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人?这是什么意思?
疑惑间,我又在地上仔细搜索,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用树枝画在地面上的箭头。
箭头指的方向,是西北角,然后我们帐篷底下用来固定帐篷的石头让人给挪开了。
事实很清楚,我们招贼了。
这个贼挺缺德,他应该是知道,我们这是要给人治病,所以他就把最关键的一个物件很我们偷了。
接下来,他想干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决定单刀去赴会。
对方给了方向是西北,意思是说,我沿这个方向往前走就能遇见他。
临行前,我出了帐篷,没说裹尸布丢失的事儿。
原因就是,陆学九昨晚让鬼吓到了,然后我们小团伙的人心中就笼罩了一层极不安的恐惧情绪。
鬼吓人,没啥事儿。就怕人吓人,还有自个儿吓唬自个儿。
那样一来,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喽。
我跟兄弟们还有小仙女撒了个小谎,我说我肚子不舒服,需要进密林中寻一幽静之所在,做那五谷轮回之事。
大家没起什么疑心,说了句快去快回,小心蛇虫之类的话后,我就转身走了。
西北方向是一片的灌木林,我走过去后,发现灌木上挂了几缕灰白相间的棉丝。
由此,我更加断定,约我的是一个人类了。
穿过灌木丛,是一片的小草坡,沿草坡走了大概三分多钟,就是一整片茂密的杂树林了。
小五台山做为自然保护区,这里的水土森林情况养护的很好。漫步林中,脚下踩的全是积压了多年的厚厚枯树叶,鼻腔里闻到的,则是一股子,清新幽香的空气。放眼望去,四周还有不少叫不出名的野花繁星般到处盛开着。
这果然是个修心养性,亲近自然的绝妙所在。
我一路走着,感慨的同时,忽然感到吃不准方向了。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疏忽了一个进山的必备工序。
如果去了户外,到陌生的森山老林里,基本每走几十步,就要拿手边的什么东西做个记号。
大体就是,给树枝打个结,或是在树上插几株草,等等。
有了记号,方便调整方向,更方便回来的时候,可以按原路返回。
还是太年轻了,心思不够冷静,淡定。
我暗暗骂了自个儿一句,开始漫无目标地加快速度辨认方向。
嗖嗖嗖,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钟吧。
突然,我感觉四周的气场有点不太对劲儿。
这会儿,我附近是几株连在一起的参天大树,树很大,并且绕树还缠了许多的藤蔓植被。
有人在打量我!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头顶绝逼有人。
我不动声色,站在原地说:“头顶上的那位,你下来吧!”
没动静
我又冷笑一下说:“头顶上的那位,说你呢,快下来!”
刚说了这句。
突然之间呐,我身后就泛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有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说:“你是在叫,婆婆我吗?”
我去你大爷!
我猛地一拧头,身体则借了拧裹的劲势,唰的一下,朝后退了一米多。
等我抬头看眼前时,我确实是倒吸了口凉气。
就在我身体前方,一米多远的地方,站了一个在脸上挂了古怪表情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身高充其量也就一米五,脸上皱皱巴巴的全是细密皱纹。别外,她的眉毛全都掉光了,眼皮上方除了皱儿,再就是光秃秃,干巴巴的皮肤。
但奇怪的是,老太太这模样儿了,头上的头发却又是黑又亮,根本就见不到一丝的白发。
她身上的确穿了一件,灰白相间的好像袍子似的衣服,那衣服咱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上面一块块的全是污渍。至于腿上也是一条灰白相间的粗布裤子,裤子膝盖位置,还落了好几个大补丁。再往下,脚上则是一双,非常普通的军绿色解放胶鞋了。
只是因为穿的太古旧,以致这鞋子,根本就没有正色儿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极品的,最最极品的是,这位老太太,她居然在脑袋上别了一朵,娇艳欲滴的小野花儿。
小野花儿呀,小野花儿。
这花,别在她头上,太妖娆了,简直不敢让人拿正眼逼视。
我立原地,小心,眯了眼,仔细打量老太太。同时心中在反复念叨说,这货是干巴老太太吗?这货是吗?
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小心情。
“请问,您贵姓?”
我试探着小心问。
老太太咯咯一乐说:“阎,阎王爷的阎。“
我一怔,抱拳说:“阎婆婆,你好!“
“咯咯”老太太又乐了下。
我眯了眼,不说话,脑子却在浮现当年老师跟我讲过的一系列话。
老师曾说过,我下山后有可能会遇到佛道两家中的高人。但这些高人,有一些在我们正常人眼中,他们就是疯子。
修行不是越练越精明吗?怎么会成疯子呢?
老师讲了,证出大道之后,世间一切在这些人眼中已经没了神秘性。
但因为,他们现在还是人,还是一副人身子。人身的一想思想还存在于基因里,难以根除。
所以,修到至高的顶峰,真就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久了,高人们难免会做出一些在我们常人眼中无法理解事出来。其实,他们理智着呢,他们只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来给自个儿找个乐子。
既然是人,我就不怕了。
我又朝阎婆婆抱了下拳说:“婆婆你好,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山里住吗?你的家人呢?”
阎婆婆听了这话,她突然一憋屈,抽了两下鼻子说:“我,我家里人不要我了,我儿子,姑娘不孝敬,他们都给我撵出来了。”
我知道这老太太是逗我玩儿。