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请你尽量装作打来这个电话的人不是我们。我们有些问题需要询问谢默。”
亨特压低了声音,有些紧张地问:“他是不是和案件有关系?”
“亨特,现在不要想太多。你需要的就是尽量平静地应对他,不要让他感到任何怀疑。”
亨特在电话的另一端咽下口水,然后用虽然有礼貌但明显不耐烦的声音说:“真的不好意思,我们家不需要再订阅报纸了。请你们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很好。”伊恩挂断了电话。
当他们来到高登家,谢默的那辆车还停在门口。
伊恩与海利按响了门铃,亨特将他们迎了进去。
沙发上的谢默起身,“哦,看看啊,联邦探员来了。我是不是该走了,亨特?”
“没……没什么,两位探员先生只是来例行问话而已。”亨特略微紧张起来。
“那我需不需要去冲杯咖啡什么的?回避一下?”谢默盯着伊恩,他还记得上一次伊恩将他按在车窗上的事情。
“事实上谢默,我们想要询问的对象是你。”伊恩在沙发上坐下 。
亨特无助地看向他们两人,海利则朝亨特眨了眨眼睛,“亨特,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给我和我的搭档煮一些咖啡?”
“啊,好的!”亨特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谢默。
谢默笑了起来,“被联邦探员询问,我可以到学校里好好炫耀一番了。”
“也许吧,我们知道你送给了亨特的妹妹一只发卡。那只发卡是哪里来的?”
“那就是一只发卡而已!”谢默露出好笑的表情,但是他看着伊恩的目光却很冷漠。
“可惜它并不是一只普通的发卡。在我们为什么说出它不普通之前,你最好告诉我们你从哪里得来的。”
伊恩盯着谢默,仿佛要看穿他强装镇定的外表之下所有的惶恐。
“得到它的过程可并不怎么光彩。它并不是我花钱买来的。”
“我知道。”
亨特端着咖啡走来,将杯子递给了海利与伊恩,“这是今天早上煮的咖啡,我只是将它再加热了一下。如果临时煮新的,我估计煮好的时候,你们俩都要离开了。”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海利笑了,端着咖啡杯在鼻间闻了闻,“嗯,虽然不是最好的咖啡,但烹煮的时间恰到好处,口感应该不错。”
“谢谢……我是留在这里,还是应该回到我的房间里去?”亨特不是很确定地问。
“这些联邦探员在问我,送给你妹妹的发卡是怎么回事,我想你有权利知道答案。”
谢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亨特坐下。
但亨特还是选择坐在了伊恩的身边。
“嗯……咖啡的口感果然不错,伊恩你觉得呢?”海利的舌尖滑过自己的唇线。
伊恩早就对他可以做出的性-感动作毫无感觉了,但一旁的亨特还是忍不住被吸引。
果然太年轻了,就是看不透海利的本质。
“我对咖啡没有研究。我只想知道发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谢默,你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发卡是我从门德博士的房间里顺手拿走的。你们该不会要起诉我偷窃吧。”谢默耸了耸肩膀。
“是什么驱使你取走那个发卡?”
谢默笑了笑,“探员先生,没有什么是一定有原因的。我只是临时起意而已。我想要和亨特在一起,所以我得和他的家人打好关系。刚好他的妹妹对我很有好感,而那个发卡看起来做工很精致,应该不是便宜货。我估计那个发卡应该是某个女学生留在那里的。我不确定那个发卡的价值是多少钱,如果你们要抓我走,那就抓我走吧!”
谢默伸出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等着伊恩将他铐起来。
“我很想相信你,但事实是我无法相信你。”伊恩坐在原处,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短信,“刚才我实验室里的朋友告诉我,就在你送给高登小姐的发卡上,发现了少量属于我们所调查系列案件受害者之一乔安娜的dna。这只发卡,是属于乔安娜的。”
伊恩看着谢默,他的眼睛里仍旧是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笑容。这种笑容里,是对生命的漠视,对社会道德的漠然。伊恩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门德博士的助手。
“所以这只能证明门德博士与那位乔安娜的谋杀案有关,而不是我。而且你们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从他那里将受害者的发卡偷出来戴在亨特妹妹的头发上,让你们看到,你们至今还找不到门德博士与谋杀案相关的直接证据,不是吗?”谢默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所以我应该是证人,而不是你们的嫌疑犯。”
这家伙只是想要将全部的嫌疑都转嫁到门德博士身上而已。这一切都是都是谢默的计划。
也许他感觉到联邦调查局距离真相越来越接近,又或者他已经玩腻了这种游戏,现在他只需要将门德博士推出去承担这一切了。
就在这个时候,伊恩缓缓开口,“亨特,你的反应也让我吃惊。现在你知道了谢默很有可能参与了意图谋杀你父亲和妹妹的案子,可你却还能如此平静地坐在这里?”
亨特低下头,耸着肩膀笑了起来。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海利。
“拉塞尔探员,你不是一直很擅长了解他人的想法吗?那么现在,你能读懂我的吗?”
伊恩将手覆上自己腰间的配枪,而他身旁的亨特却按住了他的手,“别那么激动,康纳探员。你是个好人,所以我决定给你一点作为好人的奖励,让你有机会了解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海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淡然地看着亨特。一切仿佛成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
“十五年前的梅根博士是为了研究,所以创造了一套独特的‘谋杀方式’。而门德博士作为他的学生以及副手,将这一切都延续了下来。他们都是为了‘研究’,甚至于对于人类在危及生命情况下的反应很痴迷,他们上瘾了。但是你不同,亨特。明明知道门德博士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之一,你仍旧不可自已地加入了他的研究计划,你是为了证明。”
“证明什么?”亨特架起了腿,一只手仍旧死死扣着伊恩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