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瑶被诺诺的反应逗笑, 底又止不住柔软。
人人得知她开罪容野,反应无非那几种, 震惊,怜悯,觉得她蠢,甚至还有人嫉妒她不识好歹。
哪怕是身边系最近的亲人朋友,也有一个像狗勾,坚定站在她这边, 傻傻地要给她报仇。
很多事诺诺不懂,但他永远懂得无条件维护她。
喻瑶踮起脚揉把诺诺的:“杀容野?那不是脏诺崽的手。”
诺诺想不开,被这个对瑶瑶不利的名字纠缠住, 凶气蔓延到发尖尖上,随风乱摆,压不下去, 他磕磕绊绊地追问:“恶狗,长什么样, 跟狗勾精像吗,我要记住。”
喻瑶笑容更大, 有点脸酸,她轻咳两声,尽力保住高冷人设不崩:“大概几个人见过容野长什么样子,不过面由生, 多半是个纨绔卑劣的相貌, 恶狗是恶狗, 怎么配跟我家这么好看的狗勾精比。”
容二少名声在外,本人倒是极少在公众前露脸,即便是那高门槛的私人酒会, 也请不到他出席。
喻瑶可以想象,这么一个基本不露面的人,能让他涉足的各个圈子都闻之色变,行事作风得有多凶残。
几年前还发生封杀风波的时候,陆彦时参加过一场小规模的晚宴,倒是巧合见过容野一次,不过只是匆忙一瞥,捕捉到一个身形,连脸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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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么眼高于顶的人,回之后居然肯承认容野一个侧影的气场能秒他七八个回,光看影子也知道人长多帅。
喻瑶不信陆彦时那套鬼话,更何况容野长得怎么样,跟她有什么系。
在她这儿,诺诺是绝对的颜值花板。
接下的拍摄进度突飞猛进,因为大火耽误的日程都被追上,喻瑶几乎怎么休息,边全力拍着主角的大量戏份,边帮着编剧调整剧本,顺便还得指导导演的拍摄手法,加上带着一群小演员们入戏。
过去攒的影后经验值,无保留地扔给一部有人看好的底层网络电影。
乔冉骄傲得精神焕发,比他自己演得好还兴奋,全组的人彻底被喻瑶收服,成一口一个“瑶瑶姐”叫着,把喻瑶叫得闹。
叫老不是。
明明今年她才二十三。
诺诺的危机感暴增,从早到晚绕在喻瑶身边,谁靠近他冷眼,好端端一个漂亮美少年,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淡淡一道目光,厉得能把人刺个对穿。
转过面对喻瑶,他温软无害地低下眼睫,拽着她袖口,低声叫:“小瑶瑶。”
喻瑶一口水呛住,诺诺忙去顺她后背。
“叫我什么?!”
“瑶瑶是小女孩,”诺诺虔诚望着她,“不是姐姐,是小瑶瑶。”
喻瑶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诺诺一个称呼撩拨到她的神经,她耳廓隐秘地升起温度,立刻拨下长发挡严实。
远处导演在招呼着开拍,她借机站起,把外套丢给诺诺,什么杀伤力地低斥一句:“不许乱叫!”
