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门是流贼主攻之处,流贼蚁附攻城,军情紧急,符应崇咆哮指挥,不断奔来跑去,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分发赏赐上。
他有诺必实践,使得永定门这边士气极高。
“符帅,小的斩首一级!”
一个小兵兴冲冲的拿着一个流贼的人头过来。
符应崇大笑:“好,符爷说话算话,赏你五十个银圆!”
“符帅,小的疑似打死一个流贼。”
“疑似?五个银圆。”
“符帅,小的射死一个流贼,田游击可以作证。”
“好兄弟,五十个银圆拿好,继续打,符爷定然不会亏待你们。”
“伯爷,银箱的银圆空了。”
“再去府中搬银,不要怕,这两年我赚了很多钱。老子也想通了,千金散尽还复来,哈哈哈哈哈……”
符应崇尽散家财犒军,京师传动,虽此时人人心思各异,也不得不佩服符应崇是一条好汉。很多认识他的人更觉不可思议,这符大牙平日只会瞎混,一副京油子样貌,原来关键时候还真与众不同。
……
夜幕慢慢降临,永定门城墙灯火通明,密集的火把燃烧着,灯笼挂了一个又一个,放眼京师城门各处,均是如此。再看城池的内部,尽是璀璨的灯火,暗夜中如茫茫星辰,只不过相比以前黯淡了许多。
细雨一阵接一阵,春寒料峭,军士们大多躲到草厂内避雨,或围着各篝火烤火。
永定门城楼附近,这里燃烧了一大堆的篝火,篝火边弥漫了浓烈的酒肉香味,欢声笑语中聚满了守城的将士,然后一个个篝火蔓延过去,边上同样聚满人。
围着火,众人惬意的喝酒吃肉,腾腾的肉食,驱散了他们身上的寒意,也带给他们充足的力量。
“兄弟们,都听我说。”
符应崇猛的站起来,他手上举着一个大碗,干瘦的脸上通红,满是意气风发,豪气万丈。
跟他形影不离的四个甲兵则是默默站在附近,似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大伙都吃好喝好,不够,兄弟马上让酒楼送来。但要记得,酒要少喝,肉可以多吃。吃好了,喝好了,好好守城,好好打流贼。兄弟承诺,流贼攻一天,就不会让众兄弟饿着冻着一天。打得好的,更有重赏!”
城墙上一片沸腾的嚎叫:“跟着符帅打流贼……”
夜幕更深,京师各处城头仍然灯火通明,但远望流贼营地,除了星星点点火光外,这两者之间暗影憧憧,有如鬼蜮一样让人心惊。
夜,越暗了,守城的士卒松弛下来,慢慢很多人困意上涌,个个靠着城墙,篝火旁睡去,除了那些守夜的军士外。
漏下五鼓,城楼内的符应崇猛然惊醒,城外似乎有什么动静?
也就在这时,一个凄厉的叫喊声划破了黑暗的夜空:“夜袭……”
“剪毛贼。”
“是孩儿兵……”
符应崇一惊,急忙探出城楼,就见城墙各处一个个轻盈的身影猱升而上。一个个铁钩抛上城头,还有一些云梯靠来,然后一些灵巧的身形从云梯、城头跃下。
借着火光,赫然都是些十四五岁,甚至十三四岁的孩童,个个眼中充满暴虐,凶残没有人性。
符应崇深吸一口冷气:“剪毛贼。”
闻贼所掠刺绣帷褥等,则以裹童子,驰马市中为乐,盖攻城夜袭每用先登也。
贼中年少童子,习杀掠,闵不畏死者也。
孩儿军者,即所云剪毛贼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