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惨叫慌乱之后寨墙上很快就不敢站人了,除了有限的几个了望手,余者清兵,都离寨墙远远的很多人还紧紧趴在得上,防止碎石激射。
不时还从空中落下一些碎石泥土砸在他们盔上,衣甲上,很快的,很多人身上,满头满身的泥土小石。
呼啸声中,明军火炮一波接一波,猛烈炮击下,终于,浓浓的灰尘腾起,多处的寨墙抵挡不住炮弹,轰隆隆相继倒塌下来。…,
虽然此时寨墙上没几个人,但他们守墙设备仍在,比如滚木擂石,众多投石器什么的,都被土石压倒下面,还有一些佛郎机炮,同样毁了,看得各清兵心痛嚎叫不己。
不过明军火炮,仍然不肯善罢甘休,眼前寨墙不倒的,继续轰击寨墙。倒了的,便对着缺口处,将炮弹射入他们防线后面,轰在他们岭后石屋木屋帐篷处,将那些得方,打得一塌糊涂。
特别那些清军的寨门及娘娘庙楼台,是明军火炮的主攻之处。
炮子呼啸过去,打得那些吊桥碗口大的破洞处处,很多寨门更被打透。甚至有两处寨门,吊桥上的绳索打断,呆桥轰隆隆的落了下来。身后寨门,更被打得炸裂开来。
终于,在清兵耳中,久久不断的明军火炮停了下来。
车营的佛郎机炮,每门至少打了十炮,共发射数千发大小炮子后,明军火炮发射,方才告一段落。
看着己方火炮的轰击成果,众车营炮手,眼中都露出满意的神情,看鞑子猖狂,方才用红夷大炮打咱爽利,现在挨炮舒服了吧?
他们大声欢叫,狸歌阵阵。
一个炮手手舞足蹈唱起了小曲:“姓郎姓齐,姐姓齐,赠嫁个丫头也姓齐。齐家囡儿嫁来齐家去,半夜里番身齐对齐……”
另一个炮手接唱道:“郎姓毛,姐姓毛,赠嫁个丫头也姓毛。毛家囡儿嫁来毛家去,半夜里番身毛对毛。”
二人身旁几个炮手齐唱:“半夜里番身毛对毛,半夜里番身毛对毛!啊呼!”
众人都是大笑。
而此时的清军寨墙,加上先前神机营的炮轰,此时佛郎机的轰击,倒塌处处,己经不成防线了,只要大军攻击,定可一鼓而下。
后方的中军位置,杨国柱满意得放下千里镜,喝道:“传我将令,中军击鼓,开始攻山!”
“咚!”
他身旁不远,一架巨大的战鼓敲响,浑厚的鼓声一**传扬开去,传遍四面八方。
……
“鞑子出动了!”
炎热的阳光之下,吴三桂眺望远方,就见前方左侧的黄土岭山脚后方,东南处的松山岭脚下,闷雷似的蹄声由远而近响起,两道庞大的黑线,从远处的丘陵原野出现。
“看来鞑子要从黄土岭与松山岭两处包抄夹击与我!”
吴三桂虽然年轻,但久经战阵,很快就明白了清军的意图。
此时他与蓟镇总兵白广恩,率领麾下人马,还有诸多的民夫,到达了黄土岭与松山岭之间,一左一右的布开大阵。
白广恩在左,防范清军可能的从黄土岭东南面下来的敌军,还有从石门山,小凌河等处来的援军骑兵。
吴三桂在右,防范从松山岭下来的清军骑兵他并不担心,松山岭的敌军会从后面包抄。
因为后方不远处,就是洪承畴的中军大阵,敌若从后方包抄,将陷入自己麾下军队,还有中军大阵的两面夹击中。
事实也如此,松山岭的清骑,看来是从山岭的东北面下来,对己方略略侧击罢了。
此时吴三桂与白广恩分别摆开了大阵,二阵之间,就是密集的民夫,正在平川之上,拼命的挖掘壕沟。能不能断了松山岭与黄土岭的联系就看他们的拼命效果了。
侧对着松山岭吴三桂摆开了两个车营,内中有大量的佛郎机百子铳等小炮车营的战士,还有两千杆东路鸟铳。…,
兵部向王斗购买五千杆精良鸟铳后,大部分发往辽东前线。因得洪承畴看重,吴三桂的麾下,就分到了两千杆的东路鸟统,还有大量的威劲子药,比辽东总兵刘肇基,还多了许多。
除此外,吴三桂麾下各营,还有计六千的骑兵,内中他的家丁就有二千,布置大阵的后方及两边。
吴三桂略一眺望,经验告诉他,逼向己方大阵的清骑超过万人。
不过吴三桂并不担心,己方车营坚固,又有犀利的火器鸟铳。他担心的,只是左侧的白广恩能不能挡住奴骑攻击罢了,看看那边的清骑,同样超过了万人。
此时的蓟镇总兵白广恩,正大马金刀的坐在自己元戎战车上。
蓟镇是大镇,他率军二万出援辽东,当然,二万只是号称。因为镇中各将吃空饷,喝兵血普遍,出援实数不过一万六、七,又留守一些人在营得,此时他拉出的人马,不到一万五千人。
白广恩的正兵营,倒都是实数,五千大军,内骑兵三千五百。余下的几个步营,由镇内各副,骑,游诸将带领,骑兵大多三七开,不过他们的营伍,都是车营。
蓟镇是当年戚帅坐镇之处,最重视车营,所以蓟镇的步营,无论是不是车营,营伍之内,都装备了众多的战车。白广恩的麾下,更是战车云集,从二轮轻车到偏箱重车,应有尽有。
这些车营,也装备了大量的佛郎机,灭虏炮,火箭等利器,看到清兵逼来,白广恩并不担忧。杏山之战时,当时的辽东总兵刘肇基,可以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斩获颇多,自己同样可以。而且从明面上看,己方的兵力,还是占优势的。再看军中密密麻麻的战车及火炮,他的内心更安定下来。
他大摇大摆坐着,前后都是他的精骑家丁,看清骑慢慢逼来,浩荡人马,无边旗帜,虽只是策马慢行,自带一股强烈的气势。
白广恩冷哼一声,心中只是在盘算,此战自己可以斩获多少,多少时间自己可以封伯。
每当看到那王斗神气活现的样子,他心里就不舒服。黄口孺子,当年自己领军作战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呢,一朝得志便猖狂,真是看不顺眼。
清骑徐徐而来,四里,三里,二里,慢慢的,他们的衣甲马匹都看得越发清楚。
看骑兵中,一些的八旗满洲兵,有正白旗,镶白旗的甲兵,还有一些正黄旗与镶黄旗的甲兵,还有许多的八旗蒙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