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陆小宁数出最后一个数字。
壮汉立马道:“如果我说了有什么好处?”
还想跟她谈条件?也不看看主动权在谁的手上。陆小宁面无表情道:“夕雾,动手。”
“慢着。”壮汉认输了,这个女人太狠,半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罢了罢了,得罪梁公子就得罪吧,总不能让兄弟们就此变成废人,梁公子最多冲着他来,不会为难他的一帮兄弟。
“我说。”壮汉咬牙道。
陆小宁抬了下手,说:“我现在解了你的穴,你自己去官府自首,官府那边理清了,你的兄弟自会回去。别跟我耍花样,否则你就等着替他们收尸吧。”
说着陆小宁手中银针在他身上两处穴位扎下,出手快如闪电。
壮汉只觉得一阵刺痛,手脚已经恢复了知觉。不由的暗暗惊诧,这女子的银针术好生厉害,此人到底是什么人?梁公子只告诉他今天下午会有一辆这样的马车经过,到时候拦下,废了这马车主人的一只手即可。
壮汉回头看了眼手下的兄弟,大步流星的往城里的方向走去。
“小姐,为什么不让他也先写了供词画押?”杜若不解,问道。万一这人到了官府反咬一口怎么办?或者干脆就自己跑了。
陆小宁冷冷一笑:“没这个必要。”
江湖上的人讲义气,是断不会抛下自己的兄弟不管的。
陆小宁吩咐道:“去把马车座位底下第二个暗格里的百毒穿心丸拿来。”
杜若怔了怔,第二个暗格里哪有什么百毒穿心丸?不是安神丸么?杜若心中疑惑,但还是去取了来。
“夕雾,让他们每人服下一颗,再解了穴。”陆小宁道。
“哦。”
夕雾和纪九拿着药丸,一个喂下,一个解穴。
陆小宁闲闲道:“这百毒穿心丸是用五十种毒草,五十种毒物的毒配制而成,天底下除了我,无人能解此毒,若是你们的头儿两个时辰内没把事儿解决,你们就等着毒发,到时候百毒穿心全身溃烂,不过,你们放心,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怎么的也能拖上三五日,直到肉腐骨烂而死。”
众人狠狠打了个哆嗦,再看向陆小宁的目光里,无不充满了畏惧,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敢反抗,都老老实实地站着。
陆小宁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说:“有谁想死的就走好了,不想死的跟着马车。”
说完,陆小宁转身上了马车:“纪九,驾车,进城。”
陆小宁进城后,找了一家小饭馆,让纪九去衙门看结果,自己和夕雾杜若进了饭馆,点了一桌鱼肉饭菜。
那帮青虎帮的人呆呆地看着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又看看已经施施然落座的陆小宁,不知所措。
陆小宁道:“都坐吧,官府问案没那么快,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儿,先吃点东西,弄不好,这就是你们最后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众人心里叫苦连连,都这个时候了,他们哪有心情吃饭。
夕雾虎着脸道:“我家小姐让你们坐就坐,让你们吃就吃,还愣着干什么?讨打啊?”
夕雾的身手大家都是见识过的,对这女人也是怕的紧,赶紧都坐了下来。
府衙的杨大人都已经准备下值了,谁知有人敲了登闻鼓,只好重新戴上官帽准备升堂。
上堂一看,底下跪了十来个人,杨大人皱了皱眉头,啪的,敲了一记惊堂木,威严道:“是何人敲了登闻鼓?原告是谁?被告是谁,所谓何事,一一道来。”
商陆道:“大人,奴婢替我家小姐喊冤,现有供词一份,请大人过目。”
杨大人不悦道:“你家小姐是何人?既然喊冤,理应呈上诉状,你家小姐连这都不懂吗?”
商陆镇定道:“奴婢的小姐是礼部陆侍郎府上的大小姐,事发突然来不及写诉状,不知这块玉牌能否当作诉状。”
商陆双手捧着供词和玉牌高过头顶。
杨大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了,陆家大小姐他是知道的,新出炉的七针名医,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最近还闹出许多动静,只是,当堂行贿,这真的好吗?当他是那种拿谁的好处就给谁办事儿的人吗?
有衙差接了供词和玉牌上呈大人。
杨大人瞄了眼那玉牌,顿时惊悚的起身离座,对着玉牌下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传言都说皇上曾经赐了陆小宁一块玉牌,许她除了皇上,其他任何人召见都可以不去,谁要问她的罪,也要先问过皇上才行。谁知道真有其事,这陆小宁竟然把这等圣物都拿了出来。
看来,这案子,他是马虎不得了。
杨大人重新落座,让商陆和豆蔻起身,自己仔细地看起了供词。
底下跪着的那些村民早就被杨大人离座对着玉牌下跪磕头的举动惊呆了,心中更是惶恐不安,难不成他们今儿个冲撞了了不得的贵人?
杨大人看了供词心中已经了然。案情并不复杂,供词上写的清楚明白,这些村民是被人收买,设套想要害陆小宁,但案情的性质十分恶劣,后果十分严重。这指使之人目的明确,就是要废掉陆小宁的手。陆小宁是什么人?七针名医,是今年最有希望代表大周参加九针大赛的人,是皇上十分器重,寄予了厚望之人。要废了陆小宁的手,无异于破坏九针大赛。
杨大人怒从心起,惊堂木拍的震山响,厉声道:“你们这些刁民还不快从实招来,到底受何人指使?”
“青天大老爷,该招的,草民都已经招了,草民只是拿钱办事儿,实在不知道指使之人是谁……”村民们吓的屁滚尿流。
商陆道:“回大人,这些人确实不知,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让他们当庭认罪即可,至于指使之人,相信很快就会来投案自首。”
杨大人眉头一蹙,这丫头说的这么肯定,莫非陆小宁知道是谁干的?
罢了罢了,陆小宁连皇上的玉牌都祭出来了,就依她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