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3.8 红月诅咒
次日清晨,又是一个金色的早晨,晨光从树林中斜照过来,太阳缓慢地升起、并且从敞开的窗户照进,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云卓起来,先检查了一下格桑的病情,还好,有所好转,她连忙给她熬炖汤药,喂她喝了。然后拿了些肉干给洛洛和雪豹。
雪豹嗅了嗅地上的肉干,跟着头一撇,摆明了不屑这个食物。
“喂!”云卓胀红了脸抗议道,这家伙怎么回事,前两天一直吃得好好的,怎么今天不吃了?雪豹理都不理她,尾巴无聊地甩呀甩地,就是不肯碰地上的食物。
“难道是连着吃,你有些腻了?还是想吃新鲜的猎物呀?”云卓对它的烦躁表现有些不解。
雪豹听了她的话却点了点头,云卓笑了,对它说:“今天我去希薇城给格桑买些药回来,顺便给你带些新鲜的羊肉回来,你该满足了吧。”
它听了,舒服地爬下来,晒着太阳,依旧不去看那风干的牦牛肉。
云卓不再勉强它,给它换了药,它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看来洛洛并没有凶狠地对它。
收拾妥当,云卓准备带洛洛出门了,临走前不忘嘱咐雪豹:“不能在让格桑出去吹风了。”
雪豹不耐地转过身去,这个家伙的脾气还挺大,云卓笑着走了出去。
阳光很温暖,让云卓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没多久就进了希薇城。先到药铺买了药,不过上好的喜玛拉亚雪莲没有,也许黑惹那里会有,又到肉铺买了新鲜的羊肉,然后,云卓望城东黑惹的住处走去。
黑惹正好在家,让云卓很诧异:“怎么不用去诺桑的宫殿,他这么疏忽管理吗?”
“他并不在城中。”黑惹的脸上飘过一丝夹杂着担忧的兴奋。
原来他并不在城中,云卓轻松地舒了口气,接着向黑惹说出自己的疑问:“我昨天遇到了萨乌,他说你下令猎杀雪豹,这是春季呀,它们在繁衍后代,阿爸曾经禁止在春天狩猎的。”
黑惹慈祥地笑了:“这个我知道,我只是下令猎杀雪豹,别的动物不可以的。”
“为什么是雪豹呢?”云卓不解。
“因为你的阿妈曾经对天下了诅咒,诅咒玛格部落的继承人在每个红色月亮的夜晚变成雪豹,而希薇部落的男人则应奋起把它诛杀。”
“你说什么?是真的吗?”云卓眼前出现了灰色眼睛的诺桑,还有那只灰色眼睛的雪豹,他们的影子不停的飘过、重叠,她的心里绞痛起来。
“这当然是真的,在他是王子的时候,我们对它没有任何办法,而当红色月亮的日子,它就成了人人可以杀之的雪豹,它虽然拥有野兽的力量,但势单力孤的他不会次次幸运,逃过最优秀猎人的箭,这次萨乌就射伤了它,可它竟然逃得不见踪影,我们正在搜寻。”
有如晴天霹雳在耳边炸裂,云卓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不敢、不愿也不甘相信自己救治的雪豹是遭受诅咒的诺桑。
她紧握拳头的手心被指甲咯出了鲜血,可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内心的翻江倒海。
黑惹觉察到她的异样,连忙问:“你怎么了?云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云卓惨然,她对黑惹说:“我并不知道阿妈下了这样的诅咒,但我知道,我阿爸和阿妈的死并不单纯。因为他们知道是黑吉丹谋杀了诺桑的父亲,玛格部落的首领——扎诺巴。普泽大祭司曾对我说,能与黑吉丹对抗的就只有诺桑,只要他知道了真相。而我一直没有办法接近诺桑,也就无法告诉他真相。”
“噢?”黑惹有些惊讶:“你阿妈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对诺桑下了那样的诅咒?”他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过,诺桑和黑吉丹现在的势力太过强大了,如果诺桑能知道真相,确是一件好事,我来帮你接近诺桑吧!”
“不!我还没有准备好。”云卓慌乱起来,她无法确定诺桑是否是那头受伤了的雪豹,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或是能够相信诺桑,更无法坚定自己是否能压下心中对诺桑的仇恨,与他共处。
“这样红色月亮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云卓问着,心里盘算是揭开真相,还是再等待机会。
“还会持续4天,看来我要收回这项指令了,对付黑吉丹,我们又有了新的对策。”黑惹兴奋起来。
云卓匆匆告辞出来,甚至忘了雪莲的事情,回去的路徒然变得漫长无味,却又烦恼异常,阿妈对诺桑的诅咒有什么样的深意呢?云卓想不通。
到了小岛,雪豹趴在岸边,欢喜地迎接她的归来,如此的热情怎样都无法与那恶魔诺桑联系起来。云卓叹了口气,还是等4天过去后,再做打算吧…… 棋茗制作
29. 3.9 雪山遇险
云卓心事重重地往木屋走,不时看一眼雪豹,它还是那个样子,有些顽皮,对自己有些依恋。回到木屋,格桑已经起来了,她觉得好多了,这让云卓放下不少心来。
她拿出药材,才想到还少了雪莲,有些歉然,格桑说:“我已经好很多了,不用那么费心了。还买了乌鸡和羊肉吗,我去炖上去。”
云卓捡过那一大块新鲜的羊肉说:“这是它的,它很久没有吃新鲜的肉了。”说完,把肉放到雪豹的面前,不想它却厌恶地退后了好几步。
“怎么这么奇怪?这么新鲜的它也不喜欢吗?”格桑也走了过来:“要不你吃这个?”她把乌鸡在它面前晃了晃,它把头都转了过去。
云卓心里一冷:“它可能更喜欢吃煮熟的。”说完,转身进得里屋,关了门,颓然坐在地上,脑海中混乱一片。
格桑过来敲门:“怎么了云卓?”也有雪豹的低吼声传过来。
“噢!有些热,我换件衣服就出去。”云卓应着,缓缓起身,拿了件薄一点的袍子换上,她不停地对自己说:“这样也许最好,能够更容易的接近他,只是不要流露出来就好,你一定行的云卓,也必须这样才行。”
深吸了口气,把微笑挂回脸上,轻哼起歌谣,拉开门走了出来。雪豹探询地望着她,云卓对它笑了笑,走进厨房,接过格桑的活说:“你还没有完全好,还是再去休息一下,我来吧!”
格桑笑语:“都躺了好几天,筋骨都有些酥了。不过那只雪豹还真是个怪胎,喜欢别人伺候它,现在竟然还要吃熟了食物了,看来我们只能把它留下了。”
云卓惨然一笑,心想也许根本留不住,也许会成为大麻烦,也许又会出现生离死别。但生命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残酷之中,有了更大的意义,存在的意义。所以,她要坚强,作为一个唯一活在人世的女孩,要为自己的亲人和故友讨回公道。
天色又暗淡了,云卓升了篝火在屋外,春天的夜晚,天好象高了不少,不过红色的月亮依旧压得很低。云卓把新鲜的羊肉烤在火上,香飘四溢。
“我明天会去雪山山上采一些九芝草回来,可能要2、3天。”云卓边对格桑说,边用精致的小藏刀片出一片羊肉下来递给雪豹。
“春天的山上还会有风雪呢,你一个人去不怕有危险吗?等我好了陪你一起去吧。”格桑也片下一块羊肉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