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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没有想到, 一只貌似好欺负的原生种会如此凶悍。本以为手到擒来,结果见面就磕掉大牙。
后者浑身炸毛, 死死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眼镜蛇的长相,巨蟒的身材,两个脑袋,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双头黑蛇竖起上半身,脖颈处压得扁平,冰冷的竖瞳盯着齐乐, 蛇信探出, 发出愤怒的嘶声。
齐乐拱起脊背, 发出一声声威胁的低吼。
对峙良久,黑蛇终于明白,眼前这只原生种很不好惹。鉴于身上的伤口, 决定放弃这次捕猎, 慢慢开始后退。还有别的的猎物可以抓, 何必在这里冒险。
黑蛇萌生退意, 齐乐却不打算放它走。
不怀好意上门, 见势不妙想溜,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要不是他足够警觉, 反应够快,九成会被生吞活剥。
想到某种可能, 齐乐生生打了个哆嗦。锋利的尖爪深深扎进树干, 一双茶色的大眼睛满满都是杀意。
黑蛇的嘶声更加可怖, 意图吓退齐乐。
齐乐完全不受影响,在他的眼里,黑蛇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慢动作,根本不构成威胁。确定齐宁老实的趴在树上,齐乐慢慢逼近黑蛇,直将对方逼近树梢,又一次挥出前爪。
岩石般坚硬的鳞片,在齐乐爪下不堪一击,豆腐一样被轻易剖开,露出粉红色的血肉。
“嘶——”
黑蛇被彻底激怒,两个蛇头前后摇摆,猛然蹿上前,想借身体的优势捆缚住对方。
齐乐纵身一跃,轻松躲开袭击,在半空中翻身,狠狠又是两爪。
裂帛声中,黑蛇断成两截,血水倾泻而下。半截蛇身悬挂在半空,随风左右摇摆,仅留一层蛇皮牵连。
齐乐大获全胜,得意的叫了一声,就要将黑蛇踹下树。中途被齐宁阻止,小猫咬住齐乐的尾巴,大声道:“爸爸,不要扔,这个可以吃!”
“能吃?”齐乐看了一眼齐宁,再看看死去的黑蛇,怀疑道,“你确定?”
两个脑袋一个赛一个难看,吃下去不会闹肚子?
齐宁点点头,用前爪比划着,认真道:“妈妈抓过这种蛇,只是没有这条大。”
听到这样的解释,齐乐仍是半信半疑。见齐宁坚持,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将残余的蛇皮划断,带着蛇头的半截蛇身落地,留下的半截拖到齐宁跟前。
父子俩盯着这顿送上门的美餐,肚子都开始轰隆作响。
齐宁伸出爪子,指了指树下的半截蛇身,道:“爸爸,这么大的蛇,很可能有晶核。”
“晶核?”
“就是昨天吃的那个。”齐宁的知识全部来自亲娘。可惜的是,亲娘一去不回,他知道的实在有限。能顽强的活到今天,已经称得上是奇迹。
“好吧,我去看看,你留在树上不要乱动。这个,”齐乐拨拉两下蛇身,确定流出的血是鲜红色,染血的树叶也没有异样,才利落的划开蛇皮,“吃吧。”
“喵!”
齐宁眯起大眼睛,兴奋的蹭蹭齐乐的下巴。
齐乐坚持严肃脸。
做长辈的必须有威严!
三忍两忍,终归没能忍住,认命的舔了毛团几下,转身离开树冠。
比起昨天,他的动作熟练许多。尖爪变得格外锋利,像是刚磨过的弯刀,擦过树干时,总能留下几道清晰的划痕。
察觉到自己的变化,齐乐隐约间明白,乌鸦妹子口中的“变强”究竟是什么含义。
黑蛇摔在地上,骨架彻底散开,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齐乐仍不放心,秉持着小心无大错,绕着蛇身转过两圈,伸出爪子拍了几下,确定没有任何反应,才将蛇头划开。
带着毒牙的部分远远踢走,在留下的颅骨中翻找。挖开两个蛇头,真被他找出一个扁桃仁大小的晶核。
和乌鸦妹子慷慨赠与的不同,这只晶核大归大,颜色却不够鲜亮,蕴含的能量似乎不多。
为何会有这个结论,齐乐说不出原因。真要说出个五四三来,只能归于两个字:直觉。
嫌弃的拨拉开蛇头,借雨水冲刷掉晶核上的血丝,确保没有任何残留,齐乐叼起晶核,顺原路返回树冠。
齐宁正埋头吃着早餐,小脑袋几乎埋进蛇身,小肚子鼓成圆球。见齐乐归来,立刻喵喵叫了两声,咽下嘴里的肉,舔着前爪开始洗脸。
齐乐走上前,低头放下晶核,往齐宁跟前推了推,问道:“吃吗?”
“爸爸吃。”齐宁摇摇头,小脸恢复干净,继续整理身前的毛发。
见齐宁的确吃饱了,齐乐咬碎晶核,几口吞下肚。
有句广告词怎么说来着,牙好,胃口就好。
整个晶核下肚,齐乐眯起双眼,能感到体力慢慢恢复,精神也好了许多。可惜的是,饥饿感没有半点缓解,似乎还加重不少。
叠起前爪,摆出经典的农民揣,齐乐得出结论,这玩意能补充体力,终归不能当饭吃。抬头看向挂在树上的早餐,犹豫半晌,终于败给本能,张嘴咬下第一口。
蛇肉很有韧性,囫囵吞下肚,压根来不及品尝滋味。
随着蛇肉入腹,一股微不可查的热量缓慢攀升。齐乐愣了一下,匆忙咬下第二口。这次的感觉更加明显。
嘴里嚼着蛇肉,齐乐双眼发亮。
看起来,不只是晶核,包括蛇肉都是好物。
“爸爸。”齐宁收拾干净自己,乖巧的坐在一边,看着齐乐吃饭。
“恩?”
“爸爸很厉害。”
尽管有毛发遮挡,齐乐仍控制不住的脸红。含糊的应了一声,避开齐宁的目光,狠狠撕咬着蛇肉。说来也奇怪,咬下第一口,心理障碍彻底解除,用心嚼几下,蛇肉的味道竟然相当不错。
难道品种变了,味觉也跟着改变?
齐乐一边吃一边想,等他回过神来,半条蛇身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被嚼了几块。
临近正午,雨终于停了。
乌云散去,现出碧蓝的晴空。
火红的光轮下,一道彩虹横跨天际,两队大雁穿空而过,悠长的叫声中,羽毛披上七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