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炮响,闯军阵地中腾起一股股浓密的烟雾,一颗颗三到五斤的炮子,
呼啸着六北关城池及羊马墙中砸来。一颗颗炮弹砸在北面城墙及羊马墙上,打得城墙似
乎一阵阵抖动,砖石横飞。
若是躲闪不及,便有可能被炮弹及砖石击伤。
北关北门上还有城楼,全是木料结构,被几颗炮弹打入楼中窗台木板一处处打
碎,尖锐的碎屑乱飞。那城楼飞檐翘角,却不料一角被一颗炮弹打中,哗啦啦一声,
立时塌下一大片。
还好王斗与陈永福见闯军有火炮早己下了城楼,没在内中指挥,否则这火炮不断
打来,身申城中办公,真是凶多吉少。
正面的羊马墙位于城墙前五、六十步,洛阳军民早在挖掘壕沟时,泥土就地筑成
土墙女墙,上面还浇上了水寒冷的天气中非常坚硬。
此时是舜乡军高寻部的新军千总与陈永福一部前锋营步卒防守,几颗炮弹呼啸过
来,重重击打在羊马墙上,坚硬的土墙被击出几处缺口,泥土飞扬。
墙后一些舜乡军战士与前锋营步卒吃了一嘴的泥,都是恼怒地呸了几声,将身子
紧紧缩在土墙之后。
王斗与陈永福站在城墙后,从垛墙膘望孔望着外面这闯军火炮声势不小,还好守
城守墙军士有城墙与羊马墙保护,对方火炮虽然声势大,也没给己方军士造成什么伤
亡。
不过佛狼机火炮发射速度飞快,刚才那阵火炮过去没多久又是十几颗炮弹恶狠狠
砸来,又是打得到处一片狼藉。几颗炮弹还打入城内,或是砸坏了房子或是在青石板
大街上横冲直闯,最后不知跑到哪里去。
不能让闯军火炮一直这样下去,王斗看向赵喧,他举着千里镜,正在一个垛口处
摆着造型,对闯军的火炮不以为意。
看了一会,他传令炮手们:“反击将流贼的火炮打下去。"
“轰”的一声响,城上一门红夷六磅炮首先开炮一颗实心铁球呼啸着往城外而
去。方才炮击中,那两门红夷六磅炮还有三门红夷三磅炮只开了三炮,就停下待命。
而且过了这么久,余下的火炮早己散热完毕。
轰轰声响不断,一门又一门的红夷大炮开炮。
三百步距离,舜乡军炮手们打得更准。
“轰!”的一声响,一颗五斤多重的实心铁球射在一辆闯军炮车的前面。
虽说没有直接砸中炮车,但那铁球砸在地上后,随后又激六射起来。
血肉碎块中,那铁球穿透了两个炮手的胸膛,又将最后一个人的头颅打成红白掺
杂的杂碎,那人的尸身呆呆站着,喷出一股股的血雨,让旁边几个闯军士卒失叫起,
来。
一颗又一颗铁球飞来,或是激六射跳跃入闯军阵中,或是将一辆又一辆炮车打烂,
将炮车打得车轮乱飞,将他们的炮手打得手脚断折。
攻城与守城的区别就在这里,明军炮手有城墙保护,而闯军炮手,他们在野外,
却是没个遮挡,他们的炮击水下也与舜乡军炮手差得太远。
看身旁火炮一辆一辆被打烂,耳听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响起,那些闯军炮手更是心
烦意乱,立时他们的发射频率慢了下来。各娄错误也是不断冒起。
佛狼机火炮,最重要就是装填部分,子母对合一定要紧密。否则炮出兀力不说,
更重要是火气泄露出来,烫伤身旁的炮手。
这些闯军炮手,本来就是河南府各地归降闯军的明军炮手,不管他们甲同训练水
下怎么样,至少他们归降闯营后,这待遇却是很好。至少都有闯军中骁骑的待遇,这
些大将军佛郎机炮的炮手们,更有比同老营的待遇。
他们在闯军中吃得好,穿得好,地1立也高,比往同在明军时确实不可同同而语。
所以他们也愿意为闯军卖命,作为攻打北关的首波。各人也信心满满,都想在万军当
前大显身手。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几轮互射炮击后,他们所有的信心都在现实面前烟消云散
了,对面的明军火炮有如死神,带走了一个又一个身旁战友,自己的火炮,却对他们
兀可奈何。
死亡的威胁下,化们胆战心寒,被舜乡军火炮击中不说,让人心烦的佛郎机火气
外泄问题频繁出现,经常是一声炮响,然后几个炮手滚倒在地惨叫,却是被烫伤了。
双方你来我往,炮击没多久,闯军阵中只余下七门火炮还在响亮,而这些闯军炮
手们己是个个心惊胆战惟恐下一刻,自己就被对方的火炮击中。
又是一声巨响,又有一门炮车被击中,沉重的炮身直接散了架,那火炮在地上直
滚压断了几个人的脚。一个车轮激飞起来,将旁边几个士卒砸得口喷鲜血。
啊,,
这些闯军炮兵作为这万人的前锋,此外还有两千余人在几十步外护卫,这些人早
被舜乡军火炮打得七零八落,全靠那些闯军内营军官的弹压,勉强忍住恐惧列队在这
三百多步外。
在这门炮车被击中后,余下的炮手们再也不管不问,狂叫着回头就跑。他们的再
惧带动身后那些人立时这些前锋濠散,大叫着往身后逃去。
在他们一百多步外,又列着一个大阵,策在马上的,却是闯军将领张孱、田见
秀、刘芳亮、高一功几人,带着一些马队及老营军士押阵。见这些前锋逃回来,刘芳
亮也不言语,挥挥手立时一层弓箭手出来,张弓搭箭,将冲击本阵的溃兵射翻在地。
又有一些老营战士策马上前,手持长刀长枪,不由分说就将一些叫得厉害的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