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太太,不由自主,就朝和尚手指的方向看去了。都的根特个爱国松
结果,搁两米外一个花坛边上,就看到了一只大老鼠。
这老鼠,长的真叫一个精神呐,浑身皮毛油光锃亮,两只小眼珠,滴溜乱转。这会儿,它正蹲在花坛边沿,抬两爪,抻小脑袋,四下瞟着,打量呢。
老奶奶当即一怔说:“大耗子。”
和尚却神秘地摇了摇头,接着压低声音对老奶奶说:“你可知,它真身是什么,它真身,乃是佛前披甲执刀的一个护法,这是它真身分识所化的一个色身,感应此界,方聚成了老鼠之形。现在,你静下心,冥神,好好地闭眼看一看。”
老奶奶听了这话,她闭眼,静心。
过了大概六七秒:“看到了,看到了菩萨呀,真的是菩萨,哎呀,还散着光,放着芒,哟这金光道道的,是要接我去西天极乐吗?”
“哈哈哈!”
和尚突然就爆了一串长笑。
老奶奶一个哆嗦,末了抬头埋怨和尚说:“你乱笑什么,你看,给菩萨笑跑了吧。”
和尚看了老奶奶一眼,又倒了杯茶给她,接着说:“看着了?”
老奶奶:“看着了,真的看着了。”
和尚笑了笑:“假的!我告诉你吧,出家人不打诳语。但我刚才,为你犯了一戒。这根本就是个老鼠,啥都不是,就是一只老鼠,有感而生,胎化所育,最终成就老鼠身子的一只大耗子,哪里来的菩萨,佛?金光,一切的一切,全是我说着玩儿的。”
“啊?”老奶奶打了个激灵。
我急忙就把药掏出来。
结果,人老太太没事儿。
和尚这会儿品了口茶,接着悠悠说:“这就是,想,得见!你想,得见!”
“修行中人,大抵就是如此。往往很多和尚,一心求见佛祖,就天天念经,念来念去,果然让他看到了。但那个,是佛祖吗?”|
和尚笑了:“不是!是疯子!”
“所得一切,所见一切,不过虚妄。都是心有所感,心有所思,以致脑中,眼前,生就的罗天幻镜,一切皆归虚妄,不实,为假。唯独,这里……”
和尚指了指脑袋说。
“本心自明,冥冥中,自有一丝蕴然,常驻,永在,不空,不满。”
“归根结底,还是老佛爷说的好哇,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我明白这话的意思,指的是我们正常人看到的物质,皆是虚妄形态。如果,有一天,你在非精神病的前提下,你看到物质并不是它目前的样子。而是可以用一种精准的理性语言描述出来,那你就成了。
再直白一点,看到一条河,你不说是河,你说是多少正在进行什么运动的一氧化二氢,并且还能说出来,这些一氧化二氢的体积,流速,分子构成,电子水平,乃至粒子,夸克什么的。
包括过往因果,这一条河里的水,有多少是人排出的尿,有多少在人身上承载过鲜血,它们代谢了几个轮回,这几个轮回,都干了什么。
里里外外的。
一眼能把这些都看清,并且极端准确!
妥了,小有成就了!
没错,这还只是,小有成就而已,离成佛,尚有很长段路要走。
“老施主,老菩萨,你懂了吗?”
和尚这时低头,打量老奶奶。
老奶奶怔了怔,突然,她低低诵了一个六字大明咒。
这一记,我没听到别的,只觉四下空间,一阵嗡嗡地响。完事儿,头顶百会穴一紧,接着,就没了。
老奶奶笑了。
“多谢,多谢师父,多谢师父了。”
和尚咧嘴一乐,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左右看下,又伸臂摇手说:“那谁,谁!哎,喊你呢。”
一个身材魁梧的僧人,立马停了脚,扭头冲和尚说:“干啥啊!”
和尚堆笑:“上我那屋儿,给床头上摆的金刚经,心经,拿来呗,好不好。”
“嗯。!”对方答应了一声,扭身走了。
和尚朝我笑了笑。
又给我和奶奶倒茶。
然后他说:“神通是修行之途上的最大魔障!古往今来,有多少的大德高僧,栽在所谓的神通上了呢?更何况,你这还算不上神通,充其量,有点小能罢了。咦…来了,来了。”
和尚一扭头,迎着拿书僧人望去。对方到了近处,把两本经给了他,转身就走了。
和尚小心接过经书,又抹了抹书角卷起的一小边儿说:“这两本,是我师父当年用笔抄的,给我好几十年了。老施主,我把它给你,你好好读一读啊。”
老奶奶:“谢谢,谢谢,多谢大师父了,多谢。”
和尚长松口气:“行了,老施主,你拿书回去吧。”
老太太接过经书,起身微微一笑,一脸高兴地走了。
我跟着起要要走,和尚却叫住了我:“你等会,你等会儿啊。”
我坐下来了。
和尚又看了眼老奶奶背后,然后对我说:“你甭担心她,她造化大着呢。她这是真练出神通了。”
我一怔:“你说,她孙女真能让东西砸死?”
和尚压低声音说:“这事儿,我也保不齐,因为,老佛爷,佛祖说了,这世界,一切都是在变化中的,因果也是使然。她如果真要死,可能就死了。但是,如果不死,怎么能让她不死,怎么把这因果顺顺当当地给圆满了。”
和尚这时伸手拍我肩说:“任重而道深呐,要不然,老佛爷怎么安排你们这些人出现在世上呢。”
我虎脸扒拉开和尚的手说:“我敬天地的啊,咱们,两个门派。”
和尚:“哼!跟我释门叫板是不?”
我也哼:“我道门,不比你释门差。”
和尚:‘哼!那就赌一赌。她孙女,的确有一劫。或病,或灾,或横凶之事。你要是能把她这一劫给圆了,然后你衣袖又不沾丝毫因果。哼!“
“到时,咱们再说,是你道门厉害,还是我释门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