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老二说这话儿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秀了一下自己膀子上面的肌肉,当真是如同岩石一般坚硬。看得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
我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如此也好,我们是现在就赶过去么?”
一旁的中年男人老熊不满地说道:“兄弟,赖老二是说,你只有将他给打倒了,我们才会带你一同前往,你明白我们的意思了么?”
有着遁世环在,寻常人是感受不到我体内气息的,甚至都不会认为我是一个修行者,不过我这些年来出生入死的经历,终究还是在我整个人的气质上面留下了一些痕迹,所以几人倒也没有为难于我,我瞧见这老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道:“出门在外靠兄弟。您可千万别这么见外,我知道赖老二的意思,不过这事儿没什么悬念,所以就提前想问一下大家的安排而已。”
我自己觉得我的话语并不夸张,但是旁边一个小个子却有些不乐意了,霍然而起,指着那狗熊一般的赖老二说道:“大兄弟,你这可是看走了眼,我这兄弟虽说人长得磕碜了点,不过却是满族萨满世家出身的大户。身有一熊之力,瞧你这身板,可不够他折腾的——怎么,你不信?咱们找个宽敞的地方,给你开开眼!”
这小个子一说出口,旁人的眉眼之中。也都浮现出了一丝倨傲之气来,却是在认同赖老二的实力。
作为当事人,那赖老二却还是懂得一些谦虚,伸手过来拍我的肩膀道:“大兄弟,你对小日本子那股得意劲不爽利,这情绪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多大的嘴。吃多少的饭,这事儿实在是太危险了,对你来说,实在是有些不适合,咱们还是回见吧……”
我打断了他的话,平静地问道:“赖老弟,你是说只要赢了你,我就可以跟着大伙儿一起去了,这事可作得准?”
赖老二扬着一脸的络腮胡说道:“那是自然!”
我又问:“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赖老二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嘴角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不由得冷笑道:“可以啊,不过你想怎么弄到我呢?人这里的东西可贵着呢,在这里打起来,赔的东西……算谁的——哎呀,怎么回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右手便已经摸到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掌,轻轻一抽一带,紧接着一个回身,直接将赖老二给压倒在地。
那赖老二正说着话呢,突然间就是手如同被铁箍一般掐着,接着被一瞬间压倒在地,身上宛如泰山压顶,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顿时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啊!”
赖老二的呼喊引发了其余三人的一阵紧张,我瞧见他们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腰间或者行囊之中,不过却没有任何担心,而是将赖老二给压制得死死的,然后低声问道:“怎么样,现在可以了么?”
赖老二是个相当有自尊的人,特别是在刚刚才为他吹嘘的朋友面前,然而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用力,都没有办法摆脱我的束缚之后,这才晓得面前的这一位不速之客,绝对是比他厉害许多的家伙,终于放弃了抵抗,颓然说道:“好吧,你够格了,大兄弟!”
他认输了,我自然不会太过于得罪对方,而是小心地将其扶了起来,并且为他掸去身上的灰,这礼数做得十分周到。
这时几人都能够瞧得出来,面前这个在早餐店里面碰到的家伙,可不是一个寻常的角色,而我给对方的面子照顾得不错,他们倒也没有太多的敌视,而是承认了刚才的话语,作为回报,我主动帮他们结了账,然后一同离开了这里。
离开被人围观的早餐店,我跟这四人聊了一会儿,他们大概是确定了我的修为远远超过自己,对我倒也十分客气,通过交流,我这才得知四人是从佳木斯赶过来的,他们是并不属于门派,而是当地几个名望宗族之中的佼佼者,在接到了清河伊川的英雄帖之后,决定过来瞧个热闹的,本来那赖老二和老熊两人心中痒痒,想着能否在这场盛会中出头的,结果那点自信心,在刚才与我的交手中,全部都熄灭了去。
四人里面,年纪最长的别人叫他老熊,其次是身手最厉害的赖老二,小个子丁戈,另外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年轻人叫做钩子。
而当对方问起我的身份来时,我当然也是做了一部分的隐瞒,只说我是从茅山那边过来的,行走天下,听到了这个消息,就忍不住过来瞧上一眼,看看有什么讲究没有。
听到我报出茅山道士的名号,四人这才如释重负地点头,说原来是茅山宗的人,难怪这么厉害,咱输得倒也不冤枉。
瞧见他们这副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骄傲感油然而生。
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出了早餐店,边走边聊,倒也不亦乐乎,我瞧见这一大早也快过去了,于是就问起何时出发的事情,老熊告诉我,说吃过中饭就准备出发吧,那地点设在了大兴安岭东边林场的附近,有点儿偏僻,早点过去,晚上的时候,可以在附近的村民家里休息,等到了明天,自然会有大戏可看。
不过虽然我刚才一把将赖老二给撂倒,但是他们并不认为我能够有对抗那清河伊川的实力,只是觉得我生了一把子好力气,竟然能够将蛮牛赖老二给折服,算是一条汉子。
东北人豪爽,聊着聊着就成朋友了,还没到饭点,就张罗着找地方喝酒,于是随便找了一个馆子,吃的是老毛子的菜谱,俄式扒鸡、奶油牛肉饼、俄式肉排、沙士利、苏波汤,另外还有饺子和红肠,接着就是酒,一种说不出名字来的伏特加,喝起来有一种纯酒精的冲鼻酒味,让人脑仁儿疼,不过对方想要在酒量上把我灌倒的计划,最后落空了,我一个人,便将他们几个都给喝得直发飘,脚不沾地。
酒喝多了,不过也不耽误事情,我找了辆面包车,将这几个醉汉给全部塞到后面,接着我便告诉了司机地址,让他把我们送到林场那儿去。
一路颠簸不已,路上也不知道是谁,吐了两回,车里面全部都是味儿,那面包车若不是看在我给的钱还算是足,而且我们这几个人都不像是那么好惹的份上,估计早就已经跳脚骂娘了,而即便此刻忍耐着,脸色却也并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好像谁欠他八百块钱一般。
林区道路不好走,一路颠簸,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几个醉汉终于都醒过了来,被自己身上的臭味弄得直发呕,等车一停,都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车子,使劲儿地深呼吸,换一下清新的空气。
我与面包车司机将车费给结好了,回过头来的时候,瞧见迎来了两个黑色西装,一本正经地给我们鞠躬,然后询问英雄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