今这场是全片的重戏,拍女主角彻底化身厉鬼的过程,情感冲突激烈,妆也是最恐怖,进入镜前,化妆师给喻瑶身上洒满人造血浆,多看一眼都能做噩梦。
女主角因为老派家长的顽固,跟爱人双双殒命,老子还翻出她的尸身披上嫁衣,让她做鬼也要另成一门他满意的亲事。
喻瑶站在高高的楼台上,入戏的那一刻仿佛突然代入到妈妈程梦的情绪里,她透过女鬼的眼睛,看到喻青檀孤独靠在角落的冰冷尸身,眼泪“哗”的淌下,神情凄厉,让场鸦雀无声。
同一时间,陆彦时坐在办公室,指尖捏着一份订婚仪式策划书,视线凝在桌角一张照片上,里面是少女时的喻瑶,梳马尾,穿白裙,真烂漫。
助敲门进,小翼翼说:“陆总,目前网上什么消息。”
“是么,”陆彦时扯扯嘴角,“那么烂的剧组,那么糊一帮人,嘴倒是挺严。”
他大张旗鼓去片场,给足他们拍照多嘴的机会,诺诺朝夕跟在喻瑶身边,长着一副祸国殃相,他也不信人看不出那种非比寻常的系。
多好的八卦素材,能轻易把喻瑶推上风口浪尖,怎么几过去,有一个人去做。
助试探:“我们要自己动手吗?通稿都备好。”
陆彦时把策划书握紧,抬抬眼:“去吧,标题取得夸张点,老爷子怎么生气怎么,让他气到……必须最快速度逼喻瑶订婚。”
这份订婚仪式策划书,是喻瑶外公亲手给的,下个月初是他老人家七十寿宴,老爷子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让喻瑶回,直接安排好媒体和场,不管她答不答应,把婚事对外坐实。
只是言谈间,老爷子尚且有丝犹豫,他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婚定,喻瑶人是他的,不再报着各种借口辗转反侧。
算在喻瑶对他有爱情,谁知道以后呢,婚后爱的戏码她也不是拍过,应该不陌生,认识这么多年,有谁比他更解喻瑶,未漫长时光,他总会彻底得到这个人。
陆彦时自嘲笑笑,扯开紧束的领口。
他手指碾出策划书下面一张非常简单的调查报告。
那个跟在喻瑶身边的人,居然是个智都不全,流浪街被她捡回家的傻子。
他更不想承认,是这个傻子,让他见一面生出极度的不安,胜过喻瑶所有绯闻,那慢慢陪她争吵互怼,等她退圈的耐性都一夜消失,只想把系尽快定下,即便是卑劣的手段。
十分钟后,喻瑶冷脸嫌弃铂良地产小陆总,片场随身携带奶狗男宠亲密无间的新闻空降到各大平台,声情并茂,有图有真相,即便诺诺的每张偷拍照都戴着口罩,也并不影响轰炸视觉的高颜值。
陆彦时耐着性子等半个小时,才拨通喻瑶电话,无辜道:“怎么搞的,我给告状,自己倒是捂不住隐私,又被闹到网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喻瑶那边呼吸急促。
陆彦时继续说:“老爷子让我告诉,下月初他寿宴,必须参加,要是敢面都不露,他五花大绑把抓回,我劝这次还是顺着他,像过去一样见面装装乖,也事。”
听筒里突兀地传一道跌撞声,紧接着喻瑶冷冷说:“知道,闭嘴。”
喻瑶刚拍完那场重戏,满脸是干涸的泪,情绪还在顶峰,拿到手机接到陆彦时电话,雪上加霜的内容让她脚下一虚,意外踩空一节楼梯。
场哗然,色已经黑,喻瑶一身厉鬼装扮,加上众人才亲眼目睹最惊悚的情节,一时间反应不过,甚至对她本能的恐惧,人得及上前。
喻瑶脚被裙摆绊住,身上又消耗得脱力,抓不住栏杆,认命闭上眼睛。
但不过眨眼的一两秒过去,猛烈炙热的喘息扑到她跟前,一双手臂把她从楼梯上干脆地拦腰抱起,像哄小孩子那样托在臂弯上,惊慌地仰着脸看她,不断地颤声叫“瑶瑶”。
喻瑶有点晕,吃力扶住他肩膀,喃喃一声:“事……”
她随即被换姿势,这人把她打横抱着,紧紧扣在胸前,恨不能团成小块搂进怀里,剧烈跳撞击着他胸腔,震得她也跟着摇晃。
像是躺在他活生生的脏上。
喻瑶睁开眼,落进一双要滴水的眸子里,她下意识回抱住他,鼻息不禁发热:“诺诺,真事,脚碰一下已,应该扭。”
有。
她的话仿佛完全失去效力。
诺诺眼底透着刺目的红,不管她在是什么人神共惧的样子,把她抱到片场的室内休息区,颤抖着半跪在地上脱下她鞋袜,露出微红的脚踝。
他起身去找药,喻瑶根本拦不住,只能看着他塌一样冲出去又跑回,把她仅仅是磕碰一下的脚捧起,喷一层层药剂,低下小口小口地吹。
喻瑶一直忍得住底那躁动,但诺诺的气息落在冰凉药水上,肆无忌惮导入她皮肤血肉的那一刻,她忽然战栗,脸颊猛地染红,双手死死抓住椅子边沿。
有无法形容的酸痒向身体里恣意蔓延。
喻瑶本能地收回脚,诺诺又抓过去,温热手掌抚在她裸露的小腿上,不自觉力。
不疼,很麻,滚烫。
“够,够!”喻瑶制止他,“扭伤,不疼,快点站起。”
她转开,掩饰自己变奏的呼吸,诺诺这次倒是听话,却端热水给她擦洗脸上的厉鬼妆,擦完后,他又自作主张,把她抱着放倒在长椅上,握住她凌乱弄脏的长发,撩着水一点点清洗。
休息区门着,知道她在里面,伤势无碍,也人打扰。
喻瑶捂着脸,暗暗放纵自己,享受诺诺修长五指摩擦在她上的异样酥痒。
有什么办法。
好他奶奶的舒服。
花二十分钟才洗好发,喻瑶已经全身瘫软,毫无抵抗力,她根本不知道诺诺在哪学的这。
她随便毛巾揉揉,想开口问,诺诺已经拿吹风机,见她要躲,他眼窝弥漫上潮气,垂下,从身侧把她搂住。
喻瑶一僵,反射性地挣脱,诺诺脸颊贴在她耳边,执拗地抱得更紧。
她扭,撞上诺诺的目光,湿漉漉的,脆弱靡丽,又有种从前很少见的野烈灼人,要她听话。
怎么他最近……
似乎侵略性变强。
因为……身边太多人对她示好……吗?
