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对于吴所畏这种刚丧母的人而言,这个春节就成了一个悲伤的日子。他的两个姐姐虽然也没了妈,可人家已经有了自个的小家庭,这节肯定在自家过,所以注定会剩下吴所畏一个人。
为了错开这一敏感的日子,池骋决定不在家过节了,直接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带着吴所畏直飞夏威夷,兑现他之前许下的承诺。
整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刚一踏上这片土地,吴所畏的心情就轻松了不少。
池骋在美国读的大学,那时就经常来夏威夷冲浪,所以对这个地方很了解。
两个人休息了一天之后,第二天驾车去了夏威夷北海岸。
公路沿途的风光很美,远处碧海蓝天,白云悠悠,岸边的蕉林椰树葱葱郁郁,与中国北方的萧瑟冬景相比,这里四处勃勃生机。
冬天的夏威夷多雨,吴所畏和池骋的运气比较好,出发的当天晴空万里,美丽的海滩上阳光如花。既有穿着拖地长裙的当地妇女,也有身着比基尼的热辣女郎,还有泛着古铜色泽的夏威夷小伙。
上午的海浪并不大,池骋便陪着吴所畏坐在海滩上晒太阳。
两个人身着情侣装,蓝色的沙滩背心,宽松的沙滩裤,超大的太阳镜,一个穿着英姿飒爽,一个穿着粗犷不羁。
这里没有中国传统节日那种合家团圆的气氛,每个人都是一个自由奔放的个体,在海浪里翻腾跳跃,追逐打闹,吴所畏的心情自然爽朗了不少。
池骋去海滩商店给吴所畏买了瓶水果罐头,拿过来递给他吃。
吴所畏好久没吃得这么有滋有味了。
“特甜,要不要尝尝?”吴所畏问池骋。
池骋摇头,不用尝了,看你吃就够甜了。
吴所畏用舌尖舔着嘴唇周边的果汁,看得池骋心里痒痒的。
“嘿,你快看,这里的沙子都是打磨光滑的小石砾。”吴所畏把手伸到池骋面前。
池骋说:“也可以用来按摩。”
说着把吴所畏的脚拽过来,脱掉他的沙滩鞋,抓起一把沙子,在吴所畏脚心上揉抚搓弄,痒得吴所畏满地打滚。
“别弄了……别弄了……”吴所畏边笑边求饶。
池骋轻声在吴所畏耳边问:“现在有兴趣了么?”
一晃两个多月没亲热了,突然被调戏都有点儿不习惯了,吴所畏故意把脸转向别处,胸口火烧火燎的。
池骋炽热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再说话。
临近中午,太阳越来越烈,吴所畏在沙滩上的小商场逛了一会儿,再坐回沙滩上时,已经是汗流浃背。
池骋早就把沙滩背心脱了,结实的肌肉在阳光的滋润和汗水的点缀下,泛着性感的光泽,他平躺在沙滩上,八块腹肌雕刻出阳刚的轮廓。
吴所畏瞧着嫉妒,就扬起一把沙子,灌进池骋的肚脐眼儿里。
池骋使劲在吴所畏作恶的手上咬了一口,吴所畏呲牙怒吼。
正巧一个身材火辣的比基尼美女从这边走过,妩媚的眼神在池骋赤裸的上半身流连片刻,又给了吴所畏一个飞吻。
吴所畏的眼神一直跟着她走到旁边不远的地方坐下。
然后手伸到背心两侧,作势要脱下来。
池骋眼疾手快地按住他,问:“你要干嘛?”
“我热了,我也想把背心脱了。”吴所畏说。
池骋果断拒绝,“你不能脱。”
“为什么你能脱我就不能拖?”吴所畏反驳。
池骋没有丝毫解释,“就是不能脱。”
“嘿,今儿我还就脱了!”
吴大爷使劲和池骋掰哧,说什么都要脱。
这么多天,池骋第一次和他黑脸。
“瘦得跟面条一样,脱了不嫌丢人么?”
吴所畏也恼了,“你看那边那个,比我还瘦呢,人家不是也光膀子?还有那个,一身的肥肉,就穿了一个小泳裤……我去那边脱还不成么?我离你远点儿,不给你丢人!”
刚站起身,就让池骋撂到地上了。
“至于这么热么?”池骋凶悍的目光灼视着吴所畏,“你是为了凉快还是为了勾搭人家?”
吴所畏呲牙,“你能热我就不能热了?你能脱我就不能脱了?都是爷们儿,谁光膀子不成啊?”
池骋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吴所畏搂了过来,手在他乳尖上狠捏了一下。
吴所畏疼得直咧咧。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脱了不?”池骋低沉的嗓音冲撞吴所畏的耳膜,“因为你乳头太性感,我不想给别人看。”
吴所畏更不服气了。
“那你丫就能随便脱,随便给别人看了?”
池骋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吴所畏毫不畏惧地对视。
几秒钟之后,池骋把自个的背心套上了。
吴所畏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这就对了,下回你再给别人看你那一身的腱子肉,我还用这招治你!
