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雪碧只是讨好地吐着舌头,一会儿看司念,一会儿又去看程晨。
司念不停擦着头发,瞄着程晨开始铺床,动作很迅速,刚才搞定一切狗就先扑了上去,一个打滚就将床铺压出了一层褶皱。
这愁人的狗。
司念想笑又不敢笑,仍旧慢悠悠擦着头发。
岂料她还没幸灾乐祸完,雪碧就一口咬住自己的拖鞋,很是得瑟地钻到了程晨的棉被底下
她光着一只脚,看着鼓起来的被子,彻底傻了。
“雪碧。”程晨隔着被子,拍了拍狗。
雪碧纹丝未动。
司念下意识把脚缩在另一只腿后,有种莫名的悲凉感。
这刚才进屋五分钟,先是用人家的毛巾擦了头发,拖鞋又被塞进了人家的棉被里,好在是他养的狗,要不真以为是自己蓄谋了
基于自己的身份,她不敢过去掀他的棉被,只能眼巴巴等着他行动。
好在程晨没有什么避讳,很快把狗赶出来,从它嘴里拿到拖鞋,放到她脚前:“它以前没这种习宫估计难得见到你,太兴奋了。”
她喔了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到最后索性什么都没答。
程晨就在自己身前,她不好意思堂而皇之伸出脚,只好弯下腰去拿拖鞋。没想到,他竟同时也伸出手,把鞋往前推了推。
那么自然,仿佛理所应当。
夜深人静,他又如此随意坐在自己面前,她忽然像是被触动了什么。
她静了好一会儿,才问:“那我睡了”
程晨点头,随手关上了灯。
她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却睡不着。
整个卧室里安静的不象话,除了窗边的微薄光犀再没有任何的光。
这是多无厘头的再重逢,措手不及,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被推着一步步地重新认识多年前喜欢的人最无厘头的是,此时此刻两人就睡在一个房间。
她努力睡了半个小时,连翻身都不敢,却依旧是清醒。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的声音说:“问吧。”
“你第一次看见我,”她仍旧盯着落地窗,那里有他的影子,“就是看到真实的我,失望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
玻璃上的影子忽然动了下,却是拿起手边的矿泉水,喝了口。
“和想象中的没差别。”他说。
完全等于没说。
结果她过了很久,才迷糊地做起了梦,梦里众人围在一起吃饭,刚上了菜,还没来得及吃上半口,程晨就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说:“该起床了”。
厄我要吃饭啊,关起床什么事
似乎有人拍了拍她的脸,凉凉的感觉,终于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模糊的视线中,程晨就半蹲在床焙“天亮了,你要不想让他们看到,就跟我出去遛狗迟早饭。”他身爆还有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司念,是拼命摇尾巴的雪碧
司念困的想哭,克星啊这是,你们两个从来不让我睡懒觉。
可他说的也有道理。
司念走在晨风中,很悲哀的发现,他从来都挺有道理的。
两个人在附近绿地上转悠了一圈,吃了些早餐,就中西式的各打包了几份,拿回他家时,那帮人还没有一个睡醒的。司念一是怕饭凉了,二是不甘心就自己如此被折磨,挨个把他们叫醒,笑嘻嘻说:“早饭快凉了哦。”
本以为天衣无缝的安排,可就在众人挑早饭时,那个女制片走出来,随口问了句:“你怎么一晚上没回来睡”
安静,瞬间的安静。
只有喝奶喝豆浆的声音。
助理编剧董笑很有意识,干干一笑:“程导,这豆浆味道不错啊,真不错”
话题太傻,没人接话。
司念心头滴血地想,亏你还是编剧,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好在那个制片人也像是想到什么,立刻埋头吃东西,一帮人真的像吃着极品美食。除了吃东西和喝水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声响。
程晨为了方便谈剧本,带司念一起去了沈哲家。
沈哲正在和经纪人打电话,给他们开了门后,只对司念说了句“你好”,就转身走回进了厨房。留下司念发懵,程晨倒是轻车熟路打开鞋柜,给自己和司念拿了两双拖鞋。
她跟着程晨走进去,扫了眼厨房,发现沈哲在亲自烧饭。
沈哲自从出道,80都逝装剧。
虽然没合作过,但他在司念脑中已固定成型,绝对是长发飘飘的古装美男。此时古装美男就穿着一身运动服,站在炉子前,边熟练地炒菜边头也不回地说:“坐啊,自己随便坐,我知道司念来,特地下厨做饭。”
司念愣了下,回头看程晨。
后者就根没听见一样,坐在沙发上,示意司念过去。
沈哲一看就是做饭高手,半小时搞定七道菜。
到最后端上辣子鸡丁,古装美男才笑著坐下:“司念,我想见你很久了,招呼不周,别介意。我不太方便出去买菜,助理买回来的又都是不擅长的”他继续说着,可是由于第一句话震撼太大,司念有些脑子跟不上。
下意识,又去看程晨。
程晨正在倒饮料:“他做饭还可以,以前合租房子时候,经常会吃他做的菜。”
“我喝啤酒,”沈哲笑著接话,“什么叫还可以,你每次喝醉酒,不都是我给你熬粥每次还都要不同口味你才吃。”
司念听得想笑,要不是知道程晨性取向是男女配,还以为这两个是恋恋情深呢。
啪啪两声,程晨利索打开两听啤酒,推给他一罐。
司念看他们这么熟,也不好再推辞:“我一直写古装的,可惜总没机会和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