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一转身,顺势把手电照过去,对准曾梅身后一晃。
刺眼,惨白的光晕里,曾梅两手前伸,做游泳状,两条腿一步步地往天坑里走,边走,还边说:“我来了,来了,我来了。”
我一见这架势
立马明白,执念呐!
曾梅这女人,吃了天坑里生长的东西。眼下,到了天坑边儿上来。一身的心思,神念受天坑里的死气感召,她这是要将自身与天坑里的怨灵们合而为一呀。
这种事情,民间大白话就是两字儿‘撞邪’。
曾梅这是跟天坑里的怨灵们撞了邪了,正因如此,她才要不顾一切走到这地方来。撞上了后,她又会干什么呢?
我估计,不是啥好事儿。
果然,曾梅朝里头走了两步,突然似想起什么般,伸手拿了一块石头掂量一下,抬手就要奔自个儿脑瓜子上砸。
去你大爷地!
我一个箭步,趁她抬手功夫冲上去,就要她要砸的一瞬间。
一掌就砍她脖子上了。
曾梅身体歪了一歪,咦,居然没倒。不仅没倒,反而转了身,扭过头,拿一种极其可怕的眼神,木然地打量我。
“死!”
曾梅含糊说了一句。
抬头抓石头,就奔我脑门上砸下来了。刚土协技。
我直接一个云手叨了她的手腕,曾梅咯咯一声怪笑,张大嘴,直接就用牙来咬我了,同时另一只手还来使劲掰我的云手。
哥没客气,抬胳膊肘子,掂量好劲量,砰,一记肘撞,就打了曾梅的太阳穴。
这一下换了正常人,本该停止反抗闭眼晕菜。可曾梅浑然未觉般,反而一低头咬住了我的衣袖。
嘶啦一声,曾梅把我袖子给咬出一个豁口,然后将里面的衣服,嚼巴,嚼巴就给咽肚子里了。
我砰!又对准曾梅脑门子来了一掌。
结果,曾梅还是一副啥事儿没有的样子,抬头,咧嘴,啊啊啊!
一个劲地发狠!
事情发展到这一境地,我终于明白曾梅的病是什么了。
她撞到了一个大凶上了。
记住,是大凶,不是大胸!
天坑里结的果实,就是此地凶煞的所生的一个诱惑。果实本身的确有一定的药性,但人若是吃了,就等同于跟这个天坑里的怨灵达成了某种契约。
也就是说,你得帮这些怨灵们办事儿。只有把事儿给办了,人家才能放过你。否则的话,人就得发疯,发狂,直至最后,自个儿把自个儿给祸害死。
思忖至此,我抬肘,砰,一下撞到曾梅胸口,复又转身,拧身,搁她身后一把将她的腰给搂了。
与此同时,我扭头对老莫和龙大师吼。
“快来,上绳子!”
好在老莫有准备,听我这么一喊,马上将肩上背的一捆登山绳解下来,然后给龙大师一道一人一扯了一头,唰就给我和曾梅都给绕上了。
我黑脸。
“啥意思?”
老莫一怔,旋即他嘿嘿坏笑说:“兄弟,别怪哥哥手狠,没办法呀。你看,自打你出现,哥哥啥好处都没捞到。所以,只好把你和这女人捆一块儿了。要不然,我们兄弟,又白跑一趟了。”
老莫果然是年度最佳损友啊。
我对天,仰头长叹口气,复又低下头,拿眼睛盯着老莫说:“你知道这女人身上中的是什么吗?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大鬼!还有,你知道我出现之前,在山里看到什么了吗?说出来,我怕吓死你!你个老家伙,我救了你们一命,你就这样对我吗?”
老莫一哆嗦。
下秒,他跟龙大师对个眼神儿。接着又小心问我:“范兄弟,真的假的?”
我摇头,无奈说:“行了,行了,你绑我吧,绑吧。反正,我是什么都不怕,怕的就是,到时候,你跟龙师父俩人呐,白白做了这宋家人的陪死鬼喽!”
啊?
老莫一惊,旋即对龙大师说:“快,快把范兄弟解开。”
我说:“不用解,不用解,捆着挺好,真的挺好。”
我这么说着,老莫和龙大师可不这么想。任凭我阻挠,俩人还是把绳子给我解了。然后又重新,勒了两道,这才将发疯的曾梅给控制住。
我松了手臂,老莫和龙大师又小心给曾梅全身上下捆成粽子样,这才长舒口气,一脚将曾梅踹倒在地。
我松活一下肩膀,抬头打量了番布满骨头的天坑,原地忖了几忖后,我对老莫和龙大师说:“你俩先闪一边去,把这女人给看好了,我得想个法子,怎么来把这事儿化解了。”
事实已经很明显。
曾梅身上中的是一种类似的诅咒的古老精神系病毒。
这玩意儿,不明白的人,又以为我说什么玄幻了。实质上,这东西,存在的很广泛。类似像什么埃及法老,艳后,还有什么奥茨冰人呐,等等。这些是有名的诅咒。民间,世界各地分散的那些没名儿的,更是海了去了。
诅咒一类的病毒,宜化不宜抗。
这东西,越是抵抗,对付,它的势头越是凶猛。
想要解除,只能是一个化!
各路前辈们,这是要故意栽培我这才让我接了这么一个活儿。若是他们自已出手,肯定不用费什么劲,很容易就给搞定了。但现在,他们是想培养出一名合格优秀的小道医出来。是以,就借了这起事件,给我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
想通了关节,原由,我立马一抖擞小精神,仔细回忆了下,鬼门十三针,外加老师所讲,应付此等凶煞诅咒的招术。我立在天坑边,一抱拳对着天坑说:“晚辈汉人,范剑仁,受师命所托,途经此地。不知,诸位前朝英烈,有何遗愿未完?可否给我透知一二,也好帮诸位,了却心愿往生净土?”
说完了,我一扭头,看身后,老莫,龙大师均已是吓的脸变色儿了。
我暗自一笑,又转头,对着天坑看了又看。
没显啥影儿,没什么动静。
我又拿手电,朝坑里照了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