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权师父抱了一下拳说:“理解,权师父做人,一是一。二是二。章师父对你有一份旧情。不管他是什么人,他现在死了,我有一份责任。这事,于情于理,你都该管。”
权师父点了点头说:“范先生深明大义,江湖中人,最重一个义气。另外,做事也讲究个规矩。章师父的事,是我权某个人的私事。所以,我不能让手下弟兄帮我来办。”
“这是其一。其二,章师父并非直接死于你手,算起来,你只是一个间接。是以,我做事也不能做绝。”
“有了这样两条。再加上,我听说范先生你在内地,也是个玩拳的人。”
我微笑:“不敢当。”
权师父淡然:“玩拳的人,就用拳头来解决问题吧。男人嘛,拳头解决,最直截了当。我呢,也不是跟你非得拼一个高下。拳怕少壮,真要跟你打上几分钟,我这身体也吃不消。我就一招,外加三个变式。”
“这一招。没名,没来头。是我多年打拳自悟的。无论在缅甸,泰国,还是香港,死在这一招之下的拳手,师父,还有那些小混混不计其数。”
“等下我尽全力而为,不会留任何后手,你能硬接,就硬接。硬接不了,就抗。总之,你用什么办法,我不管。我这一招用完,你仍旧站在这里。我权某,敬你一声先生!尊你一个拳师!如果,你趴下了,起不来了。我会让手下人。给你送医院。”
“所以,不管你站,还是趴下,这一招三式打完。章师父的事!我再不会找你半点麻烦。”
讲到这儿,权师父看我一眼说:“你看,这么办,行吗?”
我对权师父抱了下拳:“行,一切听你安排。”
权师父果断点头,又问我:“是现在?还是休息一下?”
我解下身上背的大包说:“就现在吧。”
权师父起身,一伸手说:“请。”
我亦伸了下手:“请。”贞场上血。
其实,当权师父提出琮个相法儿的时候。我就有种迫切的希望,想要马上跟他过招了。
当然了,我跟权师父过招儿,对方不会留任何的余地!
绝对级的,全力以赴!
并且,别看人家老,肝胆也有隐疾。但权师父选的这个法子特别的好。
就是一招。
他会调起一生的拳术修为来打这一招。
这意味着什么?
普通人想到的是,哎呀妈呀,我怎么办,怎样才能活下去,我会不会死,会不会重伤。
那是正常人想法儿。
但我不同,我是个疯子,我想到的是,我可以跟一个打了一辈子拳的人过一次,断决生死的手儿。
这对我来讲,可谓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无论内家,外家,必须能打,才称得是家。而能打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很简单,全是跟高手一次次的对决,练出来的。
打过了,没死,你就成了!
打一次,全身的功夫,就上升一层。有时,上升的可能还不止是一层,而是三四层这样。
所以,功夫,全是打出来地!
当然了,你得跟比你强的人打才行。跟比你弱,或实力相当的人打,那根本没效果。
眼么前,权师父整了整衣服,移步,就站到场子里了。
我起身,走过去,跟他面对面,相隔差不多将近两米的距离站好了后。
权师父说:“好吧,就这样!看好了,我这一招,这就出了!“
说完,权师父全身突然跟个大弹簧式的,猛地向下一压,随即,嗖,人飞起来了。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等我看清权师父的打法儿,我不由感慨,这老拳师,没忽悠我,这的确是个真正的大杀招。
权师父是先蹲,蹲到极限后,全身猛地一下子弹起,然后屈起两腿,让两腿的膝盖跟两个大锤似的奔我撞来。
这一招,看似好像很多空门,其实,除了硬接没别的法子。
你要上腿来打,权师父上半身可全闲着呢,两条手臂,随便哪个,叨住腿,空中一拧,再落下来,我的腿可就要断了。
后退?
我要后退,权师父屈起的腿就会弹开,然后,砰的一脚给我踢个实称。
伸手挡他的膝?
妥了,手挡住的同时,他上半身,大拳头,随便一个劈拳什么的,一下子就给我落实了。
够狠呐,这招,果然够狠!
不过再狠,咱也能接得下来。
内家拳不仅有进着打的功夫,还有退着打的功夫。
我一个激灵,把神念里的那一团火给燃起,然后身子一矮,提两手,化掌,翻出来,以劈拳架势,对准权师父的膝盖,啪!
一掌就劈下来去了。
但这一掌却并非打人的劲,他是膝盖,劲大势猛,我要用打人的劲儿,我得让他给我把劲顶回来了。
所以,我用了放人的劲。
放人,他劲大,我放不动他,那么动的就是我了。
一掌劈落,我身体就好像受了一股力推着般,唰,就向后滑动了。
这一动,权师父要想用两臂,落掌来打我,那可就打不着喽。但权师父还是有变式的,他一吃劲儿的同时,胯骨一缩,小腿,砰的一下,猛地就弹起来了。
这一脚,要是让他给踢实称了,不说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好在,我打他用的是放人劲儿,借了这个劲,我身体后移的速度就瞬间加快。与此同时,我方才收回去去的劈拳直接在空中变攒拳,接着将中指的指关节突起,对准他绷起的足背上的某个穴,就势一钻!
啪!
打中了。
而我这一招中的同时。
权师父的右腿,也弹到了我的肩膀处。
我就势又向后一退。
但这一下,还是退的慢了半拍。
砰!
我让权师父踢来的足背在我肩前端挑蹭了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