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有卫兵跑来向达卡汇报:“大前天后半夜,黑惹大人和岩索大人的府邸被黑骑侠掠夺了大量财宝,因为诺桑邦主遇到了巴桑的暗杀,所以没敢来打扰,但是听说昨天抓到的乱民身上有他们的宝物,所以断定是黑骑侠偷了他们的东西去鼓惑那些乱民的。”
达卡听了更加兴奋:“我知道了,诺桑王子现在不在,我会转达,我还要去亲自审问一下。”
曲玛则在内心欢歌,终于找到了一条对策,还不伤及自己的计策。
云卓和旺杰在庭院中拨弄着药草,今天又是个阳光充足的日子。格桑则从外面跑进来:“你们听说了吗?大名鼎鼎的黑骑侠已经来到了希薇城了,现在整个城堡里都在议论呢。”
云卓面带忧色:“早就听说过他的威名,只是有些担心,他怎么选择了希薇城。”
旺杰笑问:“为什么担心这个?”
“觉得他太冒险了,不应该这么早选择诺桑这个对手。”云卓说。
旺杰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诺桑是整个象雄贵族中最大的代表,他得到的权势最多,搜刮的民脂民膏也就最多。自从贡桑死后,他又有可能得到王室的继承权,不趁他羽翼尚未丰满的时候与他对决,难道还等他当了象雄的王再反叛吗?那时可没有人敢了。”
云卓放下手中的药草,望着旺杰:“他知道诺桑的军队部署吗?他知道诺桑的卫兵多么训练有素吗?他知道诺桑的财富以及屯粮吗?不了解这些,就不要谈什么对决,那是以卵击石。不仅失去了自己刚刚建立的组织,也可能失去生命。更有可能把刚要有所转变的诺桑逼回原来的他。”
“你就那么在乎诺桑吗?”旺杰愤怒地将手中的药草扔在地上。
云卓站起身:“你怎么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黑骑侠是你的朋友吗?如果是,最好把我的话转达给他,因为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旺杰叹了口气:“你不要相信诺桑能改变,能成为善良的人,本性难移。不过还是应该谢谢你对黑骑侠的担心,他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
云卓还想要为诺桑争辩,他就已经出现在庭院的入口处了,她便继续蹲下身来拨弄药草。旺杰依旧倔强地站着,瞪着那个身影,近了,诺桑有一头乌黑的短发,灰得近似银的眼珠,说实在的,诺桑的样子太过斯文,只是,他的眉眼如此内敛,唇抿得如此紧,几乎薄成一条线,让人感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诺桑感到了旺杰的敌意也迎视过去,相仿的身高,两人眉对眉,蓝眼珠对灰眼珠,谁也不肯退让。目光接触的刹那,彷佛擦出了火花。
格桑觉得不安,推了推云卓,云卓只好说:“怎么这么早就过来,难道这里太平得不需要议政了吗?”
诺桑笑笑:“一个小小的黑骑侠惹不出什么乱子,何必那么在意呢?”
旺杰听了,拳握得更紧了。
诺桑看到一地的药草,来了兴趣,也蹲在云卓身边:“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弄的?好多,而且都不一样呀。”
“是前些日子收罗的,确实很多,看来希薇城中的药草贸易还不错,有些是我在典籍上见过,却见过真物的呢。”一说到药草,云卓开心起来,细心地给诺桑讲解。
阳光渐渐热了,诺桑拉起云卓:“你不累吗?到里面歇息一下吧。”
云卓笑:“我从12岁以来一直拨弄这些药草,怎么会累呢?即使累,也不能停下来,只有看到它们,我的心就会平静下来。”
诺桑正要询问,达卡匆匆跑来,在诺桑耳边说了几句,诺桑怒道:“胡说!这不可能,你从新去查,我的云卓不可能是什么鸡鸣狗盗的黑骑侠。”
诺桑的话让达卡尴尬得看向云卓,云卓听了也是一愣:“真的吗?说我是黑骑侠,这到真是个好笑的话题。”
诺桑大笑:“如果你是,也不会叫什么黑骑侠,一定会是黑曼佗罗——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才适合。”
旺杰却听得心惊,一定是有人想要加害云卓,即使云卓提醒过自己不能贸然行动,但为了云卓的安危,今晚就要行动了…… 棋茗制作
72. 8.2 针锋相对
夜深了,壁上的火摇摇忽忽,守卫的士兵远没有往日的神采熠熠。
旺杰一身黑色打扮,再罩上黑外袍及黑面具,完全融入浓浓的夜色中。
今晚的行动虽然突发,但他还是做了较为缜密的筹划。先是让渗透到管理诺桑饮食的人在他的酒水中放了微量的迷药,又在士兵的开水壶里放了迷药。
他毫不费力地就来到了诺桑的寝宫外,再拿出从云卓那里偷来的曼佗罗粉,使四周响起此起彼落的鼾声。
旺杰用特殊的技巧打开门,月光下,这石壁的房间,是一片简朴。诺桑这一点,总教人惊讶,他身为玛格部落的头人,有华丽的城堡,奢靡的排场,但个人却常是轻装简骑,不见他挑剔什么。
红紫色旖旎的帐幕,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异香,旺杰看见床上有人的形状,却无声无息。随着微弱的光线,他走到放衣服的桌前,熟练的翻出银币。
蓦地,蜡烛突然亮了起来,旺杰迅速回头,只见穿着白袍、一块白色亚麻布掩住口鼻的诺桑,执烛稳稳地站在那。
“我头一昏,就觉得不对劲了,果然是有人要作案。”诺桑冷冷地看着他,用力地拍三下手。
几个东倒西歪的侍卫冲进来,利剑向旺杰刺来。
“我诺桑永远都是有防备的!”诺桑阴沉地说:“只是他们都不小心着了你的道。”
旺杰不发出任何声音,以矫健的身手闪到门外。诺桑立刻发现,这人并不是普通的窃贼。
旺杰和卫兵们在广场和廊柱间游斗,旺杰藉着对地形的熟悉,躲闪着那些已经就要昏迷的人的攻击……
诺桑一直在旁边观看,没有动手。看着黑衣人娴熟地进退,以及熟悉的身型,诺桑思忖着。
终于士兵们抵不过药力,纷纷倒下,诺桑冷笑:“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诺桑用一种会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友善态度说:“和黑骑侠比划剑术,一直是我想完成的心愿。”
“你早就算准了我会来?”旺杰镇静地间。
“没错。”诺桑仍然是那种调调说:“不过你放心,我这人对英雄一向公平。他们都在你的迷药中昏睡,唯有我独醒。如何?我没有占你的便宜吧?”
这种人,更是无法看轻。旺杰冷笑说:“我不相信你会玩什么公平的游戏,你若是公平,我也不会来了!”
“那就试试看吧!”诺桑说着,丢过来一把剑。
旺杰俐落地接住,剑是好剑,明利尖锐。他衡量着位置、距离及光影,摆好姿势。
当他们的剑第一次交锋时,铿锵声撞击着石壁,引起回响。旺杰知道,他可能碰到了此生最大的劲敌,脚步及出手,都比以前更用技巧及心思。
诺桑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剑法极漂亮,有几次旺杰都忍不住在内心喝采。
偏偏诺桑那人心思太邪,剑中没有正气,旺杰捉摸不透诺桑的招式。而旺杰学的是中原传来的剑术,诺桑也有些摸不到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