喻瑶的冷静在无声碎裂,她抵住诺诺热烫的身体:“……乖一点,别这么近。”
诺诺这才开口,嗓子哑得厉害:“瑶瑶,摔,我怕。”
“诺诺很乖,”他目不转睛地看她,夸奖自己,“如不乖,不管半个月到不到,直接亲瑶瑶。”
喻瑶跳瞬间一空。
诺诺睫毛被沾湿,黏成惑人的几缕,挂满雾气:“因为乖,才抱,抱着安全。”
喻瑶短时间竟想出怎么应对。
诺诺把脸贴在她发凉的后颈上,声音放轻:“瑶瑶不难过,不掉眼泪,狗勾在。”
喻瑶僵住。
她以为除自己,有人知道她在那场戏里的撕裂肺,也不会有人清楚接到陆彦时电话的割。
大家看她投入,看她演技好,看她妆容恐怖,看她滚下楼梯也无所谓地说不疼。
为什么诺诺……
都明白。
嗡嗡的吹风机噪音里,生活粗糙的喻瑶第一次在私下里洗完发,有人亲手给她吹干。
喻瑶仓皇收拾着里爆出裂痕的那壁垒,借口地把诺诺推开:“好,……身上都是血浆,脏。”
诺诺惊呆,手忙脚乱揪起自己的衣服一看,脸色苍白。
喻瑶拍最后一场的时候刚补过一次血浆,湿哒哒的一碰容易沾上,他抱那么久,身上早不能看,脖颈锁骨上都有。
诺诺羞愧地跑进里面浴室,小声嗷呜着哗哗放水。
喻瑶蒙住额,红着耳根笑起,她带的行李包在附近,走过去找出一条大号浴巾,本是想当毯子防寒的,她把浴室门推开一条小缝,递进去。
一只湿滑的手接过,跟她皮肤磨蹭,都是水。
喻瑶脚尖踢踢地面,余光瞄过缝隙里面的蒸汽,隐隐约约透着一道冷白色人影。
她想避开,又管不住眼睛,猿意马地清着喉咙。
有什么,做主人的,给她家美貌狗勾精洗澡守个门,怎么,不很正常很纯洁么。
喻瑶视线再一次飘过去,缝隙却骤然被拉大。
诺诺腰间围着她的浴巾,墨色的睫毛尖往下滴着水线,脸色潮红,唇瓣湿润柔软,被灯映出迷离光泽,他歪,眸光纯然问:“瑶瑶,怎么在门口。”
喻瑶抬手掩一下鼻子,一堆由在脑呼啸过,随即依次否定。
不行,太弱。
在诺诺面前,她怎么可以弱势。
喻瑶也歪看他,撑出一副云淡风轻的镇定,直气壮回答:“偷看一下自己养的狗勾精,不行么?”
诺诺沾水的唇弯起,朝她摇。
喻瑶脊背不禁一挺:“不愿意——”
诺诺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径直牵到自己腰间那条浴巾的结扣上,引着她手指,把那里慢慢解开,散掉。
他迁着她的高度,略微俯下身,乖巧又痴缠,冷冽声线说出最情.色的话。
“我是属于瑶瑶的,不偷,随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