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巫靓靓之前已经私下和吴居蓝详细地沟通过,确定了可行。我立即说:“我去劝江 易盛接受检查!”
“小螺,应该……”
事关江 易盛的未来,我十分着急,顾不上再听吴居蓝的分析,疾风一般冲下楼梯,想要尽快去说服江 易盛。
可是,当我冲到客厅,一个转弯,跑到过道里。正要往江 易盛的卧室冲去,却猛地急刹车停住了,眼前的一幕是——
巫靓靓双手按在墙上,身体紧贴着江 易盛,把他压在墙上,正在强吻他。
我半张着嘴,目光呆滞地看了三秒,默默转身,蹑手蹑脚地走回了客厅。
吴居蓝站在旋转楼梯的楼梯口,倚着楼梯的扶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个非人类的耳朵肯定早听到了动静,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阻止我。我红着脸冲他挥了下拳头。
吴居蓝说:“我说了‘应该不用了’。巫靓靓的劝说方法肯定比你的更有效率。”
我回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开心!好开心!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女孩在完全知道江 易盛家的情况和江 易盛的情况后,依旧选择了爱他!原来他那些年的孤单和伤心,只是因为还没有遇到最好的这个!
我忍不住踮起脚,用力地抱住了吴居蓝,“谢谢!”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谢谢你让巫靓靓出现在江 易盛的生命中!
我拖着吴居蓝坐到楼梯的台阶上,等着江 易盛和巫靓靓。
我拿着手机,一直替他们算时间,惊叹地说:“好长时间!”
吴居蓝在我脑袋上敲了下,“胡 思乱想什么呢?这会儿他们在说话。”
我兴致勃勃地问:“在说什么?”
吴居蓝瞥了我一眼,显然没兴趣回答我的问题。
我才不相信他们会只说话,也不相信以江 易盛的性格会不“反受为攻”。我嘿嘿一笑,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把手机调到录像功能,决定去录制……
吴居蓝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拽了回去,“巫靓靓是柔道九段。”
我脑海里生动地浮现出她那天像扛沙袋一般扛起江 易盛的画面,如果替换成我……
我打了个哆嗦,立即决定还是乖乖地坐着等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江 易盛和巫靓靓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看到我和吴居蓝并排坐在楼梯上,一副“排排坐、分果果、看大戏”的样子,两人都一愣。
江 易盛说:“吴大哥,我跟你去检查身体。”
我悄悄对巫靓靓做鬼脸、竖大拇指,故意是两个相对的大拇指,还轻轻地碰了碰。
巫靓靓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我差点“嗷呜”一声叫起来。江 易盛到底又做了什么,竟然让巫女王脸红了?
江 易盛扭头看了一眼巫靓靓,笑眯眯地对吴居蓝说:“吴大哥,我有很多小螺小时候的照片,你要看吗?”
赤裸裸的威胁!我立即求助地挽住吴居蓝的胳膊。
吴居蓝对我和颜悦色地说:“没有关系,你可以把他小时候的照片拿给巫靓靓。”他又对江 易盛说:“作为报复,如果你还有小螺的什么秘密,都可以告诉我。”
我和江 易盛面面相觑。
巫靓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朝我眨眨眼睛,“欢迎你们俩继续内斗,互相揭发!”
四个人一起吃过中饭后,吴居蓝和江 易盛去Violet的研究所检查身体,巫靓靓去公司帮吴居蓝准备旅行文件,我一个人留在了公寓里。
我有点无聊,决定找本书来看,在阅览区的书架间慢慢地走着。
吴居蓝的藏书很多,不亚于一个小图书馆,只是书的语言种类也很多,几乎囊括了欧洲各个国家的语言,而我唯一懂的外语就是英文,所以我能看的书并不多。
我抽出了那本丹麦文的《Agnete and the Merman》。我们到纽约的第一个晚上,吴居蓝看着书架上的这本书说:“以前我读过的书。”
我以为他是说看过这个故事,现在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他读过这本书。扉页上有安徒生的亲笔签名,别的都看不懂,但Regulus却看懂了。
又是一位已经化作了皑皑白骨的故人!我感慨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把书又放回了书架上。
最终,我拿了一本英文版的《安徒生童话》,靠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翻开扉页,目录上的名字基本都熟悉,我选了那个人人都知道的《小美人鱼》,也就是《海的女儿》。
一个短篇童话故事,大概情节我都知道,读起来很快。只是,这一次很多情节都别有感触。
比如,人鱼公主变成了哑巴,不能开口讲话。故事里描述是因为她用自己的美妙声音换了两条人类的腿,我却觉得更有可能是她的变身不彻底。像吴居蓝一样,在某些情况下,发音器官依旧停留在人鱼的形态,自然就没有办法发出人类的声音。
还有,故事里说因为人鱼公主失去了声音,不能讲话,所以她没有办法告诉王子真实的情况。王子不知道是她救了他,误以为是人类公主救了他,爱上了人类公主。可我觉得人类和人鱼都是高等智慧生物,怎么可能因为不能讲话就无法沟通?手势、文字、绘画都可
以交 流啊!
而且,就算人鱼公主不能说话,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找一个中间人转达。她的姐姐,还有女巫,又没有失去声音,都可以去告诉王子真实的情况。与其说,人鱼公主是因为失去了声音,无法告诉王子一切,不如说是她自己选择了不把一切告诉王子。
不过,我最不能理解的是故事的后半段。女巫给了人鱼公主一把锋利的匕首,让人鱼公主去杀掉王子,只有王子的鲜血和生命才能让人鱼公主返回大海,继续活下去。
故事为什么会变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呢?难道一个女孩得不到男人的爱情,就必须杀了他,才能拯救自己吗?
我正浮想联翩地推敲着这个童话故事,突然,门铃声响了。
我立即拿着书,往楼下冲,快到门口时,才反应过来,不可能是吴居蓝,他知道开门的密码。但是,也不可能是陌生人,否则大堂的前台和开电梯的David不会让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