮我跟上看看他上哪去?”陆小宁道。
白战棠放下扫帚:“这人怎么了?”
夕雾道:“这人从我们出了陆府就一直跟着我们。”
白战棠道:“知道了,放心交给我吧。”
说着便去了。
皇甫少烨道:“他们这么快就行动了?”
陆小宁冷笑:“今天恐怕是好戏连台了。”
“咦,赵寅成这个家伙怎么还没来?当大东家还这么不尽心?”
皇甫少烨道:“我让他去办点事儿。”
“什么事儿?”陆小宁随口问道。
皇甫少烨目色深深地看着她:“你不是想让张诚早点出来吗?我给了他一份手谕,他这会儿去府衙提人了。”
“真的?”陆小宁惊喜。她还以为得等到老狐狸的事情了结了以后,皇甫少烨才会放张诚呢。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皇甫少烨失笑,看她开心的样子,他的心情也很好。
陆小宁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他还真没有骗过她什么,有什么话都是直说的。
“哎呀,那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秀妍嫂子还有小梅,夕雾,你赶紧去一趟安平伯府,把秀妍嫂子和小梅送回家去,再帮她们把家里拾掇拾掇。”陆小宁吩咐道。
“不用去了,赵寅成已经让人把秀妍送回去了,派了两个丫头跟过去帮忙拾掇,至于银子,他会给张诚,你不是说张诚帮你做事吗?做事总该有工钱吧,这样他也好向秀妍母女交代了。”皇甫少烨闲闲道。
陆小宁太感动了,皇甫少烨怎么能想的这么周全呢?
“七七,你办事儿就是让人省心。”陆小宁道。
皇甫少烨打了个寒颤,七七?叫的还真顺口啊。
夕雾看太孙殿下那副无言以对的窘样,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