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说着笑起来,“小时候,我的同学很羡慕我,因为没有大人管,我能看到一些所谓大人才能看的电视,我可是全班第一个看到男女接吻、滚床 单的人……”
呃,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我忙补救:“不是****,就是那种男女主角亲热一下,假装要干什么,其实镜头很快就切换掉了,只是暗示观众他们会做……”
我觉得越说越不对劲,讪讪地闭嘴了。
幸亏医院不算远,司机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开得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
江 易盛已经接到电话,推着张滑动床 ,等在医院门口。
吴居蓝拉开车门,我刚摸索着想自己下车,他已经把我抱下了车。
江 易盛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等吴居蓝把我放到床 上后,立即推着我去急诊室。
江 易盛一边走,一边询问我哪里疼。听到我说眼睛疼,看不清东西,他忙俯下身子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受伤,只是进了脏东西,被血糊在眼睛里。他安慰我:“待会儿让护士 用药水给你冲洗一下眼睛,一会儿就好了。”
进了急诊室,护士 看是江 医生带来的人,就没有赶人,而是征询地问:“江 医生,你和这位先生都留下来吗?”
江 易盛干笑了两声,对我说:“咱俩太熟,熟得我实在没有办法看你脱掉衣服的样子。我怕会留下心理陰影,还是去外面等着吧!”
医生和护士 都哄笑起来,我也禁不住扯了扯嘴角,笑骂:“滚!”
江 易盛拉着吴居蓝“滚”到了急诊室的门口,没有关门,只是把帘子拉上了,这样虽然看不到里面,却能听到里面说话。
医生帮我检查身体时,护士 帮我冲洗眼睛,因为有江 易盛的关系在,不管医生,还是护士 ,都非常尽心尽责。
等我的眼睛能重新看清东西时,医生的检查也结束了,他说:“手上的伤比较严重,别的都是皮外伤。手上的伤至少要缝十二三针,康复后,不会影响手的功能,顶多留条疤痕。”
和吴居蓝、江 易盛的判断差不多,我说:“麻烦医生了。”
医生解开了吴居蓝绑在我胳膊上的布条,问:“谁帮你做的急救?很不错!”
“……我表哥。”
肯定是听到了我的回答,从外面传来江 易盛的声音,“吴表哥懂得不少急救知识嘛,以前学过?”
吴居蓝说:“学过一点。”
江 易盛说:“必须给你点个赞!一般人就算听过几次课,真碰到事情时都会忘得一干二净。我看你刚才虽然动作迅疾,但并不紧张,显然是已经判断出小螺不会有事。”
吴居蓝沉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江 易盛只是闲聊,没有再多问,反倒是我,惊讶于吴居蓝不但懂急救,还懂一点医术。的确如江 易盛所说,吴居蓝虽然一直行动迅速,却并不紧张慌乱,显然早判断出我没有大事,这是专业人士才能做到的。
等医生处理完伤口,我穿着一套护士 服、一双护士 鞋,一瘸一拐地走出急诊室。
江 易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哇!********!”
我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我身高一米七三,借穿的护士 服有点短,两条长腿露在外面,本来想换掉,医生却说:“正好,不妨碍腿上的伤。”
我飞快地瞟了眼吴居蓝,对江 易盛说:“我的连衣裙完全没法穿了,护士 小姐看在你的面子上,去找人借的衣服。还诱惑,我这个鬼样子诱惑个毛线!”
江 易盛看我真有点恼了,不敢再打趣,笑着拍拍准备好的轮椅,“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不上班了?”
江 易盛学着我的口气说:“你都这个鬼样子了,我还上个毛线!”
我哭笑不得,瞪了江 易盛一眼,坐到轮椅上。
江 易盛开着车把我和吴居蓝送到妈祖街外的菜市场。上面的路车开不进去,必须要步行。我腿上的伤走几步没问题,可想要走回家,肯定不现实。
江 易盛下了车,帮我打开车门,却迟迟没有说话,发愁地琢磨着怎么把我送回家,估计只能背上去了。
我也发现了眼前的难题,望着蜿蜒而上的妈祖街,皱着眉头思索。
吴居蓝一声不吭地走到车门边,弯下身,一手揽着我的背,一手放在蜷曲的膝盖下,轻松地把我抱出了车,泰然自若地说:“走吧!”
江 易盛瞪大了眼睛。
我涨红了脸,压着声音说:“放我下来!”
吴居蓝问:“怎么了?我哪里抱得不舒服?”
“没有。”
“没有,那就走吧!”
我小声说:“这样……不太合适,很多人看着。”
吴居蓝一边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边淡定地说:“之前我就是这样把你抱下来的,也有很多人看着。”
对这种摆明了不懂什么叫“事急从权”的人,我觉得十分无力,只能闭嘴。
第一次,他抱我时,我眼睛看不到,全身上下都痛,压根儿没有多想。可这会儿神志清醒,我才意识到这是平生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身体接触,我的心咚咚直跳,跳得我都怀疑吴居蓝完全能听到。
还没到家,我就看见两个民警站在门口,还有几个看热闹的热心肠邻居。
我立即挣扎着说:“放我下来。”
吴居蓝却没有搭理我,一直把我抱进院子,才放下。
在警察和邻居的灼灼目光中,我连头都不敢抬,幸亏有江 易盛,他立即向大家介绍了吴居蓝的“表哥”身份,又强调了我腿上的伤。
我腿上的伤,看着很吓人,邻居们纷纷理解地点头,我才算平静下来。
我请民警进客厅坐,围观的邻居站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
我对民警客气地说:“我上去换件衣服,马上就下来。”
一个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邻居阿姨扶着我,慢慢地上了楼,帮我把护士 服脱下,换了一件宽松的家居裙,我这才觉得全身上下自在了。
我坐在民警对面,把被抢的经过详细地给民警说了一遍,可惜我完全没有看到抢劫者的长相,摩托车也没有车牌 号,对追查案犯的帮助很小,唯一的印象是抢我包皮皮的那个人手腕上好像长着一个黑色的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