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

作者:海飘雪

    我挽着他的脖劲,他的脉博跳得飞快,混身也颤得厉害,他并没有回我的话,而我只顾埋在他的胸前,没有看他的表情,只是感觉他慢慢地环上双臂,然后慢慢地圈紧了我。

    他这样紧地圈住了我,仿佛和我有莫大的仇怨,抱得那样紧,几乎让我有些窒息,

    我止住了哭声,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紧紧回抱着他,心头酸涩难当。

    我抚上他的脸,轻轻地沿着人皮面具的边缘,轻轻地撒开,他的一只眼睛脉脉地盯着我,如一汪春水无声静流,再一回味却又似情潮无边暗涌。

    不一会,一张无瑕但略显憔悴的天人之颜露在微暗的火光之下,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梦中人。

    眼流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无声地探出双手细细抚摸着他的容颜,一堆的问题哽在喉间,出声的却偏是:“方才我弄痛你的脸了么?”

    他依旧盯着我,轻轻拂去我眼泪,也不说话,只是轻摇头。的c3

    又是一阵沉默,我怯懦了许久,问道:“你怎么会暗中看到我的?”的

    “暗宫养病那阵子烛火经常不济,便索性练出黑暗中视物来。”的e57

    他所谓的养病,其实正是软禁在暗宫,受尽家法的那几年,想不到他们连烛火也不愿意供给他!无法想像他到底吃了什么样的苦。

    我心中难受,很想问他:我没有回来,你可怨我。偏偏出口的却是:“你为啥易容成一个独眼人?”

    他纤长的香扇睫毛微垂,躲开了我的目光,他微侧脸,涩涩道:“在暗宫那几年,西营的暗人潜入暗宫对我下药,好在韩先生发现的及时,这只眼自那以后便不太好用了,事物也只可见一个轮廓罢了,尤其到了夜晚,便如瞎眼一般。于是索性便扮作这个独眼花匠了。”的

    我心疼地扶上他的那只左眼的眉毛:“是二哥派人作的吗?”

    他略点了一下头,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二哥怎么这样狠啊。”的

    “你不用难过,”他嘴角微勾,眼中忽地凝上了冰屑般的冷意“那下药之人已被我处死了,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少爷现在中了一种叫春蚕的毒药,只要一有欲念,便双目失明,行行房不便,至今还在找人配解药。”的

    我怔在那里,想到原非清同宋明磊之间暧昧的传闻,非白此举岂非要让他们

    那厢里他看似无波地含笑凝睇,我的心中却不寒而栗,想起齐放段月容他们,不由焦急道:“那小放他们”

    “你莫要担心,”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他悄悄握紧我的手,抵上我的额头,闭上眼软声细语道:“小青和阿遽他们都接受过特殊训练,在暗中也能视若平常,我嘱咐过不可伤他们,故而齐放和你那弟子定是无恙。”网@

    “阿遽?”我问道,“莫非你是指那个暗宫宫主,原来他的名讳是遽!”

    他有些讶然地看了我一眼,转而嘉许地点头,含笑道:“正是司马遽。

    正想问他,他们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铁了,然而却猛然意识到他并没有提到段月容的名字,心头开始乱如麻,他定然是不会放过段月容了,那段月容在黑暗中会不会真被原非白杀了。

    我抬眼看他,他一脸无害,凤目却似闪着一丝冷意,淡淡道:“段月容那妖孽自然不会如此容易的挂了,你急什么。”

    我不喜欢他的口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种满溢到胸口的幸福感正在一点点的冷却,我别开脸,局促地欲抽回手,他却握紧了不放,一手揽起了我的腰,毫无预兆地一口咬上我的劲项,我“哎哟”一声痛叫,使劲推开他,捂上我的脖劲,果然咬开了,还留血了,火辣辣地生疼。

    我望着他,惊惧而不明所以。

    七年已过,这只恼人的波斯猫怎么还是那么喜欢咬人哪!

    目光所及,他微喘着气,目光灼灼,仍旧搂紧我的腰,嘴角却悄然蜿蜒下细小的血丝。

    不待我回答,他又吻了上来,这回选择的是我的唇,却比方才温柔得多,他的唇齿间残留着血腥,有些仓促又带着霸道地滑入我的口中。C

    不过令我的心情稍霁的是他的吻技同七年前还是一样,清涩难当,他慢慢吻上我的耳垂,最后又落到我脖间的伤口处,使劲舔啃吮吸了一阵,像是吸血鬼似的,丝丝痛楚却混着一丝情欲的战栗,等他气喘吁吁地挪开脸,我也睁开了眼睛,他将脸扭到别处,却让我看到他秀气的耳廓红了个透。

    “等我们出了这突厥,便再不分开!”他喃喃地说着,对我转过头来,凤目的眸光荡漾着星光璀璨,眉角眼梢俱是幸福的期盼,难掩满腔情意。

    他的凤目中映着我柔柔的笑脸,我正要开口,却听石壁哄然一响,一人倚在石壁上,惨白的脸上挂着冷然,紫瞳幽冷地看着我们,衣衫带着血迹斑斑,他哧笑着站直了身体,立时欣长的身形堵住了洞口。@

    原非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站了起来,挡在我的面前。

    段月容停在原非白的面前,紫瞳却盯着我说到:“见到本宫无恙,你很失望吧。”

    我无由地生出尴尬,却见他的目光回到非白身上:“踏雪公子。”的

    我这才明白,他是在对原非白说,原非白扬头无声而笑,凤目隐着乖戾警惕。

    “让公子失望,本宫实在心有不安,”段月容也笑了:“公子那个女暗人,叫青媚的,不,本宫应该叫她无耻的贱人才对,武功真是不错啊,可惜,现在被本宫关在那个碎心殿里?”

    他似乎想绕过原非白走向我,原非白冷着脸一甩鞭子,将段月容扫在一丈之外,皱眉道:“段太子这是想做什么。”

    “多谢原公子为本宫照顾爱妃,”段月容诡异地一笑,我看到他握紧了手中的偃月刀:“现下本宫想看看爱妃伤势如何,踏雪公子有何异议啊?”

    “心肝儿,你莫怕,”段月容眼波微转,轻挑地扫向我,满脸矫情:“本宫这就过来好好亲亲你,给你压压惊。”

    原非白凤目杀气一显,乌龙一闪,乌鞭直奔段月容,段月容满面冷笑地挥出偃月刀,乌光缠绕着银光,一白一黑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我叫着:“快住手,月容快住手。”的

    “莫问,你偏心,明明是他先动手的?”段月容称着间隙,冷冷地瞪着我,一扁嘴,面上可怜兮兮:“真扫兴,天下闻名的踏雪公子,如此没有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