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张春久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的大戏,绝不应该只是一死一重伤的效果,其他的炸/弹在哪,为什么没炸?
几个紧急处理现场的警察正在东跑西颠地收集皮箱里漏出来的碎报纸,骆闻舟扫了一眼,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不等陶然说什么,他就直接挂了电话,咬牙切齿地拨了另一个号:“陆、局,你好啊。”
费渡是被晃醒的,意识刚恢复一点,他就被人一把揪起来扔下了车,四下一片昏暗,他脚下还是软的,一沾地就趔趄了一下,绑在身后的双手无法保持平衡,有些狼狈地摔在地上。
黏在身上的血气熏得他想吐,费渡也懒得挣扎,他干脆就着倒在地上的姿势随便翻了个身,笑了起来。
抓他的司机见不得他这么嚣张,一脚踹在他胸口上:“笑什么!”
费渡实在不是个体力型的选手,整个人几乎顺着对方的无影脚贴着地飞了一段,登时呛咳起来,沾着血的长发垂下来盖住他的眼睛,好一会,他一口气才上来,低低地感叹了一声:“真野蛮啊,范老师,你手下的这位朋友一路上都对我动手动脚的,反智,实在太没有品位了。”
“野蛮人”听了这番厥词,立刻上前一步,打算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动手动脚,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听起来有些孱弱的咳嗽声,一个男人气血不足似的开了口:“别让人笑话。”
绑票的野蛮司机一顿之后,就从磨牙吮血的野兽变成了驯养的家畜,乖乖地应了一声,退后几步。
费渡吃力地偏过头去,看见一个女人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过来——如果是骆闻舟在这,就能认出来,推轮椅的女人正是当年鸿福大观里给他塞纸条的那个前台小姐。
轮椅上坐着个男人,固有的骨架勉强撑着人高马大的皮囊,瘦得却已经脱了相,头上带着一顶毛线帽子,脖子有气无力地垂在一边……
即便这个人曾在费渡的意识里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刀,费渡也几乎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