……
下午,海浪掀起十几米高。
池骋拿来两个冲浪板,长板给吴所畏,短板自己用。
吴所畏刚才坐在海滩上喝着啤酒,吃着爆米花,看着冲浪高手在海浪里翻腾跳跃,英姿飒爽的模样,早就跃跃欲试了。
池骋见吴所畏迫不及待要下去,忙拽住他,又讲了一遍细节要领。
“都记住了么?”问吴所畏。
吴所畏不住地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再给我背一遍。”池骋领命。
吴所畏不耐烦,“背一遍太浪费时间了,你瞧人家都玩那么大半天了,咱还在这耗着呢,一会儿浪该没了。”
“你放心,从现在到晚上,浪只会越来越大。听话,把我刚才说的再复述一遍。”
吴所畏只好稀里马虎的说了一遍。
果然被池骋按住不让走了,直到一条不落全记住,才把他放进海里。
两个人同时俯卧在冲浪板上,慢慢朝海里划去。
渐渐的,海浪开始推动冲浪板滑行,吴所畏相当兴奋,一个巨大的浪峰袭来,吴所畏陡然一惊,所有的镇定都不在了。不是吧?这么高的浪?啊啊啊……我的个天啊!
原本记好了,要在浪峰的前面站起身,但吴所畏一害怕什么都忘了,像个乌龟一样趴伏在冲浪板上,结果被大浪掀进了海里,差点儿冲到海滩上。
使劲胡噜一把脸,再朝池骋那边看。
池骋闲庭信步,轻松地在水上滑出漂亮的抛物线,他的身体像罗盘那样有方向感,足弓极有弹性,简直像粘在了冲浪板上。身后形成一个巨大的管状巨浪,他一跃而起,旋转翻腾,在两层楼高的浪花里做出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大浪过后继续飞速滑行。
整个过程惊心动魄,酣畅淋漓,简直炫爆了。
吴所畏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不甘心,继续滑行到海里,一个浪花冲来,他豪迈大吼,慢慢地抬起上身,一只脚也站了起来,然后膝盖也挺了起来。
“啊啊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刚叫唤两声又被掀翻在海浪里,喝了两口海水。
池骋站在远处朝他笑。
吴所畏从海里冒头,捕捉到了池骋这一笑。
从未有过的,灿烂纯粹的,激情澎湃的一笑,好像瞬间回到了十七八岁,那段没有经历过波折和起伏,无所羁绊的青葱岁月。
此时此刻的池骋,阳光洒遍全身,迷人的有点儿失真。
吴所畏又爬上冲浪板,这次再也不害怕了,赶着大浪之前站起身,感受脚踩巨浪,不畏艰难,奔腾向前的刺激。
“好爽啊!”吴所畏朝着海浪大喊。
池骋滑着滑着就滑到了吴所畏身边,长板短板击撞在一起,共同翻倒在深海里,池骋的手臂一把圈住吴所畏的腰身,把他带出海面。
吴所畏吐出一口海水,然后在池骋脸上狠狠嘬了一口。
池骋手抚着吴所畏湿漉漉的脸颊,感觉魂都让这张英气逼人的俊脸吸走了。
又一个大浪袭来,吴所畏嗷嗷叫了两声。
“浪来了,浪来了。”
然后,七八米的大浪瞬间拍了下来,吴所畏紧紧抱住池骋,感受巨浪拍身的强大力量。
等浪一走,吴所畏的脑袋抬起来就哈哈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想笑,感觉心里所有的压抑和苦闷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他的世界就像一首歌,颓靡和落魄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音符,整首歌的曲调还是积极向上的,充满希望和欢乐的。
晚上,两人一起观看当地人表演的草裙舞。
草裙舞的裙子是用夏威夷特有的热带植物叶子编织而成的,夏威夷女郎们头戴花冠,身穿无袖裙装,胸前带着花链和贝壳链,脚上不穿鞋,充满南国海洋的风韵。
“以前我看过最古朴地道的草裙舞。”池骋说。
吴所畏问,“怎么个古朴法儿?”
“古代的夏威夷女人跳草裙舞是不穿上衣的,只穿草裙,现在不让了。不过如果你肯出钱,还是会有这种特殊的服务。”
吴所畏嫉妒得咬牙切齿,“你丫跟我显摆是不是?我也要看!”
池骋哪能让他看这个?当即冷脸装死人。
吴所畏只好先看这种穿衣服的解解馋,草裙舞的动作相当诱人。时而欢快奔放,时而舒缓流畅,恰似海浪起伏,充满动感气息。
吴所畏一边欣赏着,一边脑补她们不穿上衣抖胸甩臀的淫荡模样,想着想着就喉咙干痒,手在池骋腰眼上戳了一下。
“嘿,回酒店不?”
“这么早回去?”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有些不自然地说,“还不该回去啊?都几点了?看一群女人瞎扭有什么意思?”
池骋但笑不语。
回到酒店,洗完澡,吴所畏衣服都懒得穿了,光腚就扎到床上。
“快点儿。”呼哧乱踹地催着池骋。
池骋两只大手狠狠扼住吴所畏的手腕,将其按在吴所畏脑袋两侧,虎眸瞬间发出邪光。
“你忘了一件事吧?”
吴所畏眨了眨眼,“什么事?”
“岳悦的事就这么算了?”池骋幽幽的,“这么大一个拐骗案,您想结就结了?托关系还得花点儿银子呢,您就想这么混过去了?”
吴所畏面露苦色。
“我还是有点儿想我妈。”
啪!直接上手铐。
“昨天老太太给我托梦,让我给你捎个话,你啊,就老老实实认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