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作者:老白牛



    高寻张弓搭箭。“咻”。的一声,一只劲箭射出,正红旗巴牙喇牛录章京诌拜不可相信地捂住自己咽喉,慢慢跪倒在地。他身上有精良的水牟瞅甲,脖子上还有护具,不过都没有挡住前方射来的一只利箭。

    谆拜慢慢跪下,日后清国的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屡破明军赵光标、范志完,吴三桂,白广恩诸军,又歼灭张献忠部的谄拜就这样默默死去。临死时,他看到前方那个俊朗无比的明国将官,正不断射出利箭。

    他的箭术神乎其神,一个个旗中巴牙喇兵被他射翻在地。在他身旁,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明国将官,咆哮如雷,挥舞手中一杆大枪。一个个旗中战士。被他或挑或拍死在地。

    “想不到我这样死去

    这是谅拜临死前最后一个念头。

    高寻与李光衡拼命搏杀,高寻两队火锁兵协防虎大威右翼土墙,此外还有李光衡的骑兵们,也是分出一半,手持火镝依墙而射。余下的骑兵们,则手持长矛腰刀,在各通道与清军搏战。与杨国柱左翼一样,虎大威己是退守第二道土墙,他军中同样伤亡惨重,无力再战。因为有李光衡与高寻生力军加入,才堪堪止住崩溃最后一刻。不过清军太多了,在盾车的掩护下,一波一波的猛攻。

    支援的舜乡军伤亡极大,特别是高寻,他麾下多为新兵,虽然这些天参与巨鹿营地防守,军士心理上对清军没多少恐惧之情,但作战技翘还是差了些。支援后,高寻麾下两队长枪兵,两队火镝兵,很快折损近半。

    在右翼防线,己经是以虎大威,高寻。李光衡为首的军官在各条通道与敌血战,不过清兵太多,杀退一波,又换上一波。

    虎大威全身浴血,他的中军亲将虎子臣己经战死,好容易将眼前这波正红旗巴牙喇兵杀退。他对李光衡叫道:“李把总,奴贼势大,我军寡不敌众,需再向督臣求援,

    李光衡苦涩地摇了摇头:“督臣还有将军那边,己经抽不出援兵了,现在正面防线,不到两千人小末将恐,”

    虎大威呆了一呆,这个老将惨烈笑道:“也罢,我虎家世代为大明尽忠,今日便战死在这吧”小

    在杨国柱左翼防线,杨通与韩仲战死了。临死时,二人脸上满是轻松的神情,特别是韩仲,还保持着裂嘴大笑的样子。二人身上伤口屡屡。满是密集的箭矢标枪,或是被砍断的枪杆,鲜血浸透衣甲。

    二人表情很从容,很安详,并没有什么痛苦与悲伤之意。在他们前面一条通道上,由副把总自动升任为把总的沈士奇势若疯虎地与敌搏战。另一条通道上,杨国柱与中军亲将郭英贤也在拼命战斗。

    在他们身后,刚自动升任为千总的钟显才抱着二人的尸身,在呜咽痛哭。看着前方仍是不断涌来的清军人海,他喃喃道:“真没有援兵了吗?。

    看大股清军涌入。沈士奇等人力有不逮,钟显才猛地抽出兵刃,撕心裂肺地大叫:“儿郎们,杀奴啊!”

    大波的舜乡军随在他身后。众人都是声嘶力竭地叫着,他们目光坚定,他们没有害怕,他们那排山倒海般的喊叫声如春雷般滚过大地。

    在舜乡军正面防线,大批的正白旗与镶白旗清军也是涌入,他们以层层盾车为掩护,进入第一道土墙通道后。前方排了五、六层的密密盾车,用来抵挡炮火,然后驱使大量的杂役收拾土墙内的泥袋。不理会他们惨重的伤亡,为盾车的前进提供顺畅的道路。

    舜乡军的火炮齐射,并不能将这些盾车全部打烂,而且没有架设火炮的地方,他们盾车还是不断推进,快速逼了上来。

    如两翼防线一样,那些盾车推近到十余步后,他们箭矢齐发,给舜乡军火饶兵带来严重的伤亡。

    他们弓手众多,又有盾车掩护,正面防线仅余的数百门火饶。根本不能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大量的清军盾兵向各通道涌来。王斗下令赵擅领营部炮手后退,护住宝贵的炮兵力量。

    随后双方便在各通道展开一系列的肉搏战,争夺战,不断有清兵涌来,然后被赶出去,再涌入。再赶出去。

    卢象升己经与王斗亲自搏战,卢象升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不知劈死多少人。王斗一手持枪。一手持盾。他左手盾牌挡住清军劈来的长刀重斧,然后右手长枪刺透他们的身体,或是重

    “痛快,痛快!”

    眼前通道上的尸体己经密密层层,不知多少是清军的,又多少是明军的。遍地鲜血横流。

    又一波的清军被杀退。王斗与卢象升相视一笑,王斗对卢象升竖起了大拇指,夸他厉害,文臣领命,身先士卒。作战又如此勇猛,难得。异数。

    卢象升同样哈哈一笑,对王斗竖起了大拇指,他身上满是鲜血。不知多少是自己的,多少是敌人的。他手持长刀,威风不可一世。

    清军似乎胆寒,犹豫不敢进,而在这时,王斗也接到钟显才通报:”韩千总与杨把总战死”。

    王斗眼睛一红,见墙外犹豫良久的大股正白旗重甲又是涌到。他大声呐喊。急冲而去。

    “保护将军”。

    谢一科与王斗的护卫们,奋不顾身护在他的两侧,对护卫们来说,他们可以死,但将军不可以死。他们死了,家小还有将军照料。但将军死了,那就一切全完了。

    卢象升同样舞着大刀冲上来,在他的身后,他的亲将陈安紧紧跟随,还有掌牧官杨陆凯,家丁陈横等人。他们心思与王斗护卫一样。他们可以死,但督臣不可能死。

    “杀!”

    “杀!”

    “杀”

    不知道杀了多久,杀了多少波,王斗护卫一个个到下,谢一科身上不知道出现多少道伤痕,钟调阳也重伤倒地。卢象升身旁,陈安战死,了,杨陆凯战死了,陈碘也战死了。

    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最后全身无力,被清军几根长枪刺入体内。陈坎奋起余力,手上长长斩马刀将面前一个镶白旗重甲劈成两半。他哈哈大笑:“爷够本了。爷杀了十几个数子。爹,娘,大姐,二姐。”小妹。你们看到了吗?狗儿给你们报仇了”报仇了”,

    他大笑死去,脸上仍带着笑容勺

    “杀!”

    王斗手上盾牌一个横扫,将左侧一个正白旗分得拨什库扫得吐血飞去。手中铁枪猛地砸下,将面前一个清兵砸成肉泥,他的长枪又猛地刺出。将一个镶白旗牛录章京与他身后一个马甲刺成肉串挂在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