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点头,尽管她总是恶作剧一般地喊苏敏之九姑父,宣韶却依旧称苏敏之为苏兄。辈分什么的,一认真追究的话,怕是全乱套了。
宣韶正转身要走,一个门房婆子从外头跑来了,看见三娘一愣,随机赶紧地过来请安:“三姑奶奶,三姑爷。”
三娘笑着点了点头,那婆子却是立即将手中的一个信封递了过来,道:“三姑奶奶,这是给您的信。”
三娘惊讶道:“给我的?怎么会送到这里来?是谁送来的?”
那婆子想了想:“就是刚才,一个陌生的婆子送到了门房,说是要给三姑奶奶您的,别的奴婢也不清楚。”
三娘将信接过了,朝那婆子点头笑了笑:“多谢了。”三娘身后的白英很自觉地上前去给那婆子发了赏钱,婆子欢天喜地地道恩走了。
三娘低头看向手中的那一封信,信封三很普通的,随处可见。信上却是连一个落款也没有。
三娘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该不该将信打开。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诡异,三娘怕自己会不小心进到别人的陷阱里。
正犹豫着,手中却是一空。三娘抬头,便见信封已经到了宣韶的手中。
“我替你看?”宣韶挑眉道。
三娘看了看宣韶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信,有些纠结道:“相公,若是人家要害我们的话会不会在信里下毒,然后你一将信打开就中了暗器什么的?”
宣韶:“……”
看着宣韶无语的表情,三娘知道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据我所知,没有这么厉害的毒。”宣韶无奈道。
三娘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你看吧。”反正她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怕被宣韶抓到什么奸夫。
宣韶便将信拆了。
三娘盯着宣韶:“信上说的是什么?”说真的,她还是有些好奇的。
宣韶只扫了几眼就将信递回给了三娘,一脸的高深莫测。
三娘莫名其妙地接过,低头一看,不由得也愣住了。难怪宣韶这么快就看完了,上面只有十几个字:巳时,东升客栈二楼乙字号房,我等你。
三娘叹气,这封信怎么看怎么像是有奸情的样子。约会的地点是客栈,还能有什么好事?难怪宣韶的脸色有些奇怪了。不过她确实知道,这封信与偷情什么的香艳故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写这封信的是一名女子。
“相公,你怎么可?”三娘想了想,觉得这事儿还是听一听宣韶的意思的。
“去。”
“呃?”三娘抬头,惊讶的看向宣韶。
宣韶将三娘手中的信拿了回去:“我与你一起去。”
三娘眨了眨眼,难不成宣韶真以为能抓到奸夫?这么积极?
我有没有跟你说写这封信的人是谁?”信上没有落款,但是她认的笔迹。
宣韶挑眉:“你知道?”
三娘点头:“是五娘,至少者信上面试她的笔迹。”
宣韶想了想,对三娘道:“你去与母亲说一声吧,我们出去一下,过会儿再回来。”
三娘没有反对。无论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见了面就知道了。不过若是救她自己的话,她是不会去的。有宣韶这个保镖在,三娘觉得,对方约她在深山老林她也不会皱眉。
三娘回去与薛氏打了一声招呼,薛氏虽然觉得有些惊讶,但是听说是宣韶陪着三娘一起出去,便也没有再多问了。她以为三夫妻两人想要乘着这机会出去走走。
三娘从薛氏房里出来之后,看见宣韶还站在门口等她,不由得朝他一笑。
两人这次出去是坐的马车,除了车夫之外,宣韶只让白兰跟去随侍。因为见识过白兰的武力值,三娘一点意见也没有。
“相公,你看到信的时候,心里猜的是谁?”三娘十分好奇这个问题,因此在马车上她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因为只有一辆马车,白兰也在车上,所以三娘没有考到宣韶的怀里。对此,三娘也觉得有些可惜,因为靠着宣韶比靠着硬邦邦的车壁舒服。
宣韶看了三娘一眼:“不知道。不管是谁,若是想要害你,便趁这机会除了。”
“……”原来宣韶这么积极赴约三这个意思,她真心误会了。
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强势的武力面前全是浮云。三娘觉得,暴力其实也挺省事的。
东升客栈离着猫儿眼胡同还是有些远的,不仅远,还偏僻。
马车走了差不多两刻钟终于到了,白兰不用吩咐就先下了车去安排。接着马车转到了后街从后门进了客栈。
宣韶扶着三娘下车又扶着她上了客栈的二楼。这客栈有些旧了,木质的楼梯踩上去还“咯吱咯吱”地响,好在还算是干净整洁,掉了漆的楼梯扶手上也是一尘不染。不过三娘还是没有伸手去扶。
上了二楼,楼梯口往右数第二间就是乙字号房。白兰走在前头,抬手敲了敲门。
屋子里开始没有什么动静,又过了一小会儿才有脚步声走进了。
接着“吱呀”一声门开了,却只开了三寸宽的缝隙只够门后的人露出一张脸。
门后面是一个眼生的小丫鬟,她看了看白兰又看了看白兰身后的三娘和宣韶,想了想又将门给关了。
“……”
白兰看向三娘和宣韶,见两人都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想了想也没有动作。
刚刚那丫鬟应该是回去将三人的形貌告诉里面的人,不一会儿又有脚步声响起,接着门有一次开了,这一次露出的却是五娘的脸。
三姐姐。”见外头真是三娘,五娘面上一喜。
三娘点了点头:“五妹妹。”
五娘的目光往宣韶身上一扫,微微有些讶异,见三娘与他站的很近,便猜到了宣韶的身份,低头福了一福,叫了一声三姐夫。
宣韶只点了点头,便低头对三娘道:“我在外面等你。”
三娘回他一笑,宣韶便转身走开了,白兰确实留在了门口边站着。
“三姐姐,你进来吧。”五娘拉着三娘的衣袖摇了摇,她自小就喜欢做这个动作,如今三娘被她这样拉着却是心情复